“都说些什么,让你如此为难?”太后娘娘勉强提了三分兴趣,简业不提芬芳去简王府的事,她不能主动提出,那样太被动。
简业苦笑一下,无奈的说:“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些道听途说的消息,估摸着是她之前回曹将军府的时候听了些什么,就乱加猜测,说些不着边的是非,最早她无意中提及小姑姥姥的时候,简业还并未放在心上,到后来她开始胡说八道的时候,已经是自个猜的乐在其中,想要她收敛已经有些迟,只好让她自个静静。”
“小姑姥姥?”太后娘娘眉头一蹙,眼神一凌。
“是。”简业恭敬的说,“就是江侍伟的亲生母亲。”
“她怎么知道的?”太后娘娘声音有些急促,难道那幅画是赵江涄所为?
容青缈一旁突然开口,语气平缓,“也不是什么大事,江姨娘有段日子被接去了曹将军府,她的母亲过世,因为有些亲戚关系,我舅舅过世后已经送回故乡安葬,又不好为一个侧室的母亲过世在简王府里设置灵堂,所以曹将军就拨了一处院落给江姨娘用于搭设灵堂祭奠其母,大概也就是这个缘故,江姨娘在曹将军府里暂住了几日,无意中听了些将军府里奴才们的传闻,大概是平时闲着,看戏看的多了,听书听得入了迷,就乱加猜测起来,太后娘娘不必放在心上,只不过是偶尔提及了几句与那位废皇子有关的人。”
“是这样吗?”太后娘娘不理会容青缈的话,却将目光投向简业。
简业没想到容青缈会突然间开口说话,虽然言语间没有任何纰漏,但明显听得出她在替赵江涄减少罪责,似乎并不愿意将所有的过错都放在赵江涄一人身上,其实,简业也并没有打算致赵江涄于死地,不过是想将此事预先告诉太后娘娘,万一赵江涄真的听从的李玉锦的吩咐见了太后娘娘,弄出麻烦。
“是。”简业点点头,恭敬的说,“当时曹老将军还没有过世,因为他一直未曾婚娶,只有之前小姑姥姥一位妻子,而且用情专一,没儿没女,所以将军府里的奴才们都在私下里议论此事,有人就说,小姑姥姥一定还活着,因为他们的主子一直相信他的妻子没有死,一定是藏在某处,坚信他们夫妻还有再团圆的机会。这种传闻,简业也有听到过,江湖之上,市井之间,这种传闻多的很,也有说江侍伟也还活着,只是形同怪物,也就是听听,百姓们闲着无事时自然少不了谈论一些,加上自己的种种想象,就越描越黑了。”
“江侍伟确实活着,也确实是个怪物。”太后娘娘面色一沉,冷冷的语气中透出压抑的愤怒,“原是将他关在天牢里,他竟然寻了个替身自己跑了出去躲藏在江湖之上,无法寻到,他那张脸,竟然还可以在江湖市井间藏起来没有人发现,哀家还真是吃惊的很,这说明,他在外面一定有人相助!说不定就是曹天安这个死老头,他一向对李玉锦最是痴情。”
“江侍伟还活着?”简业有些意外的说,“他怎么可以逃得出来?那个天牢可是本朝中最最牢固的,再说,简业也听母亲说起过,小姑姥姥犯了大错被囚禁在宫中,活着自然是活着,但也应该是废人一个,难道江侍伟真的逃了出去,还想救出他的母亲?”
“哼!”太后娘娘鼻子里哼了一声,声音一提,有些愤怒的说,“江侍伟可以逃得出去,李玉锦自然也可以,江侍伟能够寻个替身替他关在天牢里,你以为李玉锦不可以吗?李玉锦是江侍伟的亲生母亲,聪明上绝对不输于她这个怪胎儿子!先皇在世的时候,她一个已经嫁为人妻,甚至生过孩子的人——都可以让先皇动了心思,一定要立她为皇后,取代哀家的地位,她想要从宫中逃掉也不是没有可能,关在宫里的那个是不是她,还两说着。哀家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她,不仁不义的混帐!”
简业一怔,犹豫一下,轻声说:“简业听赵江涄提及此事,出于好奇也去了一趟曹老将军府,可惜没有听到奴才们谈论此事,再后来,曹老将军府里就出了事,曹老将军突然过世,简业和青缈一起去将军府祭奠的时候,将军府里失了一场大火,有些人失踪,有些人烧死,竟然没有几个曹老将军当年的亲信在,甚至最接近他的管家也撞死在棺木前殉主。此事也就搁下了,因为赵江涄也只是一再的猜测,她知道简业的母亲是太后娘娘您的亲侄女,自从知道小姑姥姥的存在后,就一直想要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整日里在那里猜测。”
“她还知道些什么?”太后娘娘盯着简业,“她想要知道什么,简单的很呀,让她来哀家这里,哀家会一一的详细告诉她!”
容青缈立刻开口,语气恭敬的说:“太后娘娘息怒,她只是好奇,只是感动于这其中的故事,曹将军府的奴才们提及此事的时候,自然是偏向着他们自个的主子,说些感动人的言语,说曹老将军当年和那个女人如何如何的情投意合,却偏偏的被先皇拆散之内,江姨娘年纪小,青缈还记得她的母亲,也就是舅舅的妾室姜氏,也是个多愁善感,听场戏也会落泪的女子,不过是自己在那里杜撰些其中的情节感动自己。曹将军府的奴才们也都是有数的,自然不会说些会掉头的话语,来来回回也不过是一派癔想罢了。”
简业已经明确的感觉出来,容青缈并不想赵江涄真的出事。
“你到是心慈,一再的替她辩护。”太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