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这一定是陷阱!”
“圈套!铁定是李华宇那个家伙给咱们设下的圈套!”
听到了曹振彦的军情禀告,所有在场的清军将领,从多铎阿济格兄弟两个人,到秦子冕这些人,无不是异口同声的判断出了李华宇背后的阴谋。
本来嘛!这就是一个不能得到合理解释的事情!换了多铎和阿济格等任何一个将领,都不会在敌军行将崩溃,自己一方占据了不要绝对优势,哪怕是稍稍占据上风的时候突然间停止了追击,反而要收拢部队缓缓的后撤。
这样的战术,如果用在别人身上,也有可能会上当。但是,多铎和阿济格,乃至整个辽东反贼集团,对于这样的战术都是烂熟于心了。如果不是使用这类战术,引诱明军脱离坚固城池,那么,一贯重前权而轻后卫的洪督师洪承畴,只怕现在还是大明忠臣呢!
此时,这位大清的宣抚使也是紧皱着修长的眉毛,苦苦的思忖着南粤军的这一动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兵法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南粤军李华宇部能够在己方已经握有胜算的情形之下,突然停住脚步,足见其所谋者大!两位王爷,切切不可以大意!”
洪承畴整理了一下袍袖子,向多铎、阿济格二人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出了自己的意见。
“那,以先生之见,又该如何?”进关前,洪承畴为多尔衮所谋划的诸多方略多有成效,令多铎与阿济格兄弟俩不得不收起了那份狂傲之心,开始对洪承畴待之以礼,而不像是对范文程、宁完我等人一样,以佣仆厮养相待。
“多派细作,多派哨骑。”洪承畴略略的停顿了一会,“可选拔得力之人,携带大笔金银,往明军阵营之中去,打探南粤军虚实。另外,”他看了看脸上被硝烟和炭灰弄得黑一道灰一道的曹振彦,“烦请曹大人辛苦一趟,返回前敌,观察一二。”
“老曹!定南大将军已经和本王写好了给摄政王的联名奏本,准备请摄政王晋升你为贝勒!”多铎很是恰当的抛出了一根诱人的胡萝卜,本来嘛!你要想让驴子拉磨,还不给他一根胡萝卜吗?!
“请主子放心!奴才回程前,便已经令犬子曹尔玉在前沿督率本部人马严阵以待,不令南蛮有任何可乘之机!”曹振彦也是一脸的忠肝赤胆。
“另外,请王爷颁布军令,各部务必构筑工事,深沟高垒,不得随意出动。哪怕是面前金银如山,南蛮裸衣躺卧,也不得出营浪战!”
“请先生放心!这里不是长安、潼关!他李华宇也不是马,咱们更不是钟繇、曹洪,他想玩弄这手,那是痴心妄想!”
这个战术,不要熟读兵书久经战场的洪承畴,就连只听笔帖式们读过三国演义的八旗将领们都是烂熟于心,多铎的一番话,顿时在大堂上引起一片得意的哄笑声。笑声过后,各部将领们分头去布置不提。
果然,替父亲曹觉罗曹振彦统领后卫部队的曹尔玉,先现了些南粤军阴谋的蛛丝马迹。
趁着夜色,曹尔玉率领数百精锐,人披软甲,马去銮铃,口中衔枚,马蹄包毡,悄悄的摸到了南粤军的阵地前。白天看南粤军的这第四道准备放弃的阵地,人丁稀少,旗帜散乱。从军心士气上看,似乎都是要撤退的迹象。但是,曹尔玉作为正白旗满洲的包衣,又是大清新贵阶层,自然不肯轻易相信南粤军便在如此有利的情形下轻易撤退。何况,在前面几道阵地、营盘当中他都现些不合常理的现象。
“南蛮的厕所、马厩里都是满满的人粪马粪,要是大军都已经撤走,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粪尿?还有,各处营盘当中,大批的蔬菜残渣,啃过的骨头,没有上万人是不会有这么多的蛋壳骨头鱼刺的!你们,要是南蛮撤回老巢山东了,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精锐在此?”
按照明清两军的供给标准,能够一天三顿饭,保证有肉有鱼有蛋的,那都是妥妥的核心精锐部队。
而且,更加令曹尔玉胆战心惊的是,每座营垒之中,都有被仔细填埋过的炮位痕迹,虽然是精心掩埋毁弃,但是,那些翻动过的黄土,却起到了欲盖弥彰的反作用。
每一道阵地,每一处营垒之中,都有多达数十处的大火炮炮垒被人用黄土仔细的掩埋好。而且,距离炮位不远处,地上有被沉重之物压出来的深深沟痕,没有几百上千斤的分量,是很难在冻土上压出如此深的痕迹的!而且,在几个有经验的斥候搜索下,曹尔玉还现了少许的火药遗撒。
“少觉罗!你看!这应该是南蛮搬运火药时不心撒出来的额!”斥候指着手心里的那些黑色粉末,“这就是南蛮出产的南中火药!奴才当初也曾经用过!对这玩意熟悉!”
“这些该死的南蛮!这分明就是减灶添兵之计的翻版!”曹尔玉越的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今晚,他带着人到南粤军大营前进行观察,就是打算进一步的摸清虚实。如果可能的话,抓几个活口回来审问一下。
透过夜幕向黑暗当中的南粤军大营望去,只能看见隐约的红点一明一暗的在夜幕当中闪动。曹尔玉知道,那一亮一灭的应该有人在那里吃烟。
起这烟草,早在天启年间便由南方传入九边的辽东镇,随后更是快传遍余者几个军事重镇,当时人们认为烟草有去寒祛瘴的药用价值。特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