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通机关炮,zb26,毛瑟24,mp40……多么熟悉的声音啊——此时陈一飞突然一阵激动,大颗大颗的l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他缓缓松开手榴弹的拉环,突然猛地一把搂住唐鹏的肩膀使劲儿晃了起来:“兄弟!我们死不了了——死不了了——”
看着面前欣喜若狂的陈一飞,唐鹏虽然还是懵懵懂懂,但也不可抑制跟着笑了起来——自打认识就没发现他这么开心过!那是绝境逢生的喜悦,那是濒死之人对生的渴望。
而一边的泠威却看也不看两人一眼,他迅速窜到窗前端起精钢连弩对着窗外激射起来。
“飞哥!我们咋死不了了?”等陈一飞略略平静之后,唐鹏才接着询问道。
“你看看外面——”陈一飞笑着一指窗外,然后喃喃自语地说:“那些德国造,飞哥我闭着眼睛都能听出来——”说完端起mp40对着窗外就是一通扫射。
随着陈一飞手指的方向,唐鹏往窗外一看简直呆住了!刚才还绿压压一片的日本兵不见了,地上只剩十几具小鬼子的尸体。院子里来回穿梭着二十多个个身着蓝灰色军服端着毛瑟24的国军士兵,m35德制钢盔正前方的青天白日徽标在冬日阳光下格外醒目刺眼。
“仙儿!快——快下来,日本人被打跑了!”此刻唐鹏突然想起躲在顶棚上的几个女人,他猛地一下跳上床板伸手顶开头上的盖板儿便大声喊叫起来。
空荡荡的棚顶除了浓烈的烟尘和一股股刺鼻的血腥气息之外,并没有唐鹏期盼中的美人扑面而来,甚至连一点点的响动也没有。
一种不详的预感瞬间涌上唐鹏心头,他双臂一使劲儿两腿猛地向上一蹬便窜上了棚顶。“仙儿!仙儿!你怎么了啊——”男人猫着腰迅速朝屋子的一个角落冲了过去。
两三个女人四仰八叉地躺在积满灰尘的棚板上,鲜血从身上的弹孔中汩汩冒出,将衣衫和整个棚板染得殷红一片。最小的王二妮斜靠在墙壁上,前胸和额头被子弹打穿,一双大眼无神地望着前方,似乎在追问:你们这群强盗怎么连女人也不放过。
柳凤仙侧躺在棚板上,浑身沾满尘土,乌黑的长发盖住了整张脸。她浑身扭曲成虾米,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仙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说话啊——”唐鹏猛地扑过去开始拼命摇晃她的肩头。
柳凤仙依然没有反应。此时唐鹏更加害怕了,手足无措的他突然一把将女人抱在怀里:“仙儿!你醒醒——你开醒醒啊!救兵来了——”唐鹏边喊便拨开女人的头发,看着沾满灰尘的脸蛋他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姑娘!你醒醒啊!日本人被打跑了——你快醒醒啊!我们可以回去了——”他一边哭喊一边儿使劲摇晃着怀中的柳凤仙。
“疼!疼——”躺在唐鹏怀中的女人突然发出两声微弱的**。这两声**虽然轻微但传到唐鹏耳中无异于平地春雷。他立刻停住嚎啕大哭低头看着眉头紧皱的女人:“仙儿!你没死啊——太好了!你真的没死啊!”男人边喊边放开柳凤仙,开始扒拉着女人的身体上下不停检查起来。
一颗子弹穿过女人的大腿,而另一颗则从她的锁骨上钻入。看着血淋淋的弹孔唐鹏不由心中一惊——好险啊!如果再向上或向下偏一点儿,仙儿怕是早没命了!
这群王八蛋——唐鹏一边骂咧着一边抱起女人:“仙儿!别怕——飞哥说了日本枪都是贯通伤,上点药就会没事儿的!”他轻轻安慰着爬下了顶棚。
此时陈一飞早和院子里的国军士兵攀谈起来,而泠威则围着躺在院子里的日军尸体打起转儿来。只见他手握短刀看到似乎没有断气的日本兵,就蹲下来照着脖子或胸口捅上几刀,直到这些畜生彻底玩儿完!
“你这个兄弟什么来路啊!下手挺狠的——”陈飞情商颇高,没几句就好已国军长官搭上话儿来。那家伙一边叼着从小日本衣兜里搜出的烟卷一边不动声色地问道。
“长官!你误会了——我们也是刚认识!不过说兄弟也没错,国难当头!只要打日本人咱都是兄弟,你说对不——”
“嗯!有骨气!哥叫刘大明,老家湖南岳阳。如果赶跑了小日本哥哥没死,那就请兄弟你到岳阳玩儿!”那个国军排长看着虎虎生威的陈一飞不由心中一阵喜欢,冲着他的肩头就是猛地一拳头。
“谢谢刘大哥!兄弟叫陈一飞,老家哈尔滨。九一八全家被日本人打散了,因为寻找爹娘才来到南京。整日四海为家和你一样专杀小日本!仗打完了如果有机会可以到哈尔滨马蒂厄大街83号找我,只要你说陈望嵩家没人不知道的——”
“好!一定——兄弟!就为这句话大哥我也要好好活着——”突然“啊”的一声惨叫传来,正在说话的刘大明不由眉头一皱:“陈兄弟!这人到底啥来路,下手也太——”
“呵呵!这个兄弟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些畜生也真该杀!你是没看到他们干的那些事儿,如果不是他兄弟我怕是早就没命了——”陈一飞说着便伸手一指苹果树下的水井:那里面有七个被杀的老乡,其中两个女人是被活活糟蹋死的!”接着他又一指另一边的石磨:“那上面有被他们用石磨活活碾死的孩子,才几个月大吧!就那样一圈一圈碾成肉泥,妈的!这帮畜生千刀万剐了都不解恨——”
听着陈一飞的叙说刘大明无语了,一阵默然之后他猛地抬起头:“兄弟!你说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