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走!——”赵江涄吓了一跳,后背挺直,呆呆看着简业,再看看曹天安,这个白胡须的老头子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她离开?
简业语气平静,淡漠的说:“曹老将军说,他听闻有人,确切的讲,是说容青缈在欺负你,这事既然已经传到了外面,必定是有人多嘴多舌,这事你与何人说过?简王府的家事为何会成为他人口中的不平事?”
赵江涄怔了怔,眨着眼睛,呆呆的说:“不是江涄,肯定是容青缈。”
“容青缈三个字是你随便喊的吗?”简业声音一沉,再看向曹天安,语气中透出三分嘲讽,“曹老将军,您说,就这样一个出言不逊的女子,直呼自己堂姐名字的女子,她的堂姐,也就是容青缈,如何可以欺负她?她不欺负容青缈就已经算是好了,是不是您听错了?”
曹天安眉头皱了皱,看了一眼赵江涄,这个丫头,真是愚蠢的可以!
“一定是容青缈,不,一定是堂姐,她在胡说八道。”赵江涄肯定的说。
简业鼻子里哼了一声,淡淡的说:“赵江涄,你真当容青缈傻呀?她对外人说,她欺负你,然后让你的亲戚寻上门来?”
赵江涄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有,觉得哪里不对,却又弄不清楚哪里不对。
“是奴婢的不是。”跪在地上的小倩突然声音颤抖的说,“是奴婢一时多嘴和外人随口说起,说我们家小姐在这里一向要看正室的脸色行事。”
简业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倩,小倩低头瞧着地面,不敢抬头看简业,简业轻轻吁了口气,慢慢的说:“到是个懂事的奴才,知道在这个时候替自个的主子担着些,不过,这事若是没有赵江涄授意,你也没这个胆量,你并不是从小看赵江涄长大,过来伺候她,也是你的主子的吩咐,要你照顾好赵江涄,不要出什么状况,你原是暗卫,依着你以前的性格,必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你肯承担下来,我看在你主子的面子上不与你们主仆二人计较,但是,绝对不可以再有下次。”
“是。”小倩声音颤抖,身子也微微有些颤抖。
曹天安一时有些无语,似乎有些多余的感觉,看了一眼外面,外面天色不是太好,微微有些阴沉之意,正是雨水添凉意的时候,不知道留在外面查看容青缈所居院落墙头何物的人进展如何?
外面有些脚步声,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似乎是熟悉的人加上不熟悉的人一起,熟悉的脚步声有些迟疑,不熟悉的脚步声却走得安静从容。
“主子,容少夫人回来了,王妃要她过来。”进喜走到门口,然后回来。
“人呢?”简业淡淡的问。
“在外面候着,容少夫人说,若是事情已经解决,她便不再进来,免得曹老将军面子上过不去,一大清早的跑来简王府训斥与他无甚关系的妻妾争宠之事,这等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说出去怕是不中听。”进喜轻声说,“若是需要她进来解释清楚一些事情她再进来不迟。”
简业面色平静,但心里却略微有些意外,容青缈何时变得如此从容。
“让她进来吧,曹老将军肯定有些事情想要弄清楚。”简业淡淡的说。
进喜再出去,带了容青缈进来,容青缈身后跟着秦氏和莲香,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低垂着头,一脸的沮丧之意。
曹天安脸色一变,眉宇间立刻出现了懊恼和尴尬之意。
简业看了看那个陌生面孔的男子,再看了一眼曹天安,从穿着打扮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和站在曹天安身后的四个随从一样,应该就是曹天安另外带来的随从。
“曹老将军好。”容青缈客气的说,装作没有瞧见简业看向身后两个陌生面孔男子的眼神,“青缈见过前辈。”
曹天安假意咳嗽两声,以手掩着口,然后瞧了一眼那两个人,面色一沉,声音有些不悦的说:“你们怎么来了?”
那两个人彼此看了一眼,一脸的尴尬和难堪,却谁也没有讲话。
“怕是迷路了。”容青缈淡淡一笑,语气温和的说,“青缈离开后院的时候,因着想到婆母可能还未吃过早饭,便只和管家说了一声,又怕万一婆母有事寻找青缈,或者相公发觉青缈不在后院责罚,便留下莲香和钱德培守在后院等候,只带了秦妈妈一人一起外出。莲香和钱德培正在后院做事,听到外面有人声,因为院墙处栽种了一些花草,皆是青缈哥哥特意送来的名贵品种,怕是有人偷花,曹老将军莫怪,这两个奴才没有见过多大世面,只当是天下的人都喜欢名贵的花草,一时起了猜疑之心,便寻了梯子爬到了墙头处察看,正巧遇到这二人在院墙外徘徊,想来定是来的时候和曹老将军一时走散,又不常来简王府,一时找不到大门,刚好瞧见后面有一处后门,便想着可能也可以进出简王府,因为一时又打不开,大约也是恰好听到院墙里面有人讲话,一时心中好奇,便不经允许想要瞧瞧。曹老将军一向规矩甚严,想来二人并无意于名贵花草,只是一时好奇,不必责罚。”
一大段的话,容青缈说得平静从容,娓娓道来,不急不躁,虽然半个责备的词语也没有,却听得出来每个字里面都有嘲讽之意。曹天安的脸一时红一时白,恨不得立时起身离开。
想要责罚,但人家容青缈求情在先,一再的说,这二人只是出于好奇,就算是想要责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