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还要……”连甄不明白,之前那碗毒汤撇开不说,就道飞絮和祁连的擅自出宫就和这内鬼有莫大关系。这次素惜私巡遇上了劫难被人绑架,也应是那人所为。
既然知道这个男人与那人有所勾结,为何素惜还让他留在身边?
素惜侧过身,与连甄四目相接,她眼里有很多情绪,连甄看不明白。
深深吸了口气,素惜才道:“连甄,事间起源太过纷杂,一时半会也与你解释不清,李源他……就是那个男人他身份却有特殊,不过危险不危险,朕自有考量。无须再操心,嗯?”
话说到如此连甄如何还能继续多言,只能垂下了眼,“知晓了。”
素惜抬手,轻捏了一下连甄的手腕,轻柔的笑笑,“时辰也不早了,朕也有些饿了,既你也没吃早膳,一会跟朕一齐用膳可好?”
被素惜触碰的地方好似触电一般,连甄忙稳住心神,“如何能与陛下同桌而食……”
伶牙俐齿的他此刻竟然都要讲不出话来,也不敢去正眼瞧素惜,这般温柔的她,连甄何时见过。
“那又如何,你不说出去便是。”素惜无所谓的耸耸肩,指了指只梳了一半还没挽起的青丝,“快把朕的头发盘好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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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伺候的斯画表示,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诡异的一次饭局了。
偌大的楠木餐桌上摆满了餐点,有南方小吃北方小吃各种小吃。
有华丽诱人到斯画又从来没有见过的,像。
也有简单粗鄙的坊间早点,像是驴肉火烧。
这些都是李源去到御膳房一样一样点的,可为难死那些御厨们了。
他们早上好好的,准备按照素惜之前给他们的菜单做几样精致的小炒炖一锅清粥就好。
哪知李源突然杀进来,嚷着要吃酱肉包。
这男人是谁啊,几名御厨们面面相觑,要说这后宫大家都是谨言慎行的,像李源这般大大咧咧的从未见过,应该是有些背景。
所以御厨们耐着性子没有赶他走,陪着笑脸好言相问他的身份。
我是女皇她男人。
丢出一句话惊得一干御厨下巴都要掉了,要说这后宫谁敢这样说话啊。
就算是男宠也不能直接说是女皇的男人吧?而且他们可不知道素惜啥时候又纳了个新欢。
赶忙让人偷偷去问正在张罗收拾新庭院的斯画,斯画苦着脸说,听他的就是了。
这下御厨们才敢架锅给李源烧菜,可这李源真心难伺候。
一会要吃扬州的糕点,一会还要吃福建的馄饨。
做惯了大菜的御厨们可是要为难了,做是没问题,可是不拿手做的不好吃岂不是要惹得龙颜大怒?
李源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他都知道怎么做。
在李源的指挥下,这御膳房的十几个御厨表示自己度过了人生中最难熬的半个时辰。
就这半个时辰,他们累的是精疲力竭。
不过好在所有菜品品相和味道都是绝佳,他们也就安心了。
斯画当然不是觉得各式的菜点诡异,而是这一桌吃饭的人。
这里一贯是女皇单独用餐,今日却坐了三个人,除了素惜之外还有李源和连甄。
别看李源飞来横去的,毕竟还是李商隐的孩子,出生在诗人世家的他餐桌礼仪他可是一点都没有漏下。
说实在的,斯画觉得这男人安静吃饭的时候还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为何一说起话来就觉得是个地痞流氓了呢?
一向圆滑的连甄也有些不自在的吃着饭,他何曾与女皇同桌进餐过,这么多年都是等着女皇用完膳他才再去吃。
而素惜懒得理李源,也沉默的吃着饭,席间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再无其他。
唯独站着的斯画有些尴尬,不过他也只管着伺候素惜就好,别人他就无暇去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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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啊娘子。”李源喝了一口地道的西安胡辣汤,就去唤素惜。
这个称呼吓得斯画一个哆嗦,小心翼翼的去瞧素惜。
素惜眼也不抬,冷然丢出一句,“你再乱喊,剁了你的舌头。”
爆发出的森森杀意让斯画腿脖子都要抽筋了,忍不住的小退了半步,就连见惯了风雨的连甄,拿着汤勺的手也轻轻抖了一下。
李源却跟没事人一样的嘿嘿笑道:“哎呀哎呀,怎么忍心这么对我呢……好好好,我的女王陛下。”
满意的挑眉,素惜瞥了一眼,轻问:“嗯,何事?”
“一会女王陛下要去干嘛啊?”李源一手撑着下巴,随意问道。
听到这句连甄含着的半口汤差点喷出去,哪有人会直接问女皇要去干嘛的。
素惜也是一呆,不回答也不是,回答也不是,沉吟了一会才说:“甘露殿。”
“啊?又去那边啊,每天都去那边有什么意思。”李源皱着眉,满脸的不解。
居然说女皇每天去处理朝政没有意思?这男的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还是脑袋有点问题啊?
斯画觉得自己头一次遇到比他还要傻的人。
素惜额间的青筋一跳,心里吼道:你特么的既然想做我的男宠就乖乖待在后宫里,每天玩玩女红舞舞剑,只要等我来宠幸你就好,还管我那么多!
若是私下对着李源当然可以这么直接吼过去,但如今斯画连甄都在,面子上还是要稍稍顾及一下的。
素惜咬了咬后槽牙,“方才你说之事朕自是要去处理下的,还有边疆骚乱的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