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闹得沸沸扬扬,董桦怎可能没有察觉到。但素惜没有唤他,他如何能出来。只能靠在门后,静静的倾听着屋外的动静。
听到素惜因他的待遇而发怒时,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暖意,唇角都不自觉的上扬。
忽的外面安静了下来,就在他好奇想要开门看看时,怎知刚到门口,木门就被人从外拉开。
毫无防备的,对上那张在心底描绘了何止千遍万遍的无暇脸庞。
“陛下……”看着眼前那朝思暮想的人儿,董桦喃喃开口唤道。
简单的两个字唤的很轻,磁性又婉转,加上他深邃眼眸中的种种神色,似乎包含了太多情绪。
素惜甚至都有些不敢直视他,这么多的情感,她无法承载。
“躲在门后作甚?都听到了?出来吧。”素惜让开了一些,让董桦走出来。
残破的小木屋门前,站着两个与此萧条景象完全不搭的两人。
女子黄袍加身,一头青丝被灿金的发饰尽数盘起在脑后,将一张倾世的小脸全然露出。
长得虽是绝美,但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眉宇间总萦绕着一缕森冷的气息。
冷冷然然的站在那,让人不敢逼近。
而她身边的男子赤红的长袍披在身上,更是衬的他邪魅的脸犹如媚人的男妖。
他目光始终落在女子的身上,眼中是倾慕、爱恋、宠溺、期待、小心翼翼。
两人就那么站在那,气氛有些难辨的异样,一干太医仆从们都远远待在一旁,不敢打扰。
“都愣着作甚?是时候检验朕的眼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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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突然中了五千万,金银车房皆可收入囊中,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花。
肯定是非常头疼的。
而如果一个人突然有了无上的权势,呼风唤雨指点生死皆在一念间,但她却不知道该拿这个做什么,更不知道该保护谁。
必然也是非常心烦的。
素惜现在就是如此,如今做了女皇,却没有人一心一意不含祸心的躲在她的羽翼之下。
而她终究还是个善良的人,所以在看见董桦被人欺负时,怎么都看不过眼。
素惜让王太医召集整个太医院的人,包括太医和医学生。
洋洋洒洒的站在太医署外的庭院中,这里一向清静,突然如此好不壮观。
医学生哪里有机会见得圣容,在下面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敢拿小余光偷偷去瞧。
不过这女皇不是都说暴虐荒/淫吗?为什么却是个长得这么漂亮的人,和传说中的怎么完全不一样啊……
素惜站在门阶之上,直接越过王太医和他身边的太医丞吩咐着。
太医丞低太医令一级,相当于王太医的助手,如今直接越过他来和太医丞交代事情,无疑是给了王太医一巴掌。
他有些尴尬的站在两人之间,脸色十分难看。
太医丞看着王太医的脸色愈来愈铁青,心中也是一片寒凉,可是女皇就非要找他,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素惜交代完毕以后,他消化了好一会才轻咳一声,向台下所有人朗声说道。
“陛下有旨,今日开展医学竞赛,所有人皆可参加,成绩突出的有机会晋升官职。而成绩太差的,则有可能被贬为医学生重新学习……”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炸开了锅,医学生都是满脸的跃跃欲试兴奋不已。
而其余的太医丞、医监、医正等相当于太医署行政长官的几人,却是一片愁云惨雾。站在素惜身边,扯着嘴角僵硬的赔笑着。
“陛下此举乃破格选人才,实在英明,小臣佩服的五体投地……”王太医说着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接着笑道:“小臣就不去凑热闹,抢这些年轻人的风头了。”
素惜轻笑一声:“王太医又何必谦虚呢?如果今日不一展学术,此后又当如何服众?”
一番话堵的王太医是哑口无言,要是再推脱,那无疑是默认了他的医学能力很差。
那谁还会敢找他诊治开药,那以后何止是服众,没多久他的位置就要不保了。
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王太医只能道:“那小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并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但他所处在的地位以为着他必须要赢,而是万一要是出了错,那就是满盘皆输。
不由得暗自叹一口气,他真是惹错了人啊……
素惜看向站在角落中的董桦,轻声说:“你也去吧。”
在树下轻倚着的董桦不由微怔,对素惜为他出气一举心中波动非常,重重一点头,抬步上前。
太医丞恍然间从素惜身上看到一种妈妈护犊子的错觉,摇了摇头挥散那奇怪的想法,开始对台下讲解起此次竞赛的规则。
医学生乃至这些活了半百还多的太医们都没有听说过可以有这种比赛,不由听得连连称奇。
素惜觉得此处条件有限,而且她又不是来娱乐的,所以比赛性质很简单。
只要有兴趣的都可以报名,而太医署的有官职的管理人员都必须参加。
比赛有三关,第一关的规则是是每十人为一组,再搬来一张长桌,其中从左到右各放十种药材。
每人辨别出药材的种类,并将顺序记在心中,在最后写在宣纸上交给裁判。
每组写对做多的前三名即为赢,每一组的药材都会重新换一轮,所以也不存在徇私舞弊的可能。
第二关是在桌上放着一碗熬煮好的汤汁,只靠味道和色泽来判断出这碗汤汁中有几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