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素惜和齐跃正在那祈祷等会不要遇到两人勾缠的奇怪画面时,突的传来一声喊。
那清润的嗓音素惜再也熟悉不过了,不正是刚才在汀蔚楼中与她争若瑾,让她气都要不顺的罪魁祸首吗?
素惜回身诧异的看着站在堤岸旁的李源,此刻来看演出和拍卖的宾客已经散尽,他披着一身月光站在那里。
青衣锦袍,月华拂面,折扇轻摇,恰恰是个翩翩公子的模样。
“兄弟你在这里啊,可让我好找。”李源上前了两步,靠的素惜近了些。
素惜有些惊乱,想来他们刚才为了若瑾“厮杀”了一阵,那会李源可是像完全不认识她一样,如今怎么又是个没事人儿?
“这会李源公子不是应该躺倒在美人臂弯之中吗?”齐跃几不可察的轻抚上素惜的后脊背,冷哼一声道。
李源微微挑眉看向齐跃,说实话这个男人一直沉默的跟在素惜身边,几乎没听得他说过几句话。
就算开口也都是对着素惜,从来没有和他交流过,一度让李源觉得自己被当成了空气。
李源停顿了一会,似乎这才感觉到对面两人对自己流转的淡淡敌意,恍然大悟的开口。
“兄弟二人莫不是在气恼我方才争夺若瑾chū_yè之事?”
当真是明知故问,素惜冷然道:“李源公子实乃家富,如此重金拍下还不快回去,良宵一刻可真是值千金啊。”
素惜很少如此明显的挖苦人,但是想到她处心积虑设下的局全然被眼前的男人所破坏,如何能够心平气和。
这么显然的讽刺李源却完全不在意,他慢慢将折扇合上,笑着说:“看来兄弟完全误会我了,咱们虽是萍水相逢一场,但能感觉到你对我的肯定,这是常人都说没有的……”
李源一字一句说的很慢,清冷的月光铺在他的身上,衬着背后粼粼水色。
诗意的美,实在让人和平日里那痴傻的富家公子联想到一起。
“你是把我当做李源对待,而非那个人的儿子,如此知音天下何处寻觅?拍下若瑾实乃不是个小数目,这钱就当是我李源换得一知己罢。”
李源眼眸一直凝在素惜的脸上,一番话说的恳恳切切让人完全无法对其中有半分怀疑。
“你的意思……”素惜不自主喃喃的开口问道。
李源勾唇洒脱一笑,“若瑾今夜自然是兄弟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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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惜站在那嘴唇嗡动半天,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之前心底何止把李源骂了千遍万遍,结果李源花重金拍下若瑾,只不过是为了给她省一笔钱?
见素惜满脸惊异交错,李源又出声提醒道:“兄弟,再这样下去,此夜可真的要虚度了。”
“这如何是好,千两并非小数,我这便还给你。”素惜说着就要让齐跃掏出钱来还给李源。
李源忙上前了两步,合起的折扇拦下齐跃手上的动作。
“兄弟就别和我客气了,看得出千两对于你们已是极限,想必是手上的盘缠未带及这么多……如果实在过意不去,就改日再还吧!”
话说到这份上,素惜又如何好再拒绝,对于李源的看法在心中可谓是有了百度的大转变。
想来人是个很奇怪的生物,如果一个很大的好处砸到你头上的时候,多数人都不会觉得是自己不应当得的。
反而觉得这么好运的事情就得被我碰到。
就像是中彩票的几率和走在路上被雷劈中的几率是一样的,可是人还是觉得自己更有是中彩票的那个,而非是被雷劈中的那个。
素惜也并不例外,她并不是从小就养尊处优的武离殷,她也曾经是个市井的小女生。
也在菜市场里为一根葱两毛钱的事情,和卖菜大妈扯着脖子理论。
所以这么大的便宜砸在她的脸上,硬是把她的三观和所有理智都砸歪了。
以至于其中的种种疑点,她都没有心思再去细想,就怕再推诿,这天上掉下的馅饼就要后悔飞走了。
就算身旁的齐跃有轻拉她的衣摆,以示此事有蹊跷要多加考虑,也被素惜抛之脑后。
“说来惭愧,出门在外金银太牵绊,的确不如李源公子……我找若瑾是有私事,并非……”
李源摆摆手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我懂我懂,兄弟怎么会执迷于声色?”
说完递给素惜一样东西,她顺势就握在了手中。
是一块木牌,用手摸上去似乎刻着一个字,这里的环境昏暗的很,素惜看不太清上面写的什么。
“拿着这个就能直接进去找若瑾了。”李源眨眨眼,转身就要离开。
拿人手短,素惜忍不住追出两步,对李源喊道:“哎,你等等……”
李源回过了身,束发的缎带随着身形飘动,儒雅的轻笑,“何事?”
“感谢。”想了半天,说出口的还是只有这两个字。
李源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都说了既然是兄弟就别拘泥于此,不过……”
说着话锋一转,直直看向素惜,又道:“难道还不愿意告诉我名字吗?”
李源这句话说得很轻,带点蛊惑的感觉,让素惜几乎要没了防备。
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让素惜迷茫了,她究竟是谁呢?
明明披着武离殷的躯壳,可她根本就不是啊。
“素惜,素雅的素,珍惜的惜。“
素惜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对这个李源说出自己的名字,刚说来才发现已经太迟。
不过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