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风极大,李源堪堪站在最边缘,素惜感觉自己要是稍稍没抓紧他,就会被这大风给直接掀下去。
素惜颤音的开口:“你在胡说什么?”
“既然生的时候他们都不让我们在一起,那如果死呢?”李源偏过头,笑的很无害,让素惜根本无法捉摸他这句话说得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假意的。
侧脸去看悬崖底,漆黑一片都不知道有多深,恐高的她手心背心里都是汗,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下意识的死死抓紧李源,她脑袋也僵硬的像是木头,这时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以阻止李源,免得他一会真的想不开跳下去。
这时候齐跃也追了上来,见状也不敢靠的很近,只是站定在一丈开外,急道:“有话好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满足,请先放了她。”
齐跃一直都对这李源没有一点好感,油嘴滑舌的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很呆傻,让人捉摸不透。
齐跃是个耿直的性子,所以对于这样性格几乎和他完全迥异的人,实在有些烦厌。
怎知后来还因为自己的倏忽让他绑走了素惜,这段时间来每每齐跃想到此,就会恨得牙咬。
恨不得将眼前的李源生吞活剥了才好,可是这男人此时正牢牢抓着素惜,站在悬崖旁。
齐跃深怕自己的声音大了点,都让他情绪波动带着素惜跳了下去。
那齐跃想必后半生都要活在无尽的悔痛之中,除非与之一起跳下同尽,怕才能心安。
“我想你放我们离开,可行?”都到了这种时候,可谓是穷途末路李源依旧还能笑得出来,嘴角还是挂着他那一贯有的痞气笑容。
做梦,话到嘴边齐跃还是硬生生的吞了下去,目光在素惜的脸上流转了好一会。
他可以说是想她想的发疯,几乎不眠不休的去寻找,偶尔几个夜里恍惚睡去,都会梦到她遭遇不测或者受到磨难的可怜模样。
随之从梦里惊醒,再是无法安眠。
此刻她就在自己面前,而却不能上前一步紧紧拥在怀中,心中焦躁难平,让齐跃极力克制才能不至于失去理智。
“恕我无法答应,除此之外,有无别的合理要求?”齐跃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这时齐刷刷的步伐从森林那头响起,抬眼看过去竟是颜行的士兵举着漫天的火把围了过来。
“插翅难飞了,不如投降吧……好歹一夜夫妻,我也不会为难你。”素惜说的很轻很慢,一句话落在李源的耳边。
扑簌簌的风很大,未能让别人听清,包括不远处的齐跃。
李源眸光闪动,怔了有半瞬,才低哑的回道:“我要你做我的女人,而不是我做你的男人。”
就在素惜还在回味他的话的时候,就觉得身体重心下沉,李源竟是真想带着她跳崖!
素惜吓得大惊失色,脑袋一片空白。忽的天际一声尖啸传来,一抹白色的身影在黑色的夜空中格外耀眼,直直朝着李源而来。
是银雪。
它借着俯冲的力道直接冲向李源,尖锐的鹰嘴啄上了李源揽着素惜的手臂。
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李源毫无防备,疼痛让他稍稍松开了手,齐跃看准了这个时机一跃而上,从李源的手中将素惜一把扯到了自己怀里。
李源哪里会让他得逞,二话不说一个腿风就扫了过来,直取齐跃的下盘。
齐跃带着素惜堪堪跃起,躲过了这一下。
李源气愤极了,动作又凶又恨,纵使齐跃身手再好也难以多次招架这样的进攻。
比起后面的大部队,董桦最先赶了过来,他见此忙想加入战局。
“保护点点!”齐跃吼了一声,将素惜交给了靠过来的董桦,而自己则继续和李源缠斗在了一起。
两手都空了出来,齐跃不止能和李源战个平手,甚至还能占据一些上风。
李源拿着特制的钢扇和齐跃打的是难舍难分,他数次想要虚晃开去董桦那边抢素惜,都被齐跃上前给拦下。
这个情景非常熟悉,似乎回到了洛河河畔,素惜被祁连伪装成乞丐带走的那次。
同样是齐跃和李源对打,但是两人的情形却完全调换了过来。
气急败坏火急火燎的不再是齐跃,而是李源。
素惜自叹自己实在太没用,这像是一个包袱一样被两边丢来丢去,半点作用都帮不上。
不过可以放心的是,现在她已经安全了,不会被李源莫名其妙带着去“殉情”。
反手搂上董桦,素惜有些脱力的倒在他的怀里,这一日来的奔波,虽没有让她筋疲的奔波,但是足够心力交瘁。
稍稍缓了口气,素惜也反应过来董桦的身体情况,借着月光看了看他近在咫尺的无暇俊颜,问道:“你还好吗?”
下午这一段追逐几乎耗尽了董桦仅存的体力,他有些虚弱的摇摇头,“无碍,稍后调息片刻即可。”
颜行的部队马上到达这里,而李源更是无法摆脱齐跃的攻势,且打且退,两人在悬崖边打的是不分胜负。
形势已经非常的明显,李源完全就是在做困兽之斗,这次他做了这么多,最后还是要输了。
就在素惜被董桦带着准备往颜行大部队靠近,而她在脑中一直想着之后要怎么处置李源,消磨他那迷之自信的时候……
“陛下!老臣救驾来迟让你遭遇歹人之手,老臣这就为你铲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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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老的声音却中气十足,顿时震彻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