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氏讲完,容青缈噘了一下嘴巴,将秦氏递给自己的一枝花放进花篮里面,口中漫不经心的说:“秦妈妈,你现在还真是罗嗦。 ”
有几个奴才远远的经过,似乎是有意无意的瞧了这边一眼。
秦氏笑了笑说:“哪里是罗嗦,夫人离开京城的时候再三的嘱咐奴婢,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小姐,您就是心太软,就江姨娘那样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人,就该好好的收拾收拾,让她长个记性才好,不然,她得了机会还是会反咬一口伤了您,如今更是得意于有了姑爷的骨肉,不知道如何的猖狂呢。”
“她爱怎样猖狂就怎样猖狂。”容青缈不在意的说,“以前的时候,青缈对一切在意的很,总想着好好的对人,可惜呀,所托非良人,那三天三夜跪去了青缈所有的在意和情意,罢了,就这样吧,好也罢,坏也罢,随它去。”
想到三天三夜里,悲伤无助的容青缈就那样呆呆的跪在风雨中,回来的时候膝盖都是青紫的,打小当宝贝一样被老爷夫人宠爱着的容青缈,自打遇到简王府的小公子简业,生命就好像突然从晴空万里变成了阴去密布。
“唉。”秦氏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说,“奴婢知道小姐委屈的很,但是有些话还是不得不和您讲,您如今是姑爷的正室,再不受宠,也只能生是简王府的人死是简王府的鬼,您这辈子是只能做姑爷的妻子,若是被休了出去,老爷夫人一定会难过的很,您也会面对许多的非议和嘲讽。您如今尚且年轻,若是可以生下一男半女,除了您在简王府里的日子好过些,您以后的日子里也可以有个指望,至少有个人儿女的可以守在跟前陪您。”
容青缈笑了笑,轻声说:“便如我一般?最后不过成了爹娘的负累。好了啦,秦妈妈,您还真是唠叨,是不是年纪大了就会如此。青缈知道,您放心,青缈吃过亏了,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她若是安生的,我到也懒得与她计较之前的是是非非,若是她不肯安生,我必定也不会坐以待毙的由着她欺负。至于与相公的事,好也罢,坏也罢,青缈是断断不会再用半点心。”
秦氏也觉得容青缈一向是委曲求全的,此时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不过,从目前情形来看,简王妃对容青缈的态度明显偏护着,简业似乎也比以前地容青缈和气,比如说,带容青缈外出骑马,这种事,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
“其实姑爷这个人吧,真的不算坏。”秦氏轻声说,“小姐,您想想,二公子是怎样的人?二公子肯相信的人,愿意交往的人,哪里会坏?也许是您和姑爷的缘份还不到,这婚姻自古就是天意,红线牵好的人,是不会分开的。您和姑爷若是有缘,一定会柳暗花明的。”
“知道了。”容青缈忍不住一笑,半带调侃的说,“你呀,这心真是操的太多了,会长白头发的,若是你的相公瞧见了,又会心疼了。对了,你也有些日子没有好好的回去和你的相公儿女们团聚了吧?”
“前些日子陪小姐您回去的时候,已经见过了,他们过得很好,老爷夫人都很照顾,这一次他原是想要跟着老爷夫人一起离京,老爷夫人因为心疼奴婢在这里,所以特意留下他在容府打理容府的事情,想要见面不难。”秦氏笑着说,“奴婢心里感激的很,已经很知足了。”
容青缈不再谈论这个,看着秦氏再剪了些花草,二人就顺着小路朝着后院的方向慢慢走,一边走一边偶尔的低语几句,容青缈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看起来心情不算坏。
“夫人和以前确实不太一样了。”进喜轻声说。
简业没有说话,容青缈和秦氏聊天的时候,他们主仆二人正好回来经过此处,进忠去安排给姜氏报喜的事,进喜陪着简业。
“你去看看那个李氏去了赵江涄那里做了什么。”简业眉头微微一蹙。
容青缈的话里有话,而且,明显的,李氏听到容青缈那句更像是自言自语的话时的表情有些惊慌,确实,李氏的那双眼睛让他想到了赵江涄的眼睛,还有当今太后娘娘的眼睛,但是,容青缈这句话的意思究竟何意?为何李氏会惊慌失措,明显的握紧双手?难道这其中确实有什么猫腻?
“是。”进喜应了声,迅速的离开。
容青缈和秦氏走的很慢,边走边说话,到了后面她们居住的院落,却瞧见门前站着一个人正在等着她们主仆二人。
“姑爷?”秦氏一怔,她没想到简业会出现在这里,有些意外,但立刻面带笑容的说,“奴婢陪着少夫人在院子里转了转,剪了些花回来,奴婢去把这些花放进花瓶里,您和少夫人聊。”
容青缈也有些意外,瞧着简业,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您不是去了江姨娘那里吗?怎么会在这里?”
简业摆了摆手,示意秦氏去忙她的,然后淡淡的语气说:“已经去瞧过她了,母亲说过,江涄年纪尚小,又是头胎,怕动了胎气,要我避开些,三个月后胎气稳妥了再说。怎么,不欢迎?”
容青缈嘴角扯了扯,权当是在笑了笑,半真半假的说:“青缈哪里敢。”
简业没有说话,一直看着容青缈。
“相公还有何事?”容青缈心里腹诽了一句,简业这个时候真是阴阳的厉害,不说话,盯着自个,自个脸上又没开出花来让他瞧!但面上还是带着温顺的微笑,恭顺的说,“您瞧得青缈心里头没底,有何事不妥?”
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