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脸都白了,这样就能理解为什么慕北安给她浇凉水,也能解释慕北安为什么关她在浴室,刚刚在浴室门口,慕北安似乎全程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如果被强吻了,任是谁也不会心情太好。
她记得他还回吻了,后来推开她,她还往上扑,吵着闹着要吻他,闹的很凶,他最后不耐,才拖她去浴室里,再后面,她就全不记得了。
唐念沉沉闭了眼,简直觉得自己完了,都做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就算是喝了什么药,也没法坦然的面对自己做的事。
唐念快速的清洗好自己,擦干,换了衣服,匆匆的出了卧室。
慕北安就在客厅里,不光是慕北安,还有送餐的服务生,又是满满的一大桌早餐,用各种银制的精密器具盛着,一个个掀开,好像猜谜,放在她这一边的,是她喜欢的牛角包。
唐念不好现在就开口,于是等着服务生放完了所有的餐点,推着车子离开,才看着慕北安,问:“慕北,我昨天喝了曹德业的东西,神智不清楚,你别放在心上。”
唐念着急出来,头发还没擦干,滴下来一滴水珠,砸在桌面上。
慕北安似乎神态很不悦,语气也谈不上和睦,只冷淡的说:“喝点热茶,暖一点。”
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唐念也不能要求对方还能多和气的对待,于是也不多说,坐下,喝红茶,没往里面加奶精。
喝了两口红茶,唐念才想起来什么,一跃而起,跑去拿手机,看上面的时间。
已经九点半了。
唐念急匆匆的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急匆匆的说:“慕北,九点半了,你原定九点有个会,我们迟到了半个小时,我现在进去换衣服,马上出来,十点可以赶到公司,还来得及。”
唐念说的紧凑,她记得这是个重要会议,慕北安要宣布裁撤曹德业的,这算是相当重要的会议,可现在竟然迟到了。
三步并做两步,唐念往房间里跑,要换衣服,却听见餐桌那边慕北安淡淡的声响。
“不用了,会议我取消了。”慕北安眉头都没动一下,看也不看唐念。
唐念正往房门口的脚步只得顿住。
会议取消?那好吧,当总裁的只要发工资,就有资格任性的取消任何活动,她了解,随时取消会议或者变幻时间也是她职业的一部分。
“那改到下午两点?下午两点可以挪出时间来。”唐念问,不由的语气有些职业化。
慕北安抬头看她,目光似乎是看着一个陌生人,眼底有些说不出的冰冷,开口:“今天一天,所有工作都取消,我今天放假。”
事实上,今天一天,慕北安的行程很满。
早上9点到11点的会议,11点到12点的约谈,12点到下午2点的圆桌会议跟合作伙伴商谈,下午四点还跟人约了在商务会所,可能要一直到晚上去,同样又是饭局。
唐念眉头有些皱,认真看慕北安,想了一下,才说:“慕北,我迟到了,是我的错,我可以跟你道歉或者你开了我都可以,今天的工作全都取消影响会很大,你不要这样孩子气。”
慕北安不是常驻这边,这几天的行程都是安排的密密麻麻,现在这样取消一天会很麻烦,预约里面的很多人根本不可能下次再约,因为下一次慕北安再来,可能会是一年或者几年后。
她所能想到的,只有因为她迟到的事情,如果开了她,她倒是可以坦然的接受,可慕北安不开除,也不说话,一直用一种冷漠而深沉的样子,这样的他让她觉得无所适从。
“我孩子气?”慕北安蓦地抬头,盯着唐念:“你想说我幼稚吧!不够深沉不像……”
慕北安生生忍下两个字,那两个字是:陆琛。
在最冲动的时候,他也还记得,有些话是不能说的,说了,一切就变了。
他不想把一切变得更糟。
餐桌边上一个骨瓷的奶壶,本来就不稳当,被这样一震动,“啪”的摔落下来,碎在地板上,小瓷片飞溅。
唐念没见过慕北安真的发脾气,现在看他真的发火,默默的抿了抿唇,噤声。
她一直觉得,跟慕北安在一起没什么压力,很轻松很愉快的那种感觉,比任何人都来的舒服,似乎是她做什么,慕北安都让着她一点,迁就她一点,那时候那个合作案不就是么,再困难,他只说没事,小事情,几乎是完全的让着她。
可现在,她不确定了,她想,他是有脾气的,生起气来也是很凶的。
唐念一不说话,慕北安才冷静下来一点,抬头去看唐念,半天说一句:“对不起,我一大早起床气,发脾气。”
唐念唇角有些僵硬似的勾起一点,笑笑:“没事,我去让人收拾一下东西。”
唐念往外走,慕北安在后面跟着,唐念走的快,可慕北安步子更大,三步两步就追上她。
“唐念!”慕北安叫她的名字。
唐念回头,笑一下,问:“怎么了?”
可那笑容,不太一样了,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那种公式化的笑容。
唐念的真心,就好像是蜗牛的触角,只伸出来一点点,被一碰触就立刻缩回到壳里,敏感的可怕。
慕北安觉得说什么都没用了,就算自己说很软的话,也都没用了,只能等时间过去,谁让自己发那样的脾气。
***
服务生上来,收了瓷器的碎片,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