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没?”廖子承俯身与她视线持平,轻笑着问。
华珠睫羽一颤,垂下了眸子,懊恼啊,又失神了,怎么他看她就不会呢?还以为自己今天这么漂亮,能让他刮目相看呢。好吧,是自己想多了。
“饿了吧?过来吃饭。”廖子承牵了她的手,行至小圆桌旁坐下,随即打开食盒,取出几盘她爱吃的菜。
华珠拿起筷子,看了他一眼,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来,余光,时不时扫过他们的婚房。很大、很红、很喜庆,窗子上贴了喜字,案桌上烧着红烛,烛泪一滴一滴落下,宛若嫣红的处子血。
华珠甫一抬头,撞进他幽暗灼热的视线,心肝儿一阵乱颤,垂眸问道:“赶路很辛苦吧?”
“还好。”廖子承云淡风轻地回答。
华珠知他素来报喜不报忧,怕是问不出什么,可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弄得她不好意思吃饭啊。华珠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先去洗澡?”
话一出口,后悔了,这是在暗示呢还是在暗示呢?
廖子承意味深长地一笑:“也对,不耽搁时间。”
语毕,迈动修长的腿,走向了浴室。那里,早已备下热水。
浴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华珠发现,自己越发没有胃口了。
华珠吃完,他刚好洗完,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头,冰蓝xiè_yī之上,xiè_yī与乌发间,是他白皙的脖子与精致的俊脸。
他坐在床头,突然看了过来:“吃完了?吃完了就去洗。”
华珠眨了眨眼,说道:“那个……流风是不是搬出去了?”
廖子承顿了顿,靠在大迎枕上,翻开一本书:“嗯,搬去别的院子了。”
“我没有嫌弃他的意思,你不用叫他搬走。”
“不是我要他搬的。”
这么说,是流风自己主动提出搬走的了。华珠松了口气,在廖子承最艰难的时候,一直是流风陪在他身边,她可不希望自己一来,就隔阂了廖子承与流风的关系。
挑了挑眉,又想起桑莞姐妹跟她说过的话,试探地问道:“你要不要跟我说说你娘亲的事?”
廖子承眸光一暗:“染家人跟你说什么了?”
他咬重了“说”字,明显不在乎染家人说话的内容,仿佛她们只是在嚼舌根子似的。
华珠就摇了摇头:“没有,是我自己想问。”
廖子承淡淡地道:“别理那些人。”
华珠无可奈何地鼓了股腮帮子,眼看着气氛要冷,忙把话锋一转:“对了,我今天喝了蜂房的蜂蜜,觉得不错,便让秀云每日都去弄些,会不会不妥?”
廖子承翻着书本的手指微微一顿,沉吟了片刻后,说道:“不会,那儿蜜蜂多,你别自己去。”
“好。”华珠唤来巧儿,把碗筷收走,自己则走进了浴室,原本打算叫巧儿进来服侍,却发现廖子承已经帮她把热水备好了,连茉莉花瓣也放进去了。
华珠心头一暖,舒舒服服泡了澡。
洗完澡出来,廖子承已经躺下了,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虽然微微失落,但想着他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完婚,也不知几个晚上没睡觉,又很快释然了。华珠小心翼翼地放下帐幔,爬到内侧,拉开被子的一角,轻轻滑入。不打算吵醒他,便也不敢碰到他,就那么远远地躺着,闭上了眼睛。
突然,身躯一重,是他压了上来。
华珠眉心一跳,睁开了眼,红烛的光微弱,透过帐幔照进来变得更弱。朦朦胧胧的光晕中,一双幽暗深邃的眼,如猎豹见了小兔子一般,闪动着犀利而贪婪的征服欲。
华珠的小手轻轻抵住他:“你……你不是累了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精神?
廖子承压在她身上,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掐住她下颚,含了一丝惩罚意味地咬了咬她粉嘟嘟的唇,华珠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听得他不怀好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年华珠,又怀疑我的体力,第二次了!”
第二次?哪儿有?
“这才多远?你的体力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差了?我又不重!”
好像……好像他背着她过索桥时,讲过这么几句话。她没恶意的,是他不停喘气,她才以为他累了。可瞧他此时恨不得一口生吞了她的表情,华珠知道自己祸大了。
“我……我错了……我道歉行不行?”
“道歉?”廖子承眉梢一挑,粗鲁地一扯,她的xiè_yī碎成两片,“太晚了。”
胸口一凉,华珠下意识地用手去挡:“我……我……是我累了,行不行?”
廖子承将她的手轻轻一拉,用一只大掌扣在了头顶,随即低头,在她迷人的肌肤上轻轻留下属于他的痕迹:“年华珠,现在喊累还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