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周姨娘是真的遇到了江侍伟。”简王妃轻声说,似乎是有意的压低声调,怕外面的人听到一般,但眼神里明显不带对外面奴才们的回避之意,看着简王爷,“不然,为何皇上一定要指派夫君,江侍伟是个废皇子,听说不仅是毁了容颜,而且武功也尽失,但毕竟还有些人听命于他,不然,他也不可能从天牢里逃出来,如果确实是他出现的话。而且他此时出现,少不得与皇位有关,太后娘娘一定要派宫中最得力的人出面,既要掩人耳目,又要速战速决。一向的,这些事情不必皇上本人出面,如今却是皇上亲自指派了夫君,周姨娘的娘家一向的与这位废皇子关系不算太差,尤其是和这位废皇子的母亲关系更是亲近,难道,这里面确实有些事情周姨娘有意瞒着大家?就连一向不过问此事的皇上也起了疑心?”
简王妃的话说得全是道理,分析的头头是道,简王爷心里有些乱,眉头愈发的紧皱起来。
“这周姨娘也是的。”简王妃突然有些不满意的说,声音还有意微微提了提,“不论王府里有什么事情发生,这关起门来都是私事,对外的,还是一家人,如果真是与江侍伟有关,但周姨娘却偏偏瞒了大家,尤其是夫君您,这就是她的不对了,这不是要毁了夫君的前程吗?也是要毁了王府呀。”
简王爷心里头跳了跳,是啊,如果,周姨娘在路上真的是遇到了江侍伟以及他那个要命的亲娘,可是,不是据说是李玉锦是一直被囚禁在宫中的吗?但是,如果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遇到了江侍伟,然后却瞒着他。
“周氏没有那样的胆量。”简王爷有些勉强的说。
简王妃似乎是犹豫一下,看着简王爷,好半天才慢慢的说:“也许是为妻多虑了,毕竟这事关乎简王府的前途,也与夫君有关,还是谨慎些好。”
简王爷长长出了口气,眉头皱的很紧,“我立刻派人去询问一下。”
简王妃立刻摇头,“这可不妥,周姨娘如今不肯见任何人,就算是业儿和青缈过去,似乎是也没有瞧见,如果她肯见你派过去的奴才,何必到现在我们也猜不出是何人劫持了她,她被劫持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毕竟也是简王府的侧室,身份不低,按理说,出了这等子的事,自然是不肯轻饶了劫持她的人,她却偏偏不肯计较,就算是她的娘家也不再提及此事,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依着现在的情形来讲,还是夫君亲自去一趟比较妥当,也许她在和你单独相处的时候会讲出实情。”
简王爷觉得胸口堵的厉害,原是想着让儿子简业出面,一向的,简业就是个能干的,不然,也不会被太后娘娘看中成了未来皇位的继承者,但是,似乎这事还真不方便此时就让简业出面,如果真的和江侍伟有关,如果那个什么李玉锦确实还活着,并且逃出了皇宫躲在京城里,这万一的让太后娘娘知道了,或者说惹恼了太后娘娘,就算是太后娘娘可以对李婷网开一面,也不见得就会放了自己。
“好。”简王爷语气实在是有些勉强的说,“我就亲自过去一趟。”
简王妃点点头,“还是王爷明白事理,为妻定是不肯去见她的。”
简王爷又忍不住长长出了口气,眉头一皱,轻声说:“对了,今天皇上还对我提到了另外一个人,你也认识的,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吓得了我出了一身冷汗,都死了那么久的人了,皇上竟然还念念不忘。”
简王妃瞟闻简王爷一眼,眉头微微一蹙,“谁呀?”
简王爷立刻看了外面一眼,压低声音说:“就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差点害了我们简家全家的孽子,被当今皇上看中的那个。”
“简松之?”简王妃脱口而出,手下意识攥紧。
简王爷立刻点头,压低声音说:“是,就是他,这都死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这样阴魂不散,还让当今皇上惦记着。”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之前,李婷也喜欢过简松之,嫁给他,似乎只是因为太后娘娘的安排,语气忍不住有些酸酸的继续说,“对了,我到忘了,你也曾经爱慕过他。”
简王妃眉头一蹙,不耐烦的说:“陈年旧事何必再提,若说起来,为妻到现在也仰慕的很,可惜他英年早逝,不然的话,我也不必嫁给你。这都是大家心里明白的事,何必此时说这些没用的酸言酸语。”
简王爷心里头有些不高兴,脱口说:“果然还是没有忘记!”
简王妃压了压心头的烦躁,淡漠的说:“忘记不忘记的,此时也没什么可讲的,到是夫君的前程要紧,当今皇上可是个多疑的,此时还只是指派你查明白与江侍伟有关的事,如果这件事确实和周姨娘有关,自然简王府也脱不了关系,少不得惹上麻烦,你还是快些去处理这件事的好。”
简王爷想了想,似乎是这个理,此时吃一个死人的醋,确实无趣的很。
“也好,我先去处理与江侍伟有关的事。”简王爷站起身,对外面喊了一声,“来人,为我更衣,我要出去一趟。”
进忠冲简王妃派来的人点点头,看着来人骑马离开,转身进了院门,猓里面很安静,隐约闻得到轻浅的香气,是上好的沉香味道,从窗户可以瞧见,简业和容青缈都在,一个正在桌前写书信,一个正看一本书。
“主子。”进忠在外面轻声说,“王妃派了人过来。”
简业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笔,活动一下手腕,“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