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姨娘你们就不要带走了,反正她也是被人劫持,是生是死都是两说。”江侍伟咬了咬牙,恨恨的说。
“如果她死了,你就有可能永远也不知道那个捡到布头的人是谁,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你就无法根除李玉锦留在这里的你不知道的属下。”简业摇了摇头说,“这不是一个好办法,至少目前看不是。”
“就算是她说出来是谁,你以为以我娘那样狠毒的心肠,她会留下供我寻找的线索吗?”江侍伟鼻子里哼了一声,口中不屑的说,“如果真是由姓周的传递了消息,那么拿到消息的人和小倩那个贱奴婢救走我娘之后,第一件事一定是和我娘一起藏起来,如果真是一个乞丐或者是贩夫走卒之类,怕是满京城里掘层土也找不出来。”
容青缈轻声说:“他必是不肯放过周姨娘,就算是我们此时强行带走周姨娘,江侍伟也依然会寻找各种办法再一次将她劫持走,百般折磨,为得不会再是答案,而是心中这份恼怒。若是你想救周姨娘,让她死的痛快些,才算是为她好,不然,江侍伟必定不会让她轻易去死。”
简业没有想到容青缈竟然会赞成江侍伟的提议,此时即刻除掉走漏消息的周姨娘。不过,容青缈说的不错,在她说出周姨娘是传递消息之人后,江侍伟便已经对周姨娘,包括目前没有消息的小倩,却了杀机。
“周姨娘能够咬破公公的手腕写下血书,已经是心中生了背叛她自己这位相公的念头。”容青缈继续说,“以她对公公之前的用情,宁肯为侧室也不愿意离开公公的执著,她应该是咬破自己的手指来写血书,或者是弄伤自己,而不是选择咬伤公公的手腕,而且咬痕颇深。同时,我还注意到,周姨娘露在外面的皮肤伤痕累累,江侍伟应该没有时间这样对她,应该是公公在极度焦灼的情况下弄伤了周姨娘,在那种绝望的情形下,又暗无天日,公公难免情绪焦灼起伏,这也让同样情绪焦灼的周姨娘心生厌恶之意。”
简业明白容青缈的意思,这次的被劫持和囚禁,已经让周姨娘的忍受底线被打破,她已经生了要背叛简王府的念头,所以才会帮着李玉锦逃走,她认为江侍伟不可能这么快想到李玉锦的消失有她的原因,但肯定也没想过李玉锦会来救她,她根本就是临时起意的报复。
“她以为她已经活不了。”容青缈轻声说,“她是打了死了也要拽上一个垫背的想法,她以为这一次公公是必定要陪她一起死的,而且估计她和公公也已经知道了简王府的变故,知道自己回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新的简王爷是她对手的儿子,必定不会容下她,她不在,也许对她儿子还是好事。”
接下来,至于要不要周姨娘死,没有人再说,走的时候,简业和容青缈也只是带走了昏迷不醒的老简王爷,同样昏迷不醒的周姨娘就留在了将军府,能够回去告诉老简王妃和新简王爷的只有一句话:可惜只救出了老简王爷,周姨娘却不知去了哪里,生死不明。
马车上,容青缈有些疲惫,靠在马车内闭目休息。
“你有身孕,这种地方原是不该来的。”简业替容青缈搭上薄毯,他们外出的时候只带了进喜进忠兄弟二人,并没有带奴婢随行,“是不是累了?去简王府那里你就不要去了,我先送你回家,再去简王府见母亲。”
容青缈并不睁眼,口中轻声而语:“你当真以为曹天安死了?”
简业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看着容青缈。
容青缈依然不睁眼,轻声继续说:“若是江侍伟真有这样狠毒的心肠,李玉锦如何能够活到被人救走?李玉锦那样对他,毁了他的容颜,害了他一生,如果他真是心狠手辣之人,必定是要饮其血啖其肉才能心平一些。我想,他不过是知道姜氏有要害曹天安和李玉锦之意,但他目前还需要姜氏的毒药帮他对付一些想要害他的人,与李玉锦抗衡,他并不无意于要杀李玉锦,自然也无意于杀死曹天安。他虽然口口声声说他不承认自己是曹天安的儿子,可是他自天牢里被救出来开始,一直与曹天安生活在一起,就算没有父子情深,也有些感恩,但姜氏擅长用毒,如果他真的想要除死曹天安,要么是用利刃要么就是让姜氏用毒,何必派自己的人带了毒药前去?不过是为了瞒过姜氏,这也是为何曹天安的后事要姜氏出面,为得不过是让姜氏确认曹天安‘已死’,他之所以表现的如此厌恨曹天安,也不过是为了以后‘杀死’曹天安的时候不会引起大家的怀疑,大家一定是相信他确实会出手杀死曹天安。”
“你在梦中见过这些人和事?”简业迟疑的问。
容青缈摇了摇头,倦怠的说:“现在的事与梦半点关系也没有,梦里头,江侍伟是用利刃亲手杀死了曹天安,当然,也有可能在被全焕带走尸体时,曹天安仍然还活着吧,谁知道呢,反正我在梦中没有再见曹天安出现过。”
“所以,李玉锦深知他这个儿子不是可以做帝王的人。”简业想了想说。
容青缈微微点头,“李玉锦心狠手辣,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江侍伟和当今皇上虽然都是他的骨肉,可性格都近于曹天安,尤其江侍伟,过于重情谊和感情,被李玉锦害,被姜氏骗,被赵江涄拖累,他都没有真的对付,他囚禁了李玉锦,只是不想她再害人,毕竟是他母亲,知道姜氏所爱的男子惨死在母亲手中的原因是为了让她对他死心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