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跃靠在车壁上,让素惜坐在他两腿之间的软垫上,宽厚的大手温柔的轻抚她纤长的青丝,两人随着车行而微微轻晃着。
气氛平和又有点暧昧,像是一对亲昵的爱人依偎在一起,讨论的话题却好似不像他们表情一样那么稀松平常。
“我不敢妄自猜测,不过按他的处理方式来看,很可能并非是想要害死陛下的那人。”齐跃回答的很平静,言语间也清清淡淡的,不带半点起伏。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素惜噗嗤一声笑出声:“齐跃呀齐跃,你怎么那么萌呢,先说不揣测,又还不是猜测了?”
齐跃不懂萌是何意,但素惜的调侃害死让他羞赧不已。
和素惜这样单独相处的久了,齐跃也没那么拘束了,有时候甚至都忘了君臣之别,主仆有分,说的话都不怎么收敛。
忙想要改口与素惜道歉,却被她直接捏了捏脸,截了话语。
“没说你这样不对,你将实话说出来朕很开心,以后都这样,可好?”
素惜揉了揉齐跃麦芽色的俊脸,撑起身在他的唇角落下轻柔的一吻。
顿时心像是被软软的撞击了一下,酸酸的,伸手把素惜搂的更紧了一些,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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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惜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到手里的那张宣纸。
原来这个是素惜让银雪带着自己的信息飞回皇宫,询问连甄宫内的情况,而这张纸,正是连甄的回信。
信上所写,在素惜不在的那段时间,朝廷之上只有慕辰一人主持,他里里外外把握大局,还得将这些不断来像他探口风的人一一打发回去。
不管别人怎么问,他都是一句话。
‘陛下近来身体抱恙,在太极殿中修养,不见外人。’
更多的人是来试探他是站在哪一派系,想要将他拉拢过来,可是也都被他委婉的拒绝。
就算在女皇的死讯在坊间传遍时,他依旧如此,不温不火的,没有半点越矩的行为。
连甄在后宫,没有和前朝的慕辰有太多的接触,为了避免过多的揣测,慕辰也极少踏入太极殿。
所以除了听闻到的这些,并不能提供更多的讯息给素惜。
他在文头和末尾都很关切的询问了董桦的情况,他也说明了董桦在来此之前就患上了肺疾,希望素惜能够劝劝他,让他好生修养,勿要再过多的操心操力。
看到这句的素惜不禁哀叹不已,董桦如今躺在后面的那辆车上,始终昏迷不醒。
在他刚找寻到飞栾寨被俘后,素惜在小屋里见到他,看到了他的身体情况非常差。
正想要把脉的时候,他就惊醒很警觉的抽回了手,那会素惜就应该想到他身体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不然不会这么回避她的把脉。
而等到真正知晓时,都已经太晚……
他为了自己不惜服下那不明的小红丸,只求一瞬的爆发力,为她突破重围。
现在昏迷不醒的躺在后面的小车里,素惜心疼不已,却没有半点办法,只能回到皇宫后,用最好的太医和最好的药材,只求能救他一命。
无奈的叹了口气,素惜把注意力又回到这封信上,疑问起来,“黄靖远之前也说是慕辰把圣御卫的指挥权给了他,难道不意味着就是慕辰想要杀了朕吗?”
齐跃深思了一会,右手若有似无的在素惜腰线上游移轻抚,“他这样会不会太剑走偏锋了,拿圣御卫来除掉你委实太难,毕竟他们都识得你,只要认出你此计都不会成功……”
“的确如此,不过最不可能的也是最可能的,他若真是这一路的幕后黑手,那他也必然知晓我在五行山上的飞栾寨,派出毫无领兵经验的黄靖远直接来此杀朕,也是符合逻辑。”
车内空间比不上皇宫内的龙辇,但专门为她特制的空间也不小,她伸直了腿靠在齐跃的怀里,半阖着眼,看似懒懒洋洋的像猫一样,脑袋里却是思绪不断。
齐跃虽没有和慕辰有过直接接触,但是跟着女皇的这段时间以来,他没有少看见他,根据齐跃所见,感觉他似乎不是这般狠辣之人。
这些本来齐跃并不想表达出来,可之前素惜也说想他多发表下自己内心的观点,咬了咬牙,齐跃说道。
“这么久以来神官大人的确体恤万民,所行所为都恰到好处,与之接触也让人觉得春风拂面。实在不像是意图谋反甚至弑君的人……点点之前不也觉得为人做事恰到好处,才让他辅佐朝政吗?”
齐跃说的很轻,他一直在垂着眼看向怀里微闭着眼的素惜,这番话很敏感,他有些怕说的素惜会不开心而脸色骤变。
还好她听完以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倾世的小脸上依旧清清淡淡,齐跃才微微松了口气。
其实素惜的内心还是有很大波澜的,她之前一直把这些并没有摸透彻的人都放在对立面上,而没有从以前武离殷的角度上来考虑他们。
疑心又残暴的武离殷都愿意将所有大权都为慕辰所掌控,垂帘听政不说,连奏折都只批注一行话。
交由慕辰处置。
他能走到今天这个高度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而素惜看得出来他与女皇曾经似乎也没有进一步发生男女上的关系。
也意味着他不是靠着男色和美貌走到现在。
又是幽幽叹了口气,素惜轻道:“慕辰一言一行确实让人如沐春风,并无半点缺憾之处,反是太好才会让人不安……”
“世上如何有这般无缺之人,越是如此,越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