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死,如果我告诉她,她要忍辱负重,要照顾好皇上,才能让我安心的去争夺天下,你说她会不会相信?”简业淡漠的说,“做好人不容易,但是,做坏人,李氏一族骨子里头就有,我也是,我做坏人比坏人更坏!”
江侍伟看着昏迷在地上的赵江涄,以及一脸茫然的小倩,竟然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听着自己的呼吸声一声重过一声。赵江涄如何的在乎简业,他知道的很清楚,所以,简业让赵江涄做什么,只要稍微言语温柔些,赵江涄必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让我不高兴,我便让你更不高兴。”简业平静的说。
江侍伟觉得腹部的伤口在抽紧,绷得他不敢呼吸,而手腕上的伤口又一直在流血,虽然扎了布条,却依然是有鲜血不停的渗出,真是奇怪,经过这么多次的折磨,这么多的痛苦,他依然有着源源不断的鲜血。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江侍伟打着哈哈,他不能再和简业说下去,不然的话,他有可能真的没有以后,“哈哈,我今天还有事情要办,你既然不杀我的话,我就要回去了,你可不要后悔哟。”
简业微微一笑,“不会,让你死可没有让你死不得有趣。”
江侍伟真想一口唾沫啐在简业那张好看却又完全没有表情的脸上,就算是没有表情,那张脸还是好看的很,比他年轻时候还要好看,这张脸,让他莫名其妙的想起一个人,似乎眼熟的很,却完全想不起来是谁。
看着江侍伟一脸懊恼的离开,简业想起容青缈之前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江侍伟的脸是真的很不好看,她之所以不害怕,一则是因为让他吓的已经习惯,二则也是因为他虽然面容狰狞,却表情丰富的很,忽略那张五官纠结的脸,只看表情,还是很有趣的。
是的,江侍伟刚才脸上的懊恼,其实已经胜过了五官纠结时的恐怖。
长长出了口气,简业看着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江侍伟带来的护卫,摆了摆手对进忠说:“带他们下去,关进大牢。你——”他再指了指小倩,“先带赵江涄下去休息,不许她离开你半步,在这里,我不保证她的生死,宫里的人都是人心险恶的很,她的性格在这里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是。奴婢明白。”小倩轻声说,有些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伺候赵江涄这么久,这段时间,她的臂力真是长了不少,因为这位主子唯一的骨肉,是经常性的会这样昏迷,其实赵江涄的体力没有这样差,只不过,神经质些。
进喜看着夜色是不知去向何处的江侍伟,轻声问简业:“要属下跟着去瞧一瞧吗?夫人一定在他手中,必定是藏在他现在藏身的天牢之处。主子的叔叔要皇上下令去天牢搜查,要属下暗中帮忙吗?”
简业轻轻吁了口气,慢慢的说:“暂时不用,我没想到叔叔会出面,也不急在这一时,如果此时青缈被救出来,李氏的人不会放过她,我一人之力无法保她在李氏一族众人面前的安全。”
“江侍伟不会对夫人——?”进喜有些担心。
简业摇了摇头,“江侍伟要的不是青缈的身体,他要的是青缈这个人,整一个人,尤其是青缈的心,要的只是青缈的陪伴。明天开始,在市井之间放出传闻,废皇子江侍伟潜入宫中,刺伤皇上,幸好护卫们反应及时,皇上只是受了皮肉之伤,容颜受损,朝政并不受损,太后下了懿旨,绝对不会国家的安危落入这样一个连自己的亲哥哥也要伤害的废皇子手中,先皇遗诏不可违。”
“是。”进喜轻声说,“属下明天就安排此事。”
简业摆了摆手,示意进喜也下去,只余下他自己,依然坐在桌前。
容青缈合上书本,想要歇息,自从到了这里,她一直合衣而眠,知道江侍伟不会如何,但想到自己活在众人视线之中,还是相当的不舒服,以前在简王府的时候,她也会合衣而眠,甚至开始的时候,是坐着歇息,站着等候,总是穿着美丽的衣服,怕的是万一简业想起她,她可以第一时间去见简业。
所以,此时,她到并没有觉得不习惯,当然,合衣而眠,心里到底睡的不算踏实,有时候也会在醒来的时候累的很。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也真够傻的,换了自己,也不会对一个过于单纯无知的小丫头有什么兴趣,就算是当时的简业对她有所青睐,她也只能如现在的赵江涄一样,能给简业的,只是一个尚且美好的身体。
扑通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正在出神的容青缈被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瞧向自己的隔壁,有几天没见李玉锦了,这里是江侍伟说了算,已经残废,并且没有武功的李玉锦,如果没有武功高强并且深得江侍伟信任的人帮助,是根本不可能离开的,所以,容青缈确定,李玉锦不过是被转去了别处。
隔壁地上躺着一个人,瞧着有几分眼熟。
“容姑娘,主子说,暂时也没有别的地方安置主子的母亲,带去审了几日总算是问出了些头绪,也不能日日的审下去,怕是会要了性命,到底年纪大了一些,要慢慢的来,悠着些。所以还要请容姑娘再担待几日。”外面有个护卫恭敬的说,瞟了一眼地上的人,转身离开。
容青缈怔了怔,地上的人是李玉锦?
她走到栅栏前,这栅栏也是有趣的很,李玉锦不能靠近,她却可以,但是面对隔壁的李玉锦,江侍伟也是笃定了她不会有事没事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