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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虎在李守汉面前言谈甚欢,君臣二人谈笑风生之际,本来被李守汉传召来急于觐见这位东亚地区最有权势的统治者,打算消除一下加尔文教派的新教义在南粤军高层之中可能给天主教带来的不利影响的阿方索神父,却是被张小虎横插了一杠子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会见时间,只得在侯见室里坐冷板凳。
虽然是冷板凳,但是侯见室内的承启官们却是丝毫不缺礼数,茶点水果一点不曾怠慢了这位阿神父,不管他吃得下吃不下,精美的点心,新鲜的水果,每一样都是流水价的送上来。
若是别人,面对着这样的局面,少不得是食不甘味,愁容或是急躁的情绪会表现在这些阅人多矣的承启官们眼里。可是,这位阿方索神父绝对是条千年修行的九尾老狐狸。口中与承启官们不停的言谈晏晏,妙语如珠,不时的引起阵阵轻笑。眼睛的深处,却是一直的在观察着这些李守汉身边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试图从他们的神情变化当中获取对自己有用的信息。脑海当中,更是飞快不断的在分析着从承启官们言谈、神态、形体语言当中获得的各类信息。
面对着不断送上来的茶水饮食,饶是阿方索已经颇有些饥肠辘辘,但是,却也不敢放开大嚼。他担心一旦吃的、喝的过多,待会万一李公爵殿下要接见自己时,他却一时不便,急于去寻找五谷轮回之所,那可就是给自己这番苦心谋划许久的觐见造成了负面影响了。正如汉人们常说的那句诗词一样,出兵打仗没有获得胜利主帅就死去了。对,“出师未捷身先死。”
等了许久,勉强吃了几块点心。小口的喝了几杯茶,弥补焦虑当中损失掉的养分和体力。终于。从签押房中传来了消息,“张统领出来了!”
“阿神父,请您稍稍等候一二,主公更衣用膳之后便会接见您。”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眼看着那太阳已经从树梢慢慢的向西移动,从签押房内传出来了召唤声:“主公请阿神父觐见!”
“宣阿神父觐见!”
“宣阿神父觐见!”
年轻亲兵们洪亮的嗓子将一声一声的吆喝声由远而近的传到了侯见室中。
虽然李守汉本人并没有正式的被大明朝廷册封为国公爵位,原本给他拟定的宁国公封号因为李守汉本人认为这个与曹大才子笔下贾家的祖先封号雷同而觉得颇为晦气而上表拒绝。但是大明朝野上下都早已一致认定,李守汉的爵位就是国公。至于说是个什么名头的国公。那都是次要的。
不过,眼前的起居做派,警卫仪仗,漫说是一个国公,便是亲王也怕是自叹不如。
没办法,谁让他李守汉如今掌握着一支东亚地区乃至于整个已知文明世界里都最为强悍的陆海军?谁让他李守汉如今手里不但不缺钱粮,相反的,到了年底还要想办法花些钱出去,给辖区内的百姓发放些福利?
相反的,大明朝从弘宣之治到土木之变。执行的都是文人们提出的所谓以圣人教化,弘扬王道为主的路线,口中绝对不言利。不谈钱,不恃强凌弱。可是,这样的政策到了现在,却是出现了令人齿冷的逆转:内地那些不能打仗的军队头目,却是倚仗着手中的兵马刀枪,对于朝廷予取予求,动辄便是殴打官吏,屠城取财。这种景象,也是为百余年来被文官们踩在脚下肆意凌辱的前辈们讨回一些利息。不过。倒霉的却是给大明朝廷完粮纳税的百姓!可笑的是,这些不能打仗。见了黄太吉、多尔衮、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等人的兵马旗号望风而逃的家伙们,他们的起居饮食。行动做派,与他们的实力却是极为不成比例。
如果按照他们所享受的生活标准和待遇来衡量李守汉的话,这个控制着几十万军队,几千万百姓,掌控着几乎太平洋西岸全部航线,将自己贪婪、罪恶的一双手伸进了印度洋和南太平洋海面的李守汉,简直就是一个艰苦奋斗的典范了!
在令人感到压抑的实力面前,阿方索这个上帝的牧羊人也不能免俗,谨小慎微亦步亦趋的跟随着承启官来到了李守汉的签押房门前。
“主公!葡萄牙帝国驻我南粤军使节、天主教神父阿方索奉召前来觐见!”
“叫他进来!”承启官的通禀过了好一会儿,从签押房之中才传出了一声低沉的答复,声音不大,也不够洪亮,甚至还略微有些沙哑,可是,听在阿方索耳朵里,却是足以影响欧洲政治格局,左右眼下在欧洲的战事,甚至是决定一个家族、一个帝国的兴亡。
进得屋内,阿方索顾不得打量室内的陈设,只管按照大明官场通行的礼节,以下属官员参见上司的礼仪,规规矩矩的跪地叩头。大明爵位皆是超品存在,可是非同小可的,又何况,李守汉可不是南北二京之中那些除了一个祖先留下来的爵位俸禄之外半点实力也无的空心勋贵。便是当初权倾朝野的蓟辽督师洪承畴,在辽东战场上行文给当时的宁远伯李守汉,都要以下属的身份向上行文,按照请示报告的格式,仔细斟酌一番词句才可以。
这个时候的西方白皮们可还远没有后代子孙们的底气和实力,面对着东方强大的统治者说什么自己只能鞠躬不能跪拜的理由。阿方索不但是磕了头,而且足尺加三的,按照二跪六叩的标准进行。
所以,一切都是以实力说话的。清初,欧洲各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