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五八 章 同样的出游
同样的出游
贞观七年阴历六月。曲江江畔,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和熙的阳光铺洒在浔阳江面上,微风习习吹来,水面上波光荡漾。夹江峭壁旁,一条狭窄的栈道蜿蜒向江边伸展。
江畔的碎石滩旁停泊着一条渔船,舟尾的红泥火炉冒着淡淡的轻烟,一个年轻的女子用力摇扇,催燃炭火,炉上的茶壶嘴里吐着袅袅水汽。船头一位身披蓑衣的人独坐垂钓。
“姐夫,茶好了。”身后传来萧若兰的叫声,萧若兰端着茶碗从船尾走来。李宽笑呵呵地接过茶碗,连喝两大口,擦了擦嘴道:“嗯,茶好,水好,就是烹茶的手艺稍微差了点儿。”
萧若兰笑道:“得了吧,姐夫,您老人家就凑合点儿吧。您老钓了一上午,连条鱼影儿也没见着,害得我们白白陪您在这儿待了几个时辰。我看您这手艺还不如我呢!”李宽哈哈大笑。忽然,水中的浮漂猛地一动。李宽站起来:“哎,有鱼,有鱼上钩了。快来!”
萧若兰手拿着两摞宣纸从舱内奔出来,就要帮着李宽提起鱼竿。李宽大声叫道:“别急,别急!先溜再拉,别让鱼脱了钩!”说着话李宽沉住气,拉动手中的鱼杆溜了起来。
“啪”!一条大鱼蹿出水面,溅了李宽和萧若兰一身水。萧若兰急忙将手中的宣纸扔在地上,抢上一步拉住钓竿,使劲往上拽着。李宽看着地上的宣纸心疼地喊道:“哎哟,若兰,我的诗!”
萧若兰笑道:“先别管诗了,把鱼拉上来再说!”。李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双膀一较力,“砰”的一声,大鱼破水而出,重重地落在甲板上。萧若兰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将鱼按住,欣喜地道:“嘿,这条大鱼,怕是不得有好几斤重!”
看着手中的鱼,萧若兰笑道:“姐夫,你天天外出垂钓,可鱼没钓上几条。您这诗可真没少写今儿个可算是收获甚丰啊!”李宽道:“哎,赶快把我那诗捡起来,别弄湿了!”萧若兰笑道:“反正都是诗,湿就湿了吧!”
同一时间,郊外的一片田野上,看着长势不错的庄稼。身穿便服的李世民从田埂上站了起来。笑问马周到:“宾王,你来看看?”马周凑近说:“十分不错,长势喜人呢”
几个农民挑着担子走来,李世民见了,伸手让他们停了下来,李世民向其中一个老农问道:“今年收成这样好,能吃饱饭吧?老农苦笑:“我可没有那个指望”。李世民一惊,连忙疑问道:“怎么说”。
老农道:“收成好了,东家的租子也上去了,交了租,交了税,剩下的省着吃也就刚够半年的”。李世民的脸色沉了,心思也沉了。“几位也是来买地的吧,你们来晚了。这里的地都被人买走了”说完老农就要转身离去。李世民问道:“老人家,你没有自己的田地吗?”
老农说:“原本祖上攒了点钱,也置了两垧地,去年一闹粮荒,家中维持不下去了,也就把地卖了……”。马周问道:“老人家,村中卖地的人家多吗?”
“周围几个村子的地,差不多都被城里的张老爷买下了,现在这里有自己田地的不多了”老农说道。李世民和马周都是一惊。李世民:“那得要多少钱?”
老农说:“说到钱,其实张老爷没花多少”。李世民:“你们都是心甘情愿把田土卖给他们的吗?”
老农说:“不情愿又怎么样?家中一点粮食都没有,总不能看着全家人都饿死吧……”。李世民脸黑的像锅底,没有再说一句话,背着手向远处的马车走去。
傍晚,在李宽租住的小院里。萧若芷正坐在屋中,对着远道而来的李长栓说道:“夫君不在,余杭那边全都靠你了。生意还好吧?”李长栓坐在靠门口的凳子上,“殿下这么抬举我,我还不该尽力?好得不得了,小人和几个掌柜商量了,不管府上这边出什么事儿,余杭那边儿全包了,绝不会叫府上为难便是!”
萧若芷:“现在被停了俸禄,要不仗着余杭,这儿的日子可真是没法儿过了。夫君的性子你也知道,我几次说先从娘家借些钱财来度日,但他就是不肯”
李长栓:“钱财上的事情,您就别着急了,小人刚才和您说的那件事儿,您再想想,赶快拿个主意才好”。萧若芷叹了口气:“嗨,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得听夫君的”。
这个时候,院中一片喧闹之声,老远就听见萧若兰的叫声,“姐姐,姐夫今天钓上一条好大的鱼”。萧若芷和李长栓正要起身,李宽撩帘走了进来,李长栓忙向李宽行礼:“殿下好”。李宽没有想到他会来京师,“哟,你来了,以后别要叫我什么殿下了,我现在和你一样,是个平民百姓”
李长栓低着头说道:“殿下,那怎么行,无论到什么时候,您在小人心中都是王爷”。李宽还要和李长栓说几句关于称呼的问题,萧若芷:“长栓这次不光带回来二万贯钱,还把你的宝贝女儿和如诗如画她们也带来了”。
李宽一愣:“啊?这是干什么?我还打算在将养一段时间身体,就去余杭那边养老呢?你现在把她们带过来,过些时日还有带过去。何必折腾呀”
李长栓:“二位如夫人十分担心您,和小人说了几次要来京师服侍您,小人这是没有办法”。李宽:“嗯,辛苦了,你先歇着去吧,好些事儿呢,明儿再说”。
“是”李长栓答应了一声,忙走了出去。萧若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