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甄这样看过去,那必然就是看的斯画了。
董桦不禁讶然,“怎会是他,他这般……”
是纯真还是真蠢,两个词同时用来形容他都再合适不过,他真的会做出这样心机深重的事情吗?
“她对我们态度转变之时,也是斯画上来之日,你不觉得这其中有很多巧合吗?”
连甄说着眸光愈发寒冷,董桦见此忙又说:“就算如此,我也觉得斯画不是那种人,而且她走之前不是说……”
是的,素惜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若不是这句话,斯画都未必能安然活到女皇回来。
‘朕离开期间,殿内要一切一如往常,朕回来若少得一草一木一分一毫,都唯你们是问。’
素惜说的时候,就是对着连甄在说,而这话里面的“你们”也再明显不过。
指的就是连甄和董桦,而少得一草一木,自然也涵括了斯画。
话都说到这份上,连甄哪里还敢有所动作,不过越是这样偏袒,越是让连甄对斯画有所怀疑……
不过其实确实是斯画告之的素惜董桦和连甄的关系,但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恐怕除了斯画本人,没人能够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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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甄也想明白了其中要害,董桦见他眼中的狠厉渐缓,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斟酌了半晌,才开口说:“我……想去找她。”
“什么?”连甄惊道,仔细看董桦的脸上是认真和恳切,又问:“她对我们确有误解,可你现在解释她会听得进去吗?再之她下次朝会前就会回来的。”
董桦垂下眼,心中不知怎的盈上了淡淡的不安,“我不知能否撑到她回来了……”
连甄身躯微震,颤音开口:“当真?”
沉默了许久,董桦才默默点头。
深吸口气,连甄不知自己这句话是怎么说出口的,“你去吧,宫里之事自是交给我就好……”
像是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仗似得,沉重的让连甄几乎喘不过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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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河畔。
“说来话长,不如先去寻找陛下的下落……她如今并不在那艘船中。”
董桦站在路中间,与齐跃隔着两丈不到的距离,如今游客都已散尽,河堤之上空荡无人。
唯有清冷华白的月光铺洒在他赤红的锦袍上,衬着他那不似凡人的俊颜,整个人似仙似鬼似妖似人,都难以分清难辨。
齐跃并没有被他的这副模样所震慑,只关心他话中的信息,急切问道:“当真?你怎知晓?”
董桦眸色微暗,“我心切陛下,追随至此,恰好碰到有黑衣人掳着一人从那汀蔚楼的三楼跃下,一路朝南。”
追到这里,还以为能见到她,殊不知还是要擦身而过,而且这次她居然是陷入了险境,都不知晓还能否再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