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既然这样,那么踏雪楼必然知道易芊羽的去向了?”
宗紫元看韩临江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了主意:“怎么着?”
韩临江轻松的说:“既然她骗了我这些日子,我还是继续让她骗就是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易芊羽以为,韩临江依然被她蒙在鼓里。
宗紫元会意:“当然,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是了。”
韩临江笑起来:“正好,我派了南宫去踏雪楼查这件事,回头也该吩咐吩咐他了。”
宗紫元心想:易芊羽完蛋了,惹了韩临江,今后要不得安生了。
韩临江这家伙,轻易不算计人,也不怎么疑心,所以才被易芊羽瞒了这些日子,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是,一旦他打了主意,那也不是好相与的了。
不过,宗紫元这么想的时候,却是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嘿嘿嘿,有热闹可瞧了。
宗紫元笑了一会儿,说:“你打算怎么着?”
韩临江笑道:“身为盟友,自然需要上门拜访,你说是不是?”
宗紫元一听,哇,有热闹可瞧,坚决要求一起去,韩临江也不撇下兄弟,自然满口答应。
把这件事说完,宗紫元才有空提起那件事:“对了,刚才急着说话,还没恭喜你,你快要做爹了呢。”
韩临江一凛,突然就皱了眉头。
宗紫元忙问:“怎么了?”
韩临江原本是不大疑心的,只是刚刚才知道自己受骗上当了,便不由的有了点疑心病,变得疑神疑鬼的起来,此时听了宗紫元这随口的恭喜,突然便觉得,这宋娉婷的有喜,会不会来的太巧了一点?
易芊羽刚搬到银刀楼,她就有喜了,而且,是刚落了水,病了一场就有喜了,有点蹊跷呢。
还有,那天,她极其不愿意前往别院安胎,听到唐棠的名字,就有点不安的感觉……韩临江越想越疑心。
说起来,韩临江当年也是见过自己父亲的姬妾争斗的,花样百出,假怀孕这种事情,也不是没见过,此时疑心一来,便不安心起来。
他和宗紫元对视一眼,宗紫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我的医术也不错的,至少,有没有喜脉,还是摸的出来的。”
他烦那个狐媚子,易芊羽出走的事,或多或少和那个女人有关系,所以宗紫元就更烦她,若是有机会让她倒霉,他倒是挺愿意的。
韩临江说:“既如此,就有劳元少了。”
自己能做父亲,那就是一桩好事,若是有人敢以此骗他,那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何况,自己才刚刚被骗了一场呢,虽然这个严格说起来还是不能十分怪易芊羽,她毕竟是从小就装傻的,应该也不是故意要骗自己,而且,在其中,她还帮了自己不小的忙,不过,同样得罚!
至于怎么罚,这便是闺房情趣了,不能说!
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易芊羽回了踏雪楼也有半个多月了,她回来的时候是初夏,墙根处的栀子花还没开始打花苞,到如今,已经雪白的盛放起来了,一院子喷香。
易芊羽越来越懒,每天就爱在院子里躺着晒太阳,吃东西,简直就是和冰激凌是亲兄妹似的。
林漠漠抱着冰激凌,坐在她的贵妃榻边上,笑道:“楼主在浣花宫养了几个月,怎么被韩临江养的这样懒了,你以前不是爱出去逛的么?被人看着也总要出去,现如今回来了,要逛能尽情的逛了,怎么反倒不出去了?”
易芊羽懒洋洋的半躺着,被初夏温和的阳光照的非常舒服,手边一碟蜜糖腌渍的青梅,她一颗一颗的往嘴里丢,吃的十分上瘾。
听林漠漠这么说,她叹口气:“人呢,就是这点贱,越是不能做的,越是想尽法子的去做,特别有趣味,真正能随便做了,反倒提不起精神了,何况,韩临江手下那个……叫南宫明吧?那几个都差不多身材样貌,我总闹不清,他成日里在这里转悠,我还是躲着点的好。”
林漠漠掩嘴笑:“这倒也是,都跟他说你是给赵越抓走的,他还在我们这里转悠个什么劲?总也不走。”
易芊羽眼珠子一转,撑起身来笑道:“可别是,看上咱们这里谁了吧?”
林漠漠随手拈起一颗青梅丢进嘴里,随即被酸的捂住嘴:“哎哟,你这是什么玩意儿,这样酸,哪里来的?那个南宫明,能看上谁?木头木脑的,我看啊,早让韩临江给教傻了。”
易芊羽笑道:“小果前儿回来带了一箱子,各种干果子,糖腌的果子,还有糖,她说都是新上市的新鲜果子,我吃了半天,就这个最好吃了。”
林漠漠不敢再拿,倒忙忙的拿茶杯喝了一口:“牙都倒了,亏你吃的下。”
易芊羽才不怕呢,又一颗一颗的吃起来,林漠漠看着都觉得牙酸。
易芊羽说:“你别说,真是韩临江教傻的,他那几个手下,就跟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似的,走路说话一模一样,真是分不出谁是谁。”
林漠漠知道易芊羽一向胡说八道,笑道:“哪里这样说,还是有些不同的,我觉得,那位慕容凌就活泼些,这位南宫明傻乎乎的,欧阳青也会说话,还有一个叫司马云罢,倒是没见过。”
易芊羽哈哈的笑:“你果然留了心的,这几个都看的明白,怎么样,有没有合意的?叫叶哥替你提亲去?”
林漠漠绯红了脸,说:“没个正经,自己还是黄花闺女呢,就笑话起我来,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