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不是真的看不出来是女的?”
素惜有些不自信的在房内转悠着,一再让齐跃给她肯定的答复,心里才能稍安一些。
齐跃不急也不恼,素惜问多少遍,他就回答多少遍。
“真的,点点这副装扮初时我见到时,也未能一下就认出。”
见齐跃说的绝对,素惜暗自嘀咕,要说她也并没有做什么,无非是缠了胸,垫了肩,放鞋垫,画了眉。
五官明明都还是一样啊,这样真的可以让人认不出么?
素惜心里有些打鼓,最后咬咬牙还是决定了,“就这样吧,希望不要被认出来。”
齐跃一惊,忙道:“真的要去吗?”
“真的。”素惜肯定的答道。
“不过得先去换一身好一点的衣服……”
原来素惜在掌柜那里打听到了刘景洲最爱去的画舫,不过不得不说他确实是奸诈的人。
他常去的至少有三家,实在无法判定与他相好的那位女子,到底在哪一艘画舫之上。
要不是掌柜本身也是个喜好声色之人,想必素惜也打探不到什么。
掌柜说他曾在那三家碰到过或者听说过刘景洲的名字,不排除他还会有去别家的可能。
洛河之上画舫风化兴盛,历史悠远,已经是带动该地经济发展的重要环节。
所以待得华灯初上时,洛河之上盈盈绿绿的画舫至少有百余艘。
有大有小各有特色,如果挨家挨户去问,不光得耗费不少功夫,也必定会打草惊蛇。
不如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掌柜所说的那三家画舫去查探一番,说不定运气好,打听到什么消息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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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跃替素惜去市集的绸缎庄买了两套上乘的男性衣袍,一套按照齐跃自身的大小所买,另一套则稍小一些。
不过这稍小些的一套,也足以装下将近一个半的素惜。
素惜的体格本就娇小,加上那不盈一握的柳腰,就算将胸脯缠的再紧,也难免一眼就看出是个女子。
所以只得穿着男性衣物,在其中垫肩垫腰,一番折腾下来的确像是个翩翩公子。
白缎蓝纹的锦袍,衣襟处滚着金线镶边,一顶紫金白玉冠将满头青丝利索的束起在脑后,露出张无暇绝色的脸庞来。
腰系白玉带,脚踩鹿皮靴,齐跃举着铜镜让素惜照着。
铜镜远不如宫中的精致,照出的人形都有些弯曲,却不难从中瞧见她俊美的模样。
一双人造的斜飞剑眉下是细长的杏眸,随便勾勾唇都能带出一抹多情又令人目眩的笑容来。
素惜还用脂粉特地把上下唇的边缘涂白了一些,硬是将鲜红朱唇弄的像是刀削的薄唇。
宽厚的肩膀和胸膛……
这也太帅太爷们了吧……
素惜敛了笑容,两步来到齐跃身边,嘟着唇就凑了过去,“你现在亲我会觉得像是在亲一个男人吗?”
动作太快,齐跃下意识就后退了半步,拿着铜镜的手肘横在了他和素惜之间。
防备之意完全显露无疑。
素惜撇了嘴,有些委屈的垂下眼说:“变了模样你就不爱我了……”
“没没没……”齐跃急的忙放下手中的铜镜,上前搂着素惜的肩膀,“怎么会呢……”
素惜一抬眸,他看清那张俊脸后又是吸了口凉气,想要亲又实在有些下不去嘴。
真的太像是亲一个男人了,他实在下不了口啊,就算心里知道,身体也还是有点抗拒……
这次素惜比之前更加把妆容精致了些,因为要去那些烟花风月场所,里面的女人可是阅人无数的,稍有不慎被识破身份怕也是要暴露的。
所以她甚至细心的找来樟木碾成细粉,糊了水以后拿绢布沾湿后轻轻擦拭在鼻梁两侧和眼窝眼部,以及脸颊的两侧。
这样更加加深了五官以及分明而深邃的轮廓,怕是以前陪伴她多年的连甄看过来,都很难认出她是谁。
“点点你易容的功夫着实令人无比佩服……”齐跃也学会了用拍马屁的方式转移话题,不过神色太僵硬,一看便知是强行讨好。
素惜倒也不气恼,齐跃这个自然的反应不也正是说明她化妆的很成功吗?
来到这里后她的确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超过武离殷,除了这一点……
难以控制心中的小雀跃,忍不住扬了扬下巴,接受了齐跃这个蹩脚的恭维,“那可不是?”
前世做广告设计的经常也会要接触到模特,人体彩绘特效化妆什么的都有所见识,所以如今这点小妆也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不过她现在完全就是个空架子,胸前肩上都是垫起来的,只要一碰就能发现有蹊跷。
素惜再三和齐跃说:“一定要保护好我,别让那些莺莺燕燕靠近我啊!”
“一定保护好你,我的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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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沉,洛阳城内失了阳光,被昏暗所渐渐笼罩。
但在洛河之上,却点燃了无数浮灯,数也数不清的画舫停靠在岸。
不少花娘搔首弄姿站在岸边,挥舞着藕臂,招揽客人的光临。
洛阳的青楼全部被画舫所替代,夜幕一降临时,几乎所有慕名而来的游客都聚集到了堤岸旁,进到一艘艘的游船中。
这些画舫各有千秋,有点三四层楼高,横延几十米,几乎占了好大一片河面。上面华灯富丽,色彩斑斓,贵气非凡。
而有的却只像是一叶扁舟那么的大小,却也装扮的华美非常,但这种扁舟连绵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