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业继续说:“最初母亲是将石头放在简王府内,但每一次瞧见那块石头她都会难过好久,暗自垂泪,独处发呆,后来母亲的奶娘看着怕母亲的情绪会影响腹中的胎儿,就让人把石头挪走了,放到了跑马场,母亲经常会去跑马场骑马,直到我出生,慢慢长大,母亲才不再提及那块石头。”
容青缈有些不明白,简业似乎没有说出那块石头究竟什么来头。
“那块石头一直放在跑马场,其实就是一块很普通的石头,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小时候我很顽皮,母亲一向纵容我,但也不允许我对那块石头不敬,当时我心里好奇,追问母亲,她却不说,我再问奶娘,奶娘也只是和我说,那块石头是母亲梦里看到的,宝贝的很。”简业微微有些出神,似乎是想起了当时情形,“我就越发的好奇,打定主意一定要弄清楚这块石头的来历,既然母亲和母亲的奶娘那里问不出来,我就想着,也许母亲出事时暂住的那户人家可以问出些什么线索。”
容青缈突然想到,也许这块石头和简松之有关。
但是,时间上不对呀。容青缈脑子里想着,如果与简松之有关,生下简柠后一年,简王妃又有了身孕,后来她生下的这个孩子就是简业,简业刚刚也有讲,‘直到他出生’,那么,简业怎么会是简松之的孩子呢?
“我派了进忠去找那户人家,当年他们家对母亲有救命之恩,母亲的奶娘说,若不是他们一家,我母亲要么会小产,要么会死在外面,母亲回到简王府后,母亲的奶娘特意派人送了好多钱财给他们,原是以为挺好找到他们一家,却发现他们在赏赐到了之后不久就搬走了,也不知去了哪里,越是如此,我越是好奇,幸好我还是有些本事,费了些周折终于是找到了他们。”简业突然浅浅一笑,笑容有些自嘲,慢慢的说,“人有时候不能太好奇,不然,后果自负呀。我找到了那户人家后,就问起他们知道不知道石头的事,他们似乎不太记得什么石头,也不愿意说起此事,但是对我很客气,还留我和进忠进喜吃了顿饭。就在他们去准备饭菜的时候,很无意的,我遇到了那户人家年纪很大的一个老太太,牙齿都没有了,却喜欢与人说话,而且还特别喜欢回忆以前的事,当时我让进忠进喜去给他们帮忙劈柴,只有我一个人看到那个老太太,那个老太太瞧见我,上上下下的打量我,问我是来做什么的,我说‘我是简王府的简业,以前你儿子儿媳救过我的母亲,我过来看看你们’。当时我并没有打算与她说话,只是客气的说了这几句,没想到她立刻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口中啧啧连声,说了一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两口子还不承认,哼,那里有可能,哼,明明是小产了,却还说什么幸好遇到我们没有小产!’我听她这样讲,心中更加的好奇,就故意套起她的话来。”
说到这里,简业突然的停了下来,笑了笑,很浓的自我嘲讽。
容青缈没有吭声,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也许,简业早就知道了他并不是简王爷和简王妃的亲生子,而是简松之和简王妃的孩子。
“老太太到真是知无不言,也不管我的感受,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不过,那些事情有些奇怪。”简业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说,“当时她的儿子儿媳外出砍柴,路上看到一辆侧翻在山间小路上的马车,马车旁边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衣裙上还有血迹,瞧着穿着打扮应该是富家妇人,却没有赶车的车夫,当时他们不知道我母亲是负气离家,自己一个人赶了马车,便带了我母亲回去,这位老太太有些民间土方,娘也算是命大的,老太太说,当时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腹中的胎儿因着刚刚怀上,一路奔波加上突然马车侧翻,已经是保不住,娘醒来后听说此事,反而并无伤心之意,将身上的饰物交给救了她的那对小夫妻,让他们去变卖,她在这里住上几日再回去,老太太说,有一次,母亲在附近山间闲逛,过了两三日才回来,害得他们以为我母亲又出了什么意外,正准备去寻找的时候,母亲又一个人回来了,回来后神情很奇怪,似乎是激动又似乎是失落,当然这是我的形容,我不太记得当时老太太的原话,然后让那对小夫妻给她找了辆牛车,不知去了哪里拉了块石头,然后带着石头一同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容青缈想:得,说了这些,还是没有说石头的来处,看来这石头的来处一定有不可轻易应该说的蹊跷。
“母亲回来后,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提自己发生意外的事,只是派鸾儿送了些钱财去那户人家,母亲的奶娘说,当时母亲回来,脸色还好,也没有说什么,当时她离家已经超过半个月,因她离家的时候怀有身孕,母亲的奶娘不放心,让王府里打从母亲娘家带来的大夫仔细的瞧过,大夫说是喜脉还在,只是很浅,不是太明显,母亲的奶娘很是担心,母亲离家前是刚刚怀上孩子不久,但也有接近一个月的身孕,王府里自个的大夫瞧过,说喜脉已经很明显,怎么会不是太明显呢。不过,母亲回来后一直嗜睡,贪食,似乎不像是出了什么事情的人,然后又过了一个月,母亲娘家的大夫说,母亲的喜脉已经很好,母亲的奶娘这才放下心来,不仅去庙里上了香,还特意让鸾儿再送些金银财宝过去给那户人家,说是幸好遇到他们一家好心救了我母亲,不仅是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