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历史上,曾经有这么一个有名的对答,充分表明了这些人的本质。
宋朝时候在讨论变法时,宋神宗问:“更张法制,于士大夫诚多不悦,然于百姓何所不便?”
文彦博答道:“为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
文彦博的回答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新法”的问题在于让士大夫“不悦”,至于老百姓的感觉,本无所谓。这江山是皇帝和我们这些士大夫精英阶级的,不是老百姓的。
你们这些皇帝与士大夫集团之间是互相依赖、互相利用、共同统治、共享富贵的关系,利益一致,目的一致,都是为了更有效地统治人民。神宗同志啊,你可不要拎不清,把屁股做到人民那边去了,这可是非常反动的。
士大夫的利益是第一位的,皇帝应首先考虑士大夫的利益而不是百姓的利益。甚至有时候,士大夫与百姓的利益是对立的。
只有考虑了士大夫的利益才是好皇帝,那些北方遭灾的草民让他们饿死算了,赈什么灾,怎么可以向当朝里东林党的君子们和与之利益相关的江南富商收取工商税?
朱由校,魏忠贤,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啊。
说到东林党,这是一个新兴的政治集团,而政治都是服务于经济的,看这些人背后的势力就知道,什么口头上的仁义道德全都是扯淡,他们的每一寸毛孔里都散发着铜臭味。
明代的财政在万历之前以农业税为主。而张居正改革重在税收,重点从征收收农业税,转移到征收工商业的税收。这自然大大触动了江南的工商利益集团,在这个背景下,东林党开始形成。
就其经济方面,东林党可以算是中国第一个代表新兴资产阶级的利益政治团体。
张居正一死,他们就急着上书要废除这个税收制度。可是想逃税,没那么容易!万历皇帝这个张居正的学生虽然讨厌他的老师,但他老师教他的一套是认真学习的。他心知继续征收微薄的农业税,不但国库不够用,而且农民也无法忍受。
历史上的万历也是被黑得非常严重的,说他贪财,说他乱花钱,但万历除了花钱也能创收赚钱啊。
万历想方设法从江南的资本家中收入税收。由于管理外库的的户部不接受工商税,只收农业税,万历便把工商税收到内库。这就是所谓的万历贪财之迷。而实际上,万历三大征所用的钱,正是内库的工商税。
万历的后半生都在和东林党这个堪比黑社会的庞大文官集团加代表南方富商利益组织对抗,但他终究不是朱重八和朱老四这种猛人,宰个人跟杀只鸡一样。就算和他爷爷嘉靖比,也是不够狠,即便被骂得暴跳如雷也不肯下重手。勉力维持了几十年后,给儿子留下了八百万两,然后就驾崩了。
通过廷击红丸移宫三案的精彩演出,东林党终于在万历死后第一次把持了朝政。他们马上逼迫泰昌废除了各项工商税收。充分暴露了东林党作为江南富商代言人的角色。而内库的八百万两页很快被他们败光了。
当时中国各地区的发展及不平衡。江南工商发达,而几乎不用交什么税。北方各省的农民则难以忍受高高的税收,一遇到天灾更是食不果腹。辽东战事吃紧,国库空虚。怎么办?
正是这种背景下,魏老太监出现了。怎么做的,当然恢复张居正的新法,是找东林党人交税。经过几年时间,国库开始又充足起来。各地开始出现老魏的生祠。东林党还有江南富商们怎么坐得住呢!
那些君子们对魏老太监恨之入骨,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大家都是圣人弟子,夫子亦云:“人之行,莫大于孝。”杀咱们父母,此仇不共戴天啊!
奸臣!阉贼!
重用阉党的皇帝天启当然也是昏君了,他必须是昏君!
于是东林党君子们给朱由校定了性,开始有条不紊的抹黑行动。
皇帝气得发疯没关系,最好是廷杖,打个半死,马上就是敢于进谏的一世英名,青史流传。
杀人?他们可不怕死,死了名气更响。
正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文天祥:……)
杀我啊!快来杀我啊!求你了!
碰到这群滚刀肉,不要脸又不怕死,就算是菊座也头疼。
东林党其实也是有信仰的一群人,他们要尊严,他们要名声,他们要风骨,当然他们更要权力。最重要的是东林党不仅仅是代表了新兴资产阶级的利益,他们还有一种政治诉求,那就是要保持士大夫阶层在中国的超然地位,而这些已经是逆历史潮流而动的行为。
东林党反抗王权,是积极的,但却没有形成一个能够带领中华民族更进一步的政治理念,也没有一个可以团结各阶层的领袖,有的只是“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的“忠贞”。
这种忠贞值多少钱?为什么平时不努力一下?
平时不干实事,只能在大难临头用以死报国的方式解脱,这种比较愚昧的方式是不可取的这在21世纪的中国谁都知道。不过他们却认为这就是士大夫的风骨,淡泊名利,非常高大上,做事的反而是异类。
对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