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命人将吕虔推上来,大声喝道:“敌将,汝是何人?”
吕虔只是淡淡回了“吕虔”二字。这两个字他不能不回,否则的话他如何能够在楚军之中扬名,又如何能够名垂青史?
马超见对方如此淡然,心中顿时来气,沉声喝道:“汝自不量力,竟敢阻挡天兵,实与螳臂挡车无异,进入兵败被擒,有何话说?”
吕虔闻言哈哈大笑,随即说道:“我吕虔不过是一无名下将,今日竟能把名震天下的马超吓怕,还能杀了他的部下将士千余人,这样的辉煌战绩已经足够我彪炳千秋了,根本就不用再说什么了。”
马超顿时羞恼不已,大声说道:“来人,将吕虔给我押到路口,就地斩首,以祭我阵亡将士的英灵。
吕虔根本就不说话,也不用将士动手,哈哈笑着自己走下去。
马超却是喝住吕虔,缓缓说道:“吕虔,你可知道,这一去,你就再无生机?”
却见吕虔没有任何迟疑,淡淡说道:“那又如何?”
马超缓缓走上前来,轻轻解开吕虔的绑绳,然后扶他上座,拱手说道:“之前是开个玩笑,超佩服将军之才,想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如今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凌辱天子,擅行废立皇后,鸩杀太子,屠杀朝臣,累累恶行罄竹难书,将军如此才能,又何必事贼乎?”
吕虔却并不领情,对马超冷笑道:“你也不必来这一套,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魏王待我一向恩遇,我吕虔早已决定将这一副残躯捐献给魏王了,如今我托将军之福,能够名垂青史,这也算是一件幸事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大丈夫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既然决心忠于魏王,又何必半途另投他人。致令名节有亏?将军若真要对我好,请赐我一死,成全我的名节吧。”
马超顿时流泪道:“难道名节真的比活着还重要吗?还请先生三思。”
吕虔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对不起了,我吕虔这一生只忠于魏王。”说完之后。吕虔缓缓走向路口,引颈就戮。
马超见吕虔如此坚决,长长叹息了一声,也不再苦劝,他对这位忠臣倒是忠心的钦佩,命人厚葬吕虔,随即率军继续前进。
等到马超率军到达指定地点的时候,却发现曹操的大军竟然都已经逃到了黄河中心,不由的惊诧不已,这时候马超又看到右边的吕蒙大军旗帜飘扬。似是早已守候在此了,而在左侧,打的则是主公刘琦的王旗。
马超连忙下了马,来到左侧的王旗下,拜见刘琦,同时还向刘琦请罪道:“大王,末将来迟了,实在是有罪,还请大王严惩。”
刘琦却是满脸含笑的问道:“不知孟起为何来迟?”
马超又拱了拱手,一脸惭愧的说道:“末将奉命追击曹贼。却没想到突然出了个断后的吕虔,此人先是用了诈降计,末将志得意满之际放松了警惕,结果遭到了突袭。损失了千余兄弟,末将见敌军攻势凌厉,还以为是遇到了曹军的埋伏,心惊之下率军退走,后来派人打探才得知敌军竟然只有数千人马,末将又是惭愧又是惊怒。立刻率并返回,再度展开了攻击,虽然将敌军全部消灭,又俘虏了吕虔,这一来一往却耽误了不少时间,末将在大怒之下又下令将敌军全部杀光。,又延误了不少时间,是以末将来迟,又遭遇了败绩,末将有罪,还请主公严惩。”
刘琦一听地将叫做吕虔,知道也是曹操帐下一名知名的将领,此人能够使出诈降计,并巧妙借助曹操的威望和马超的自大心理,可见能力不俗,便问道:“吕虔如今何在?”
却见马超道:“末将本有意招揽于他,可是没想到此人竟然不为所动,坚决要赴死,末将无奈,只好命人厚葬之。”
刘琦闻言轻轻叹道:“吕虔竟然如此忠义刚烈,倒也难能可贵,既如此,那也就这么算了。孟起,这一次你率军战濮阳,立功颇多,虽然有小小失误,却也不能遮掩战功,所以此次功足抵过,功大于过,更兼你在盛怒之下犹知为国选才,虽然未成,却也值得赞赏,本王一定会lùn_gōng行赏,当然,经此一役,你也应该得到一些教训,那就是曹操麾下能人众多,万万不可掉以轻心,骄傲轻敌,否则的话,一旦吃了亏之后才醒悟,那就太迟了。”
“诺。末将一定谨记教训,保证绝不会有类似事件发生。”马超的头上满是冷汗,拜伏于地,恭敬地说道。
待得刘琦将他扶起来,马超又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公,我们大军尽皆集于顿丘渡口,远远望着曹军渡河逃走,这是何故?如今冰结河面,路滑难行,大王为何不率军追赶?”
只听得刘琦呵呵笑道:“如今魏军援军正于北岸集结,如果我们率军追击的话,恐怕易去难回,再者说了,本王早已做好了相关的安排,这一次曹操虽然逃走了,但是我们依旧还有一场大礼在等着他呢。”
刘琦这句话刚刚说完,忽然听得河面上传来一道巨大的轰鸣声,随即便见曹魏军中许多将士顿时掉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马超见状很是奇怪,连忙取出来“千里眼”向远处望去,立刻发现了衣服惨烈的画面:原本冻得有数尺厚的冰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冰窟窿,冰窟窿的周围都已经变成了殷红的血色,看起来应该是有不少人受了伤,可是马超在千里眼中根本就很难看到伤员,因为那些伤员大都已经掉进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