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怎样?”太后娘娘不理会离开的芬芳,盯着面前的御医问。
御医面色仓惶,嘴巴张张,却发不出声音,被太后娘娘盯得浑身长了刺一般的难受着,硬是逼着自己开口,“太后娘娘只是身子有些虚弱——”
“少说这些无用的废话,哀家不是傻瓜,总是会一再的上当受骗,那个逆子虽然可恶,却从来不讲假话,这一点哀家一直深知。”太后娘娘面色一沉,语气冷漠的说,“生死早有天注定,哀家看得开,只是哀家需要知道确切的时间来决定后面的事情,所以,你不必有所惧怕而不敢讲实话。”
御医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结巴着说:“这个,这个,微臣,这个,太后娘娘的身体,确实,确实——”
“说,哀家还可以活多久?”太后娘娘声音恼怒的问。
“三个月。”御医脱口而出,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和额头同时的重重叩在地上,发出闷浊的声音,身子一直在颤抖中。
太后娘娘轻轻吁了口气,时间这么短?如果不是江侍伟突然出现说出她的病有蹊跷,她还不会想到要询问一下自己的病情究竟可以活多久,而且,从江侍伟口中可以知道,这个御医可能还不敢说出真的时间,三个月,可能是她生活能够活的最大极限。
“退下去吧,不许对任何人提及此事,包括哀家身边任何人,若是有人一定从你口中套话,只说哀家还可以活半年。”太后娘娘淡漠的说。
“是。”御医抹着头上的汗,双腿发软的,几乎不知道是怎么从房间里退出来的,只觉得脚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一脚深一脚浅,还晃来晃去。
迎面差点与一个人撞在一起,御医吓得一哆嗦,立刻收住脚,来人一把抓住他,声音急促的问:“怎么?出了什么情况,太后娘娘怎样了?”
是去倒茶的芬芳,御医瞧见是她,心里才略微的平复一下,抚了一下自个的胸口,半带埋怨的说:“你也是,吓了我一跳,怎么没有声音的出现在这里呀,你去了哪里?也不守在太后娘娘身旁,你一离开,太后娘娘就问了我,她老人家究竟可以活多久,你说,这样的问题,我可要如何回答才好。”
说着,又抹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汗,心有余悸的吐了口气。
“太后娘娘突然说口渴了,她老人家昏迷的太过突然,我只顾着请了你过来替太后娘娘瞧病,怕有些话被其他人听到不好,将其他伺候的奴婢们都撵得远远的,只能我自个去取了热水泡茶。”芬芳叹了口气,然后眼神凌厉的盯着面前的御医,“你和太后娘娘说了,她究竟可以活多久?”
“不说?!”御医苦笑一下,“要是不说,怕是现在你看到的就已经是我的尸体,唉,想想都后背发凉。”
“那——”芬芳眉头一蹙,“她老人家究竟可以活多久?”
“三——”御医刚要脱口说出结果,觉得到不必瞒着太后娘娘跟前最得信任的这位奴婢,而且二人认识很久了,平时交往也不错,一向也了解太后娘娘什么事都不会隐瞒对她最是忠心的芬芳,可突然的,第一个字才刚出口,眼前突然出现了太后娘娘冷漠的表情和声音,警告他不可以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她身边任何人,还警告他若是有人一定从他口中套话,只说可以活半年,硬是生生的将后面的咽了回去,“三思而后,我才敢说出实话,太后娘娘最多还可以活半年。”
说到这,偷眼看了一眼芬芳,不过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
芬芳却没有在意,听到御医说出的答案,表情有些恍惚,手里端着茶盘,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也不说话,似乎是想什么事情。
御医怔了怔,这不像是芬芳的作派,听到太后娘娘只可以活半年,按理说应该是悲伤难过,怎么走起神来,脸上也没有什么悲哀之意,到有几分决绝的狠意?只是好奇,却没有开口问,芬芳是个嘴巴很严的人,只要她不说,是怎么也问不出来的。
“你也得小心些自个,你和太后娘娘一向走的最近,她老人家的事情都是你来处理,你瞧瞧你,脸色也不好看,加上忙碌,病的到比太后娘娘还重。”御医说到这,突然想起这话不吉利,若是芬芳和太后娘娘一样的病,甚至比太后娘娘病的还要严重,岂不是说,她活得更少?“呸呸,我是乱讲的,你和太后娘娘的情形不一样,你似乎看着严重,到没有到了会丢掉性命的地步,你看看我,我这是让太后娘娘给吓的。”
芬芳回过神来,笑了笑,说:“不妨事,年纪大了,也不忌讳生死了,再说了,能够和太后娘娘得一样的病是好事,比太后娘娘早走,也算是福气,若是太后娘娘问起,你不必忌讳,只说奴婢病的更重,走的会更早。”
御医有些含糊的笑了笑,心里有些起疑,但依然没有说什么,只是匆忙的告了别,离开。
看着御医离开,芬芳心里有些不安,江侍伟的话,太后娘娘究竟有没有怀疑?如果太后娘娘有了怀疑,要如何应对太后娘娘对她的怀疑呢?
进到房间,太后娘娘躺在床上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芬芳进来的声音,有些小小抱怨的说:“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真是的,去泡壶茶也要这样的费时间,哀家口渴的很。”
“是奴婢的不是。”芬芳立刻恭敬的说,“怕着太后娘娘与御医谈话的时候有外人听到,奴婢将其他的所有奴才们都撵得远远的,您老人家想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