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缈妹妹,今日回去后,我和娘说,接你去我们府里住上几日可好?”简柠轻声问,“我在王府里闷死了,大哥和爹娘一样严厉,这些日子因为没有外出的公务,爹也大半是在京城里与至交们一起饮酒,最是无趣。”
容青缈立刻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简业。
“不用管他,他大半时间不会在王府里。”简柠以为容青缈担心简业会不高兴,立刻说,“我们在一起玩,不理他就好,他就是一顽皮臭小子,你不用怕他,他要是敢欺负你,我立刻收拾他。”
容青缈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却觉得全焕似乎在看她,下意识抬眼看了过去,却见全焕立刻低下头,但在他低头的瞬间,她还是他眼中看到了担心,似乎他在担心她,怕她去了简王府会出事。
是的,她在简王府出了事,丢了清白名声,却是因为这个全焕,而这个全焕敢在简王府里做坏事,一定是因为有了简业撑腰,而一向似乎是很疼爱她的简王妃并没有彻查此事,也一定是因为简王妃知道了这件事与她自个的儿子简业脱不了干系。
所以,仍然让简业娶了她,毕竟她丢掉的是清白名声而不是身体被玷污。以简业的性格,纵然是他不喜欢的,只怕也不会高兴别人得了便宜。
在回去的路上,容青缈很累了,与容家盛共乘一匹马,头一点一点的总是在打磕睡,容家盛便抱了她坐在自己前面,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一路睡到了容府,到了容府后,直接让秦氏抱去安睡,这一睡,就到了夜晚。
醒来,一点也不饿,却突然想起了简柠的邀请,头立刻疼起来。
“莲香,去把钱德培叫来。”容青缈叹了口气,现在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还是七岁的女童,她得先避开简家姐弟才好。
“是。”莲香立刻转身去请了钱德培过来。
“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秦氏吓得立刻上前摸了摸容青缈的额头,摸着温度还好,没有发烫,“是不是今天外出的时候受了寒,要不要去熬碗驱寒的姜水喝喝?简公子和简小姐也是,这样冷的天,却偏偏要出去骑马,莲香也不懂事,应该给你拿些更厚的披风才好。”
听着秦氏嘟囔,容青缈却只笑了笑,有些撒娇的靠在秦氏身上,懒洋洋的说:“没事了,青缈没有不舒服,只是想找钱德培过来商量些事情。今天,简小姐说想要请我到简王府做客,还要留我在那里住上几日,但我不想答应她,便想着和钱德培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让我看起来不舒服,避开简家姐弟二人一些日子,再过几天就要回学堂读书,过了这几日就好。”
秦氏这才明白,松了口气,又忍不住点了点容青缈的额头,轻声嗔怪道:“您真是个胆大的,这要是让老爷和夫人知道了,岂不得担心死了,您得和老爷夫人商量商量,他们经的事多,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秦妈妈听夫人说,您是简王妃相中的媳妇,这件事大半是没可能避开的。”
容青缈叹了口气,轻声说:“那就躲一时是一时吧。”
简柠陪着面沉如水的简业回到简王府,想了好半天也没想明白这个弟弟是怎么了,刚开始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确切的讲,是在到达吃饭的酒家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尤其是在跑马场,虽然说话有些损人。
“喂,你又发什么神经。”简柠不满的说,“板着个脸给谁看呀!”
已经回到简王府候着的进忠也发觉自家主子的脸色不好看,身上还微微有些酒气,轻声问一直跟在简业身边的进喜,“哥,咱主子这是怎么了?”
进喜低声说:“不清楚,不过,今天遇到了全焕。”
“全焕?!”进忠一愣,“那个戏子?他找咱主子的不是了?”
“不是。”进喜偷偷看了一眼前面和简柠并排同行的简业,“他挺听主子的话,和容姑娘处的不错,容姑娘喊他全焕哥哥,真的把他当成远房亲戚来看待,还特意请了他一起吃饭,对他还挺照顾,打从全焕出现开始,主子的情绪就不好,说话也很凶。”
进忠皱了皱眉头,想不出有什么不对。
进喜犹豫一下,又轻声说:“我觉得,咱家主子好像不太喜欢那个全焕接近容姑娘,可是,这是咱家主子安排给全焕的事情呀,他不接近容姑娘,怎么能够完成主子安排的事?”
进忠一头雾水,但又怕前面的简业听到他们兄弟二人的对话,闭了嘴,紧几步跟上前面的简业,侧耳听他和简柠的对话。
但简业根本不再说话,只是一脸不高兴,理也不理一脸恼火的简柠,快步离开,把简柠和进忠进喜全都丢在后面。
“进忠!”简柠回头瞪向进忠,恶狠狠的问,“去给本姑娘查,那个叫什么全焕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吃顿饭的功夫能让简业发这么大的脾气!”
进忠眼睛瞪的老大,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查全焕?!
“你耳朵聋了是不是?”简柠瞪了一眼进忠,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个进忠也给她摆脸色看是不是?一甩手,简柠恨恨的离开。
进忠长长出了口气,一脸苦相,他这是得罪谁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缓了缓精神,进忠问走到自己身旁的哥哥。
进喜摇了摇头,“可能今天主子骑马骑的有些累,所以心情不好,简小姐也一直在骑马,估计都有些累了,人要是累了就会脾气不好。”
进忠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