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的训练问题,马匹问题。在南粤军而言,却是是一个先天性的短板弱项,不过,受地理环境等因素的影响,历来南方部队的骑兵都无法与北方特别是游牧渔猎民族的骑兵硬抗。经过了十多年的苦心经营,南粤军的骑兵也只是勉强到了一个外强中干的地步而已。倘若是被敌人发现了要害所在,那南粤军的笑话可就闹大了。
跟着李华宇在山东打过阿巴泰的军官们说完了骑兵的毛病,跟着便是轮到了以施琅、莫钰等人为首,跟着李华梅大战塔山的人大倒苦水了。
他们的噩梦所在。便是处于排队枪毙时代的步兵,如何对付有着严密野战筑垒工事的敌人。
“咱们的将士打得很英勇,但是,辽贼的壕堑实在太多了。而且大小炮位密集。我们要一道壕沟一道壕沟的同辽贼争夺。这幸好只是在塔山一隅,又逢冬季,天气严寒,挖掘土方不易。果然是夏季秋季作战,只怕我们一道壕沟没有拿下来。辽贼已经又挖掘了四五道壕沟在纵深和侧翼。”
“咱们的火箭烧的虽然厉害,但是。却无法将辽贼一网打尽。辽贼们躲在火箭射不到处,等我们火箭和火炮发射完毕,步兵兄弟们冲杀上来时,再用火铳和强弓硬弩在壕沟里发射!占据了一个极大的便宜!咱们的火铳发射了一次之后,便只能退回进行装填,让后排的兄弟们上来。一进一退。自然队形容易混乱。而且,装填时必须是原地站立才能完成整个一套弹药装填动作。但是辽贼的火铳兵就占了一个极大的便宜,他们躲在壕沟里、胸墙后发射火铳,自然暴露在炮火弹丸下的机会就小得多。而且他们在壕堑工事后面,可以有人为其装填弹药。这样一来,火力便可绵绵不绝。倘若是一样在野地里列阵对射,只怕用不了两轮齐射,咱们的队伍就能刺刀冲锋,击溃这群鞑子了!”
近卫旅、水师陆营的军官们虽然是你一言我一句,讲得七嘴八舌,但是,在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个意思,那就是,武器和战术的脱节!
有什么武器打什么仗。这话不是乱说的。
南粤军以黑,火药为主要动力和杀伤力的前装滑膛武器,对上了同样拥有类似武器,并且依托坚固野战筑垒工事的辽贼,却是铩羽而归。这无疑对南粤军上下是一个信号。往日里依靠这些武器和严格的纪律,残酷的训练,良好的物质待遇,南粤军可谓是所向披靡,但是,如今却是一头撞在了硬墙上。
虽然也打得辽贼惨不忍睹,但是,没有达到战役目的,便只能裁定为失败。更要命的是,天晓得辽贼们会不会从这次塔山之战当中迅速吸取经验,以后便用同样的手段和战术来对付南粤军的进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对南粤军来说,从武器到战术,都要进行一番大的调整!
武器决定战术。使用前装滑膛武器的军队为了保证火力的持续性和密度,便只能玩排队枪毙。反之,装备了自动火器的军队依托架设了铁丝网的壕堑工事和速射炮却遇到了坦克这个铁丝网、壕沟和机枪的天敌。
现在,如何在未来的战场上破解辽贼们的壕堑战,在武器上和战术上做出相应的变革,这个历史的责任,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在场众人的肩上。
“咱们的手榴弹是个好东西!以后可以大量配备!”
“臼炮!要是臼炮可以轻巧一些,简便一些,也可以跟着步兵兄弟们冲上去!”
“要是咱们的火铳,可以像佛郎机那样,装填快速,兄弟们可以趴在地上装填、射击,伤亡便可小了许多!辽贼的壕沟也好,堑壕也罢,就都不是难题!”
角落里,一个水师陆营的军官弱弱的发出了自己的意见。他也是河静时期的老人,但是,好死不死的却是姓何,虽然同何副千户没有什么太近的亲戚关系,但是。众人却都是敬鬼神而远之。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多年来每次征战势必奋勇当先,评功受奖时却效仿冯异,充当大树将军的角色。军中诸将便也不甚关注他,十多年下来。千辛万苦的熬资历,熬战绩,也算是升到了水师陆营的营官职位。
想不到今日,他却提出了这样异想天开的主意。
不过,这样的主意毫无疑问的会被众人嗤之以鼻。
“老何,你开什么玩笑,把火铳做成佛郎机那样?兄弟们扛着佛郎机去打仗?那还能够跑得动吗?”
在众人一片哄笑声中,何营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如同血也似的红。整个人仿佛都是醉酒一般。
“老何,你到我跟前来,我听不太清楚,把你的打算和我说说。”李守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让整个庭院里安静了下来。
何营官也是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多少年了,自己从未近距离的与这个对数千万人有着生杀予夺穷通富贵权力的人接触过,每次也只能远远的望过去。勉强能够看得清主公的五官相貌,这次茶会。如果不是在广州的营官以上军官悉数参加,只怕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也是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