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实玄道:“还是没认出来?那就对了!姐姐我是伺候虞美人的,你没见过就对了。”
魔卒道:“虞美人?我家大王尚未复活虞美人,你如何是伺候她的?可疑可疑!莫不是刘季老儿派出的细作?”
松实玄道:“说的哪里话?我可是江东子弟,正宗的。”
魔卒道:“不可信。那刘季老儿手底下也颇有些江东子弟。”
说罢,上下打量松实玄。
松实玄被魔卒那目光看得发毛,问:“你看我作甚?”
魔卒吞了口口水:“你这女魔身材倒是不错。要是肯跟俺困觉,说不定还能放你进去。老子可是几百年连根女人毛都没摸过了。”
松实玄闻言大怒:“呔!你这泼魔十分无礼!吃俺老宋一棒!”
说罢,与魔卒一齐进入了雀室中。这魔卒哪里是松实玄对手?开局便被松实玄一记“十八罗汉”打成了干尸。
打死魔卒之后,就把他牌儿解下,带在自家腰里,将“令”字旗掮在背上,腰间挂了铃,手里敲着梆子,嘴里唱着:
“大王叫我来巡山~
“小心提防孙悟空~
“伊尔来呦伊尔伊尔呦~
“小的们!你们都给我听着~
“东边来了一个棒棒糖~
“哦~哦~哦哦~来个糖和尚~”
松实玄也是艺高人胆大,伪装成魔将的模样,直接向炼狱魔军的营寨走去。
炼狱魔军的营寨用一人高的木墙围住,每两百步便有一座箭楼。箭楼上三个魔弓兵,底下两个魔枪兵。外人一旦靠近,立即会被魔弓兵射死……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这个世界已经被斗雀规则覆盖了。三个魔弓兵在攻击敌人的瞬间,会被雀神强制拉进雀室中进行战斗。所以弓箭并不能伤害到雀士。
松实玄胆敢往炼狱魔军营寨里闯,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斗雀规则下敌人无法使用致命武器对其造成伤害。
靠近营寨,腥臭味道愈加浓烈。她站在营寨大门前,两边张望,只见:
皑皑白骨堆宝塔,颗颗髑髅筑京观;人头发翙成毡片,人皮肉烂作泥尘;人筋缠在树上,干焦晃亮如银。真个是尸山血海,果然腥臭难闻。
东边小妖,将活人拿了剐肉;西下泼魔,把人肉鲜煮鲜烹。
松实玄心中大骇,不敢前行。守门的魔卒问她:“巡山的!你愣在外面作甚?!”
松实玄闻言,急忙走进了营寨中。
营寨内,放着许多大鼎。鼎里装着水,底下烧着火。不时见到有魔卒将剔了内脏洗干净的人往鼎里丢。
一个男人被剥了上衣绑在树上,魔卒手持刀片往他面前一劈,便将他的胸膛肚皮竖着劈做两半,热乎乎的肠子内脏流了一地。
松实玄强忍着反胃,对旁边一个拿铁刷子洗刷尸体的魔卒说:“兄弟们今儿个收成不错啊!”
那魔卒愁着脸:“哪儿啊?就今个儿这……还不错?以前附近哪个村庄的百姓不是任我们随便捉?那时候天天都能人肉吃到饱。现在可不行了。附近的村庄都没什么人了。现在要捉活人,得大老远捉。”
松实玄心里琢磨:那可不是?附近的村民都让你们吃光了。没吃光,那也得吓跑了。哪里还会傻愣愣呆在这里让你们捉了吃?
她心里虽然十分厌恶这些妖魔,却还是假装同情地叹了口气:“唉,咱们也不容易。要是附近的活人都吃光了,那以后可不就没得吃了?”
听到这话,魔卒笑了:“你这说的哪里的话?过些时候,大王就能冲破九鼎封印和将军们带领我们杀出这片鬼地方了。到那个时候,还愁没活人捉没活人吃?”
松实玄道:“我还有事向大王报告,就不和你瞎聊了。”
说罢,向炼狱魔军腹地走去。
比起尸骨累累恐怖如地狱的外围,炼狱魔军营寨的腹地倒是干净许多。除了一队队巡逻的魔卒,便是操练的士兵。
正小心观察营寨内的情况,一个身材魁梧的魔头突然站在了她面前。
看这魔头如何模样:相貌英武霸气,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十分霸道。
松实玄几乎脱口而出:“项将军!”
说出去之后才发现失言。且不说眼前这魔头的身份无法判明,未必是项羽本人。就算真是项羽本人,营中子弟都称他“大王”,自己一开口便是“项将军”,估计得跪。
据张良所说,郭嘉雀力不在项羽之下。若项羽雀力真的有郭嘉那么强横无匹,自己还真是难以对付。
魔头使了个眼色:“去我营帐中谈。”
“啊?”
“我营帐里有酒肉。”
“这里说吧。”
那魔头说自己营帐里有酒肉,她更不敢去了。那肉恐怕是人肉。那酒,也不知道是不是暗指人血。自己又不是吸血鬼,可不敢喝那东西。
“还是去我营帐吧,坐着谈比较好。”
没有办法,只好跟着那魔头走了。
那魔头住的屋子,是这里最大的一栋。松实玄十分怀疑面前这家伙就是楚霸王。
魔头在主座坐下,请松实玄坐客席。
魔头道:“我看你仪表非凡,恐非常人。”
松实玄心说:你这营地上下全是妖魔鬼怪,可就我一个是人类。嘴上说:“哪里哪里。我不过是非常平凡非常渺小的一介小兵罢了。”
魔头道:“不必过谦。我可是准备向大王举荐你的。”
松实玄一听,原来这魔头还不是项羽。可刚才叫他“项将军”也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