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的性情还算是温厚的,能让他说出最后那句语气不容置疑的话,这就说明郭嘉现在的心情,应该不是很好!
确实,高顺和严颜,还有郭敬他们,都可以为陆浪在南郊山取得大捷而喜悦,然后欢庆起来,但是郭嘉不行。
并不是说郭嘉不高兴,而是因为郭嘉没有心思去高兴,他的头脑也不能就这样被一场不小但是也不算大的胜利给冲昏了!
山下的匈奴大营和水牢关里面,还有近三万的匈奴大军,这些人……只要他们还活着,还能吃喝拉撒呼着热气,那么郭嘉就不能有一刻放松!
熟悉郭嘉的人应该都知道,生活中的郭嘉和军事上的郭嘉,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
生活中的郭嘉,是放荡不羁的,洒脱的,诙谐的,有时候郭嘉他一些诙谐的举动,往往会不被别人理解,从而对他产生不满。
但是郭嘉只要一到临阵决策的时候,整个人就会变得非常严谨起来,甚至说是有些偏执,或许……天才都是偏执的,往往偏执的人,才能取得成功!
比如这一次。
郭嘉又料中了,当大军顺利攻下水牢关以后,於夫罗大喜,匈奴士兵的士气也上来了。
攻下了水牢关,就意味着临水县城在望,只要再加把劲,攻下临水县城,到时候别说是粮草了,要什么没有?
就是要女人,也是大把大把的……
在人类最原始的yù_wàng支配下,匈奴的士兵们终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所以他们再不是之前那窃窃私语、死气沉沉的样子,而是变得欢笑了起来。
士兵们情绪的改变,自然也让看在眼里的於夫罗非常的高兴。
当晚,坐镇帅营的於夫罗,在击退了韩越的人马以后,回到营中,他又坐在火堆前面喝着酒,然后唱起歌来……
“青青的芽,绿油油的草,遍地都是牛羊,这是我们的家……哟嘿!”
随口来了一嗓子,然后於夫罗眉头皱了皱,看了看旁边的士兵,发现他们都不说话了,于是问道:“怎么了?怎么都不唱?”
“单于……”
“我们……”
“单于,我们什么时候回草原去啊?”
“是啊,单于,我们……想家了,单于……来到中原已经七年了,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士兵们都是一脸倦容,目光中毫不掩饰他们对草原的神往。
这时候於夫罗真是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唱什么不好,偏偏唱起草原来了?
当下於夫罗的脸色就变了,然后他正要说话,突然南郊山火光冲天,那边隐约传来了兵戈交鸣的声音。
“怎么回事?”
於夫罗赶紧站了起来,然后有士兵来报告说:“单于,不好了……是右贤王他们进攻的地方,起火了,好大的火……”
“糟糕!”
於夫罗心中一紧,喊来忽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忽刺也愣住了,他望着夜空那边的大火,表情甚是错愕。
“单于,这……这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谁都看得出来,蠢货……右贤王他们中埋伏了,汉军用的是火攻,火攻啊……”
於夫罗气得怒骂了忽刺一句,然后他焦急地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单于……”
忽刺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对於夫罗说道:“单于,这不可能啊,汉军的兵力分布图上,这条小路一带都是空白的,而且……这是田大人亲口献的计策……”
“蠢货!”於夫罗又骂了起来:“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上当了,上了那些奸诈的汉人的当,你被骗了,蠢货!”
“上当了……”忽刺喃喃地念了一句,然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看着於夫罗说道:“不对呀单于,这可是田大人亲口告诉我的,难道说……是田大人他,他……他其实根本就没有背叛陆浪?”
“哼!”后知后觉的於夫罗冷哼了一声,然后怀疑地看着忽刺问道:“他有没有背叛陆浪我不知道,但是你……”
见到於夫罗的眼中有杀意,忽刺知道他是怀疑自己了,于是忽刺赶紧跪拜在地下,然后对於夫罗说道:“单于……单于啊,小人向来对单于忠心,天地可鉴……”
“是吗?”於夫罗的脸色很不好,他现在还不知道呼厨泉那边的情况,于是便说道:“哼,这话留着等右贤王回来再说不迟……来人啊!”
“单于……”忽刺大惊,等呼厨泉那个粗人回来?且不说那边那么大的火,呼厨泉能不能回来,就算是呼厨泉回来了,以呼厨泉那老粗的性子,自己还有小命么?想到这里,忽刺抱住於夫罗的腿说道:“单于,且慢……且容小人戴罪立功,求单于给小人一支人马,我这就带人杀进汉营去,将右贤王所部救出来!”
听到忽刺的话,还有忽刺那慌张的神情,於夫罗心中暗暗点头,知道忽刺是忠心的,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然后他长叹一声,问道:“你要多少人马?”
忽刺身躯一震,没想到於夫罗居然答应了,于是他伸出五个手指说道:“五千……”
“好!”於夫罗看着忽刺说道:“不过你得立下军令状,必须将右贤王给我救出来,现在帅营里面还有一万兵马,我给你五千人马,两下三千人马守营接近,一旦你救出了右贤王,便回到这里,然后放火烧了这营寨!”
忽刺听了,问道:“烧了营寨?那单于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