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简松之伸手在旁边石头上随便一抹,也不知道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石头上竟然突然的冒出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石板,上面放着一壶酒盛在一个玉色的酒壶内,还有两个玉色杯盏,漆黑中隐约有光,如同上好的夜明珠,竟然还看得见壶内微微晃动的酒水。
简松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端起酒杯慢慢品着,眼睛不看简业,静静等着简业回答他提出的这个问题,只是,眼神的余光却将简业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
“李氏首领选择我继任下一个皇帝,这不是什么秘密,可我不想青缈被李氏首领们盯上,今日从太后娘娘的所言之中,可知当初他们曾怀疑过容家,我想知道是不是因为前辈与容鼎年轻时关系不错,又因着前辈的身世与乌蒙国甚至是大兴王朝司马一族有些或深或浅的关系,所以李氏首领们也对容家起了疑心?请前辈如实相告,您应该知道,就算是我做了皇上,成为大家眼中的九五之尊,面对如今李氏们在京城中的势力,如果不小心提防,也不见得就能保得青缈周全。”简业语气虽然平淡,但表情却极认真。
简松之嘲讽的说:“太后那个老女人都说了些什么让你担心起容青缈那丫头的安危?你做了皇帝,她好歹也是你的皇后娘娘吧。李氏那群老不死的首领们最多是给你的后宫里多添一些他们自个训练出来的女子,或者如现在这位皇上一样不能生下儿子,不会真的对容青缈这样一个商家女子费什么功夫。他们训练的人是为了对付司马一族,为了达成他们的宏图大志,不是为了容青缈这样一个女子的争风吃醋。”
简业淡淡的说:“太后亲口对我说,我登基后,青缈不能做皇后,只可以做个嫔妃,我与她的孩子可以做死士。在下不傻,这样说,不过是告诉我,青缈不是李氏首领们认可的人,李氏首领们不认可的人,要么是真的是没有用的废物,要么就是身份不能百分百相信的可疑之人。”
简松之喝了口酒,沉默了一会,瞟了一眼简业,“没想到你竟然会不舍得她死,我怎么听说,你一向不喜欢容青缈,若不是容家以大半家产相赠,再加上容家盛与你的私交尚可,她在你们简王府怕是早早就化成白骨一堆了。”
简业也端起酒杯,闻了闻,是极好的佳酿,“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所以她不能死,我也不会让她死,只是,李氏首领们一向心狠手辣,为了他们的目的不择手段,如果真有什么传闻被他们知晓,就算是我时时刻刻盯着青缈不离半步,也不能保证青缈可以安稳无事。所以,我需要提前为她筹划。”
沉默一会,简松之微微眯起眼睛,伸手朝着外面,他们呆着的这块石头上方有一棵极是茂密的大树,不仅树叶繁茂,树叉也是各种紧密的纠结在一起,但此时,还是有一些细如雾气的雨丝飘了进来,大概是被夜风吹进来,深深的呼吸,他抬头在脸上一抹,那张疤痕满面的面容重新恢复了真正的容颜,夜色浓重,他的面容完全看不清楚。
“太后那个老女人是知道一些事情,她应该是和你说,我并非是你祖父的亲生儿子,而是你已经过世的叔祖父的儿子。”简松之一边饮酒一边语气平淡的说,“是的,我根本不是你口中那个愚蠢的祖父的孩子,而你也不是他的孙子,当然依着称呼上来说,我是他的侄子,他也算是你的祖父之一。至于我与你的父子关系,太后那个老女人也不知道,甚至你的母亲也不能确定,我与她的事最多就是她的一个梦罢了,你不必期望我会因为你是我的骨肉就如何内疚没能亲手教导你长大,我又是如何的忍辱负重为你和你娘活着。我虽然是你的生父,但要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爱你的母亲,也不是因为我想要个自己的骨肉传宗接代,让你出生,只是你母亲一向喜欢我,我也懒得去找别的女人,因为谁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死了,你要代我继续我要做的事。”
简业点点头,半带嘲讽的说:“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是我,谁是我的爹娘不重要,不论是谁生了我,都不能改变我是我。”
“这样最好。”简松之没有丝毫的怒意,也完全不在意简业的嘲讽,笑了笑说,“我这人从不讲什么父子情深,儿女情长。”
“长话短说。”简业打断简松之的话,“我要听我想要知道的。”
简松之点点头,依然不带恼怒之意,不过,空气中已经不再有什么腐臭的味道,反而在他们的周围飘起淡淡的药香,极浅。
“原本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我知道江侍伟还活着,也知道江侍伟仍然有夺位之心,并且已经对现在这位皇上起了疑心,昨晚甚至带了暗卫到宫中试探,我已经杀了他的一个护卫警告了他不可造次。而你,可能不久就要登上帝王之位,取代现在这位皇上,你一旦登上帝王之位,有可能就会对付现在这位皇上,万一我一个疏忽,说不定就只能替这位皇上收尸了。”简松之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一次,他喝的有点慢,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你回去和江侍伟说一声,现在这位皇上是一定要死的,但是,不是死在他手里,也不是死在你的手里,甚至不能死在我的手里,更不能死在京城,或者他为王的这个国家。我要带他离开这里。”
简业一挑眉,调侃的说:“没想到你和当今皇上竟是如此情深意重呀,我还以你是不得已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