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甜甜看到上海的繁荣后便不想再回到那个小镇继续领着那不足二千的薪水,于是她打算辞职陪着杨贞美一同待在上海,说是这样一来,既可以照顾母亲,也可以照顾嫂子。
张天海依旧着以往早九晚五的生活。
黄玩玩依旧奔波于各大招聘会,依旧无所收获,渐渐的,她对自己的信心越来越少。她这只小虾米或许真不适合在上海这样的大海中生存。
于是,平日里家里就只有苏悦新和杨贞美这对未来的婆媳。
不知不觉中,杨贞美的惰性慢慢的表现出来,每次黄玩玩回到家看到的都是苏悦新出入厨房的身影,而杨贞美却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问其理由:我煮的菜你们又吃不来,洗的碗你们又嫌脏,那我就干脆不动,免得你们闹心。
中午,黄玩玩带回一些好菜,有鱼有虾,有鸡腿有筒骨,她打算好好的替新新补补身子,推开门,见苏悦新靠着墙,脸色微红,显然是刚被气过的。
而看杨贞美,依旧如往常般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只是那神情有些畏缩,有些委屈。
“新新,怎么了?”黄玩玩轻声问苏悦新。
苏悦新看了眼玩玩,终于眼泪流了下来,“玩玩,你说,我对她那么的好,那么的谦让,她为什么还要到处说我坏话啊!”
“到底怎么一回事啊?”黄玩玩有些急。
苏悦新吸了吸鼻子,侧着看了下杨贞美,“今早我出去散步,遇到隔壁的李阿姨。李阿姨先是怪怪的直了我一眼,然后又对我说,人都会有老的一天,不要对老人太苛刻。”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黄玩玩觉得这个李阿姨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是这样问她的,她后来告诉我,她每次遇到阿妈都是看到一副愁容,阿妈每次都对她说自己不想呆在这儿,想回老家,说在老家不用看人脸色吃饭,在老家儿子是听自己的,在老家不用感到孤独……”
“她就是个老不要脸的!”黄玩玩气不过的当着杨贞美本尊的面破口大骂。
杨贞美的脸僵了僵,却没有做声,只是那放在腿边的手轻轻的绞拧下,然后抬头看了眼挂在墙面上的钟表。
五分钟后,杨贞美起身走向房门,两分钟后她拎了来时包带的那个小包,泪流满面的走了出来。
黄玩玩与苏悦新皆傻了神,不明白这个老女人又要唱哪出,敢情还想学处于叛逆期的少年玩离家出走?
正闪神儿的那会,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张天海吹着刺耳的小调出现在门口。
当他看到杨贞美手上的小包和脸上的泪水时,整张脸沉了下来,慢慢的转过头,狠狠的看向苏悦新。
黄玩玩的心咯噔了下,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这个老女人要唱哪一出了,可惜明白的太慢,戏以开场。
“你又欺负我阿妈了?”张天海厉声的训斥着苏悦新。
苏悦新的心一凉,她感觉到有一种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瓦解,很久以后的她才知道那种东西原来是叫爱。
勾唇轻轻一笑,苏悦新看向张天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看到苏悦新表现出与黄玩玩相似的桀骜与不驯时,张天海自觉男性的尊严受了挫,眼一眯,抬起手。
“姓张的,你今儿要是敢把这个巴掌落下,我就敢把你老妈给丢下楼!”黄玩玩一个箭步的挡在苏悦新面前,发狠的说。
张天海的目光锁在黄玩玩脸上,半晌后,愤愤的咬牙放下手,他明白自己是打不过她的,她是有那个能力把他老妈丢下楼的。
“黄玩玩,我很早以前就想对你说一句话:这是我和苏悦新的家,住得都是我张家的人,你只是个外人,能让你住在这里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希望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张天海带着不满对着黄玩玩叫嚣着。
他甚至忘了这个房租是苏悦新出的,他分文未出!
黄玩玩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这明摆着给她下了逐客令,俏脸微白,被气的。
她对着张天海点了点头,“子系中山儿郎,得势便张狂!”
“我说的是事实,你如果还想继续住在这儿的话,就请你对我妈尊重点,别一再的掺和我家的事!”
“这个房子是我租的,我有权决定让谁住!”沉默中的苏悦新说话了。
张天海如被人从背后击了一棒般,一怔,然后目光越发阴戾的看向苏悦新,“你的意思是说,让我走?”他特意扭曲了苏悦新的意思。
耸耸肩,摊摊手。
黄玩玩看着他做着和秦朗同样的动作,却是两种不同的气质与气场。一种是那种睥睨众生位处高端的王者慵散感,一种是那街头泼皮市井瘪三的无赖感。
“我若走了,你就别想再找到我!”他对着苏悦新放着狠话。
苏悦新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整个人一僵,她根本就没有赶他走的意思,也舍不得。
“我没说要让你走,我只是……”苏悦新的气势瞬间落了下来。
“海儿,别吵了,都是我不好,我走才是对大家最好的。”哭泣中的杨贞美走到张天海的面前,那凄凄惨惨兮兮的神情任谁都会以为她才是真正受害者。
黄玩玩看着杨贞美的表演真心的想吐!全身犯着冷!
张天海一把拉过老母亲,当着苏悦新的面指向黄玩玩,“新新,我就把话摞明了,今天不是她走就是我走,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也泡不上手,拽不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