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着?我毕温良的弟子还缩头缩脑的害怕见人不成!?”毕温良看她犹豫,顿时吹胡子瞪眼。
姚若溪嘴角抽了抽,无语道,“我是怕师父的仇人宰不了师父,宰了我。”
毕温良嘶了一声,撸了袖子,伸手要教训她,“你个臭丫头,看着老实,内里最奸猾了!当初可是你要拜老头子我为师的,现在却害怕露面,只知道软趴趴的受欺辱,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知道吗?!”
“师父一点都不老!”姚若溪笑着退到严如卿伸手。
严如卿笑呵呵的看着,“你这老头子,就知道欺负徒弟!”
“别人想让我欺负,我还懒得搭理呢!”毕温良哼哼一声,对姚若溪说自己一点不老,很是满意,一副勉强放过她的样子。
于晋然坐在一旁端着茶,微微扬着嘴角笑看着,“师父对我,可从来都是横挑眉毛竖挑眼,师妹一来,师父就更把心都偏走了!”
“去去去!你又不是丫头片子!臭小子的就是摔打就要磨砺,你以为你是娇贵的小花朵啊!”毕温良嫌弃的摆着手。
于晋然僵着脸对姚若溪露出个你看果然如此的表情,摇着头叹口气,喝自己茶。
姚若溪笑着打量于晋然一眼,娇贵的小花朵,还差那么点的!
姚文昌和王元荣都露出吃惊的神情,来京都那么久,国医圣手的大名是如雷贯耳,又跟于晋然接触不少,可从没想过私底下毕温良是这模样,于晋然也会凑趣调侃自己。
王元荣看着也很是开心的姚若溪,深深撇了眼于晋然。是因为若溪来京都的缘故吗?
姚若阳倒是没觉得不妥,只诧异了下,也跟着笑。
绿梅快步进来,笑着见礼,“夫人!饭菜已经都准备好了,何时摆饭?”
“先不忙!你们几个都进来见过小姐!”严如卿摆手,吩咐她。
绿梅应声,出了门再回来就跟着进来的除了芍药,又另三个丫鬟两个小厮。恭敬的对姚若溪见礼,“见过小姐!小姐安好!”
姚若溪忙让她们都起来。
绿梅笑着起来,“小姐!奴婢叫绿梅,是伺候夫人安歇起居,小姐以后有任何的事儿,都可以吩咐奴婢!”
“奴婢是墨菊,伺候夫人出行的,小姐要是有什么疑惑的,就来吩咐奴婢即可。”墨菊也笑着上前一步介绍。
另一个沉默寡言的丫鬟打量着姚若溪,“奴婢是石竹,负责吃食。小姐有事就请吩咐。”
“这丫头平日里都不吭声,今儿个倒是难得蹦出句话来。”严如卿笑着插了句嘴。
姚若溪都笑着还了礼。
另两个小厮皆是毕温良的随从,一个叫杜仲一个叫杜衡,都是毕温良多年的心腹。
认了人严如卿就吩咐石竹摆饭上来。
因都是自己人,严如卿也就没有另外设桌,带着姚若溪和毕温良等人的都一块坐了。
满满一桌子菜有一大半都是清淡口味的,显然是照顾姚若溪脾胃弱,还在调养。
严如卿高兴给姚若溪夹菜,让她尝这个试吃那个,直到姚若溪实在吃不下,这才自己吃了些,又吩咐石竹端了补药来给她喝,“看你把自己折腾,瘦的都没肉了。前些日子给你做的衣裳,怕是都不能穿了。这些日子好好调补一下,让绿梅和墨菊给你把衣裳改两身出来先穿着。”
对于严如卿想把自家孩子打扮漂漂亮亮带出去的心思,姚若溪只能领着,笑着点头应声。
姚若阳看着终于明白临行之前,爹娘一副闺女一走就成别人闺女的表情。三妹不是她们家的闺女吧!?明明是毕温良家的女儿吧!?
毕温良还有事儿要忙,坐了会,就去神医馆了。
严如卿让于晋然招待姚若阳,王元荣和姚文昌三人,自带着姚若溪去了内院,“神医馆这么大,从来没有啥人住,你来可要多住些日子。旁边香榭阁已经收拾出来多日,你看看可喜欢。”
香榭阁跟毕温良和严如卿住的主院离的很近,进院门迎面就是假山流水,水池里游着十几尾锦鲤,又翠绿的藤蔓长着细碎的小绿叶依附在假山上。另两边很随意的种植了桃花,梅花,牡丹芍药,还有石竹等山间野花,带着几分野趣,看着很是舒服。
正房里香闺布置的更是清雅宜人,低调又透着不凡的品味。姚若溪看严如卿目光流露献宝似的讲着,心中微动,“很喜欢!师娘,我很喜欢这里。”
“你喜欢就好!折腾了这些日子,你就先歇着,下晌再起来。屋里就先让芍药伺候着。”严如卿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如果是她不能生还能给毕温良纳妾。可问题出在毕温良身上,尝遍百草练就绝顶医术的后果就是不能生育,她也无可奈何。对姚若溪从听说,到见她,就打心眼儿喜欢,是真真切切把她当闺女待。
姚若溪送了她出去回来,看着院子和屋里的布置,轻轻叹了口气。
等她歇午觉起来,石竹又炖好了红参乌鸡汤来,“小姐请用。”
姚若溪谢过,问过的严如卿和于晋然,王玉荣几人,端了碗轻嗅一下,拿了勺子慢慢的喝着。
石竹没有下去,低眉顺眼的垂手立在一旁,眼神余光却始终注意着姚若溪。见她汤都下去小半碗了,不禁微微挑起眉头。
等一碗汤连肉吃完,姚若溪没有任何察觉的迹象,放下了碗,漱口,端了清茶。
石竹把碗收走,回来,看姚若溪若无其事的模样,眼皮子开始跳了起来。
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