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绵海知道楚晟轩的性格,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他此番纵有天大的委屈,也不敢对他反驳,纵然他真的可能被打死,也绝对不敢狡辩。
若是逆来顺受,他的家人们还能得到宽恕,倘若他狡辩以硬制硬,怕是他全家人都可能会落得发配边疆的下场,若是再严重些抄家灭族都有可能。
应着楚晟轩的要求,侍卫们搬了一个长凳子过来,将刘绵海压在其上,抬起板子狠狠的打了下去。
皇上在场,这些侍卫们可不敢放水,所以板板都打的很是卖力。
云诗诗透过缝隙看着那丞相被打的直哼哼,心里甭提多爽了。丫的,让你手贱敢打我?
跪在地上的丞相府一家子,纷纷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他们的家主被打的这样惨,他们听着都揪心。可是揪心归揪心,却没有一个看站出来求情,皇上的脾性他们都知道,若是他们站出来了,怕是其后果会比老丞相更加严重。
明明打一个人便能了事的事情,为什么非要他们搀和一把,跟他一起受罪呢?
云诗诗看着这些自私的人,心里不停的冷笑。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就不管自己的老子了?还真是世态炎凉,老丞相这养的那是人啊?分明是一群狗嘛……不对,狗还知道伸出舌头讨好主人呢,他们是一群没心没肺的狼,眼里除了利益便是利益,只要不危及到自己,他们便可以放任不管。
就在这时,御医赶了过来,他见此处跪了一地的人,也顾不得头上跑出来的大汗,赶紧跪了下来行礼。
楚晟轩怒视着他,冷言道:“废物,来的这般慢?看来你是不想要你这双腿了!”
听皇帝这般一说,御医吓得险些尿了。他俯身在地上,不停的说自己知罪,表示下次再也不敢了云云。
其实,这事儿真的不怪他,太医院离这里有半里路的距离,他一得到命令就跑了过来,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吃下这个哑巴亏,谁让他是君,而他是臣呢?
最看这御医,便越是厌恶:“还不赶快滚起来给诗诗的脸看看,若是她的脸落下了什么疤痕,你便用命相抵吧!”
“是是。”御医颤巍巍的站起身,对着云诗诗道,“姑娘,可否让微臣看看您的玉颜?”因为楚晟轩的威严,所以这宫里的人都很会说话,察言观色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好。
放下手,露出了那微微泛红的手掌印,楚晟轩看的心疼的要死,他看着底下正在受刑的丞相恨不得亲自动手怒打他几板子。/
御医瞅了几样云诗诗脸上的伤痕,其实也就是一些外伤,稍稍抹点药啥事儿都没有,但他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干蠢事。
他自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瓶药膏,便躬身呈给云诗诗道:“姑娘,这是冰钰膏,您先用此药涂抹,稍后微臣会再为姑娘调制一些驻颜的药,您再服下便无大碍了。只是,姑娘身子孱弱,怕是不能见风,以免落下什么病根便不好了。”
将药接过,云诗诗客气道:“有劳御医了。”
“微臣不敢。”御医低头回道,随后又对楚晟轩请命,“回禀皇上,姑娘的伤不能等,微臣这便去亲自为她煎药,以便姑娘能早些痊愈。”
听他这么说,楚晟轩的面色才微微好了一些,既然不留疤那就好了。
“等等!”云诗诗突然开口,她看着已经被打了十一下了,奄奄一息的老丞相,便请求道,“皇上,还是放过丞相大人吧……”十一板子已然可以低她那一巴掌的仇了,况且,这老家伙留着还有用,死了可不好了。
听到云诗诗的求情,楚晟轩心里五味杂品,这个女人果然还是太善良了。虽然他不想放过刘绵海,却更不悖了云诗诗的心思,故而还是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那侍卫得令后赶紧停下了带血的板子,恭敬的退下了。
说实话,平日里他们没少拿到这些官员们的甜头,如今这么打还真的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丞相家的人原本也是极其的煎熬的,毕竟打的是他们的顶梁柱。但他们想不到的是,云诗诗怎会突然求情,她是傻了么?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老丞相,之前那一巴掌完全是气愤的时候打的,用了多大的力气他是知道的,怕是都将她的脸打肿了吧。可是这个女人居然会向皇上求情放了他?真是可笑啊,求情的不是他的家人而是他的仇人。
此时,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杀了她的女儿。或许,这其中真的有猫腻也说不定。
对于,在危难中救了自己一命的人,被救之人通常都会充满感激。尤其是向他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人,她只要稍稍给他一根救命稻草,他就会看见你所有的好,然后忘掉你所有的不好。
云诗诗就是利用这一点才会救出丞相,当然后续她还有用到他的地方,现在救了他也算是为自己的前方铺了一条路。
其实,当时云诗诗顺着她得力道倒了下去,被扇的并不严重,也就微微红了一点连肿都未肿。
看着御医,云诗诗道:“大人,你还是赶紧为丞相大人看看吧。”
这命令虽然不是楚晟轩下的,但御医知道皇上现在一心都扑在她的身上,他还是赶紧跑了过去,他本就惹了皇上不悦了,此刻还是好好表现吧。
见这御医这般有见地,云诗诗心中倍儿爽,她看着楚晟轩,弯起嘴角:“皇上,这御医挺好,皇上可要好好的赏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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