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霖一边厢在脑子里翻江倒海,脸上自然便是带出几分颜色来,而福伯和章呈等人也都是善于察言观色之人,“长史大人?”“沛霖?”两个人开口叫道,方才将李沛霖从神驰万里的状态下拉了回来。
“福伯,章大人,在下倒是有一个浅陋的主意,似乎可以暂时缓解一下当前的难题。”
“沛霖,你的主意,想必是极好的,只管说出来就是!”
沛霖站起了,到自己的桌案前柜子上悬挂的公文袋标注着待办字样的一个袋子里,翻检了一会,找出一份公文,“两位请看。”
“《请发伤残士兵军官抚慰金并请发放安置金事》?长史大人,这是?”
“这是凤凰营发来的公文,因为自从发起西征以来,连番战事,又有疫病流行,军中多有伤病,按照我南中军条例,凡军中士兵各级官佐,于军营中患病受伤,均要给予抚慰金。此项费用虽然有保险金支付,但是也要我等签署公文方可。”
“这样的公文,以往不是随到随签吗?这和我等说的各处村镇长缺乏又有什么关系?”
“是啊!这里面还有数百名因为各种伤病,无法在军中服役的官兵,他们的安置金也是要早日发下去才是!”
沛霖笑吟吟的拿着手中的公文,看着眼前这两个同僚。心中一阵阵的冷笑,“一群凡夫俗子,那里知晓偷天换日,移花接木的手段?!”
“在下的意思是,将这五百余名因为伤病无法在军中服役的官兵,进行遴选,确实是因为伤残丧失劳动能力的,自然要荣养起来。可是,那些只是不适合在军中服役的,就此回乡务农,岂不是可惜?”
“我大致看过了凤凰营呈上来的清单,重伤致残,或是因为伤病丧失劳动能力的,不到两成,也就是说,有大约四百人依旧是一条好汉。只不过是无法上阵厮杀而已。”
“但是当一个村长却是足够的!”章呈在一旁跳着脚高叫着。
“还有,我在兵房上报的文书中看到,凤凰营连番大战伤亡颇多,导致各营均有不少空缺,我打算向主公呈文,对于这些空缺营伍,将士兵补充到其他营伍中,以保持凤凰营的战斗力不受太大的损失。编余下来的军官,亦可以充当各处的村镇长、巡检等职务,原有的薪饷待遇不变。”
“我仔细看过,凤凰营,前后左右中,炮队、近卫、前锋八营**计有缺额二千余人,这二千余人便包括方才说的那五百余因伤病不适合在军中服役的,另有七百余人由于伤病前去休养,暂时不在营中。”
“我的意思,便是将凤凰营的近卫营、前锋营等部保持全建制,从其余几个营中抽调士兵充实这两个营。对于这两个营中编余的军官,则是和其他几个营的军官一起,作为村镇长的人选到九龙江地区,负责那些真腊、暹罗等处投效的部族兵安插事务。”
“这样算下来,我们的手里,便有了至少七八百个村镇长的人选,这样一来,手中便活泛多了!”福伯点头赞许李沛霖的这个做法。
“哼!好处又岂是多了七八百个村镇长?整编不稳定的部队,掺沙子,拉出来打进去,这是自古以来的不二法门。就算是日后王宝养好身体重新执掌凤凰营,这个部队,也不是他说了算了的!”李沛霖心中对福伯的表现不以为然。
“不!长史大人,福伯,在下以为,这项制度,似乎可以在全军推广。这样一来,也可以防止政事堂的学生上下其手,朋比为奸!”
“此举甚好,想来将军也是乐于见到的。”
倒是一旁的福伯,嘴里不停的吧嗒着那翡翠烟嘴,不时地从口中吐出淡蓝色的烟雾,眼睛的瞳仁仿佛在看着虚空中的某一个点,似乎在和什么人交流一般,嘴唇翕动不已。
“章呈,查一下,我们在真腊、九龙江、会安、顺化、广平、永昌堡等处的存粮情形,不管是官仓还是各处的义仓。”
大军过境,需要粮食,特别是还要有大量的油盐副食品等项供给,如果不统计好,一旦几万人过境,饭食无着,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福伯,我已经查看过了,大概数目是这样,。。。。。”
“好!”
福伯摆手示意,制止了章呈的话语,“你以户房的名义给主公上一道呈文,向他禀明这一带沿途路上的粮食情形,跟他讲,如果大军一下子过境,怕是粮饷会出现短缺,影响军心士气,建议做一下变通,前日不是发来了滚单,说是大军分期分批撤离暹罗吗?”
“是啊!上面明白写着,第一波是王宝将军为首的数千伤病兵士,第二波是新附军的五千人加凤凰营的右营、前营,大约不到七千人,第三波是部族兵和家眷共计一万人,还有近卫左营和凤凰营炮队营。第四波是。。。。”
“好!便照着这个顺序,给主公行文,将沿途粮食情形禀明主公,请他下令,各部分散就食。否则,猬集一处,粮食供应会发生困难。”
说完,福伯很是满意的吐了一口烟,放下烟杆,端起手边扶手几上的骨瓷(哦,如今唤作百合瓷了。诶!只是商品名而已,想歪了的出去跑步去!)茶盏,美美的喝了一口热茶。
“可是,沿途的粮食储备充足,足以供应大军啊!”
章呈还有些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