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听他们兄妹斗嘴,因为是关于自己的话题,自己不好插嘴,只好抱着茶杯默默喝茶,不过他心里确实相当不满韩娟,自己当了多少年屌丝,这些年来最敏感的事就是让人看不起,受人侮辱,想不到韩娟居然当面叫自己的穷小子,说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且污蔑自己接近梵露是因为看上人家有钱,想巴结人家作为晋身之道,这都是何其侮辱人的话!
“娟姐看起来素质那么高的人,想不到说话水平也是一般!”李时忍不住说道。
“就是!”梵维跟着帮腔,“何止是水平一般,简直就是疯狗乱咬人,她疯了!”
“你就别跟着起哄了哥!”梵露白了哥哥一眼,“你看表姐平常是这样的人吗?她今天心情不好,其实这事也不用瞒着了,市里的副书记被人杀了,现在全都在怀疑是姑父指使人干的,听说现场好像还有能证明姑父是幕后人的证据,姑父面临被调查,全家人心情都很差!”
“你姑父?”李时心里一动,“你姑父是谁?”
梵露看了李时一眼:“我姑父就是表姐的爸爸呗!”
“废话!”梵维道,“这事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还掖着藏着的,我姑父是副市长韩秋实。”
韩秋实,韩娟!这下李时明白了,想不到韩秋实就是韩娟的爸爸,本来自己正在盘算着怎么把宋健行置于死地呢,可现在知道了这么一层关系,他又有新想法了。
要是把宋健行密谋的视频公布出去,宋健行肯定完了,那就相当于帮了韩秋实,可是韩娟肆无忌惮地侮辱自己,欺负自己是个没钱没势的穷小子,自己凭什么还去间接地帮她!
李时并不是圣人,但他感觉这事如果不说,心中总有道过不去的坎。毕竟梵露和韩娟的这层关系,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天意,绝对是天意!”
李时喃喃感慨道,“看来你姑父该着有这一劫,本来我还想公布事情的真相,可是娟姐这样侮辱我,我想还是算了。”
梵维兄妹被他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谁是幕后指使?”
“宋健行。”李时干脆地说。
宋健行?
梵维兄妹俩全都摇头不相信,宋健行跟副书记都属于一个帮派的,关系相当不错,而且宋健行马上就要去省委上班,他完全没有杀人的动机。
“你们太不敏感了!”李时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息,“宋健行本来是要去省委的,可是被人顶了,这事都内定了,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梵维和梵露更加表示不相信,李时说的这事绝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人事安排连姑父都没听说,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从哪里听来的?
信不信由你了,李时也不坚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相信过不了多久韩娟就得低声下气来求自己,你不是女强人嘛,个性坚强,动机纯洁,有本事别低声下去求人!
“外头吵吵什么?”梵维支棱着耳朵问。
梵露说:“我刚才好像听到摔了什么东西!”
李时刚才也听到有东西掉到地上摔碎的声音了,现在一听吵起来,他透过墙壁看去,只见外面柜台前站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正在跟店员小张争吵,李明承本来正在招呼另两个顾客,一见吵起来赶忙走过去。
梵维性子急,抢先拉开门走出去,一看地上是一棵摔碎的翡翠白菜,他认得是自家店里的东西,顿时大叫起来:“这是谁摔的!”
小张本来是个个性温和文雅的青年,现在一副被惹急了的模样,脸红脖子粗地跟老人争辩,说老人摔碎了翡翠白菜,要老人赔偿,老人暴跳如雷地叫嚷着这个店碰瓷,讹人。
李明承过来好言相劝,让他们都不要吵,有问题慢慢解决,店里另外还有两个客人,这时也加入进来,不过他们明显倾向于老人,随着老人的口气说店里碰瓷,欺负人家年纪大了想讹人是吧。
从店门口走的人见里面争吵,也都走进来看热闹,他们不明真相,听顾客说店里碰瓷欺负老人,也跟着纷纷指责小张,在老人和年轻的小张之间,老人是天然的弱者,而旁观者往往是同情弱者的,于是形势很快一边倒,不但指责小张,而且发展到声讨碰瓷黑店的地步。
人情汹汹,无论李明承怎么压止也不管用了,眼看越来越乱,李明承提出报警,并且调监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时和梵露没急着出来,俩人正是在屋里看监控呢,把刚才的监控翻出来一看,这个老人分明就是来找事的嘛!
刚才他进来明显就是漫无目的地乱看,看到什么问什么,对那些成品玉器只是问价格,一听不是很贵,连拿出来看都不看,后来问到翡翠白菜,一听要价十万,马上就像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了,要过来随便看了看,然后递给小张,小张刚刚伸手,手还没接触到翡翠白菜,老人就撒手了,这个动作做得并不高明,从监控里能清清楚楚看明白他是故意把翡翠白菜撒手扔地上的。
“这是来找事的!”李时指着监控肯定地说,“露露,店里以前常有这样的事吗?”
“没有,从来没有过!”梵露摇摇头,“要是常有这事,还做不做生意了,再说店里都有监控,这老头想赖人也赖不过去啊!”
“看来是专门针对我来的了,你说,这会不会跟金老二有关?”李时心下一凛,顿时就猜了个大概。
“这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