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围坐在小桌旁一起吃着,齐跃看素惜倾世的小脸未施粉黛,抱着包子啃的欢快,再无一点宫中时那身高于顶的距离感。
心中不禁一软,抬手轻抚素惜的侧脸,感受那滑腻的触感,“吃慢点,喝些水。”
说着拿起茶杯喂了她一口,惹得素惜有些羞赧。
“唔嗯……我哪有吃很快。”说的她跟几天没吃饭的恶鬼似,虽然的确是还蛮饿的……
作为女皇来说,这的确是市井小民才会吃的东西,甚至都有些凉了。
他两却你一口我一口,吃的很欢欣,好似比宫中那些更加美味。
“你尝尝这个,肉馅特别香。”
“嗯嗯,你买的卷饼好好吃,酱料很棒。”
“别急,喝口水。”
风卷残云之后,素惜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酒足饭饱以后困意又涌了上来,满足的都快忘了今天的正事了。
一个激灵打起精神,忽的站起身,“齐跃,快收拾一下,我们去汀蔚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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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汀蔚楼是不开门营业的,那些花娘折腾服侍了一夜,这会都在休憩安眠。
素惜和齐跃来到洛河河畔,看着静静停靠在岸边的汀蔚楼。
门户紧闭,没了夜间那灿明的亮光,看起来少了些生气,就是一艘色彩鲜艳,造型富丽,船体高大的游船罢了。
素惜这时候来此是想要找到汀蔚楼的老鸨,私下谈论一些事情。
想要在这个时候找到完全没有过交集的她,应该怎么做呢……
两人在画舫不远处走走转转,直接去敲门肯定不行,打扰了人家肯定要被直接轰出来。
有了这种不好的印象,后来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正在素惜愁眉不展的时候,齐跃轻声开口:“你看那边。”
忙顺着齐跃所说的地方看去,正瞧见一名女子从汀蔚楼后面的小门中出来。
“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问问她。”素惜边说已经边朝着那边迈步跑了过去。
齐跃乖乖的站在树下,看着素惜一路朝着那女子奔去。
“诶,请问姑娘……”
女子正低头看路走着,突然起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抬眼看竟是位俊逸非凡的少年公子。
霎时红了脸庞,手也不知道怎么放了,自觉他肯定不是找自己的,忙撇开脸让了两步,想要快步离开。
看她要走素惜下意识就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姑娘留步。”
女子一惊,头垂的更低了,声如蚊吟:“请……自重……”
感受拉住的手腕有细细的颤栗,素惜才知道自己唐突了,她现在怎么说都是男装打扮,这么做在封建的古时的确非常不妥。
但是好歹是汀蔚楼中的人,怎的这般青涩?
素惜走近了一步来到女子的身前,温和了语气,轻言道:“方才在下一焦急才出手拉扯,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来到身前看清她的模样,素惜似乎能明白她为什么看见自己会这么惊慌了。
她左脸上赫然有一大块青紫的胎记,五官尚且清秀,不过有了这块胎记,整张脸看起来有些骇人。
穿的又是粗布麻衣,应该是楼里打杂的丫鬟才对。
女子低垂着头,她对自己的容貌自卑的很,根本不敢看眼前这清俊的好似散发光芒的素惜。
“没事,若公子无事,就让奴婢先走吧……我家小姐还等着我买胭脂回来……”女子声音又轻又柔,拧着细眉好似很苦恼。
“你声音真好听。”
素惜看着她说的很诚恳,惊得女子抬眼看她,一脸惊诧。
看了片刻才想起自己这丑陋的脸,忙又垂下眼,“公子莫在取笑奴婢了,哪里好听了……”
说的都快哭了出来,她知道自己难看。从小被卖到汀蔚楼里当杂役丫头,受过的白眼和冷嘲热讽从来没有间断过。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能够拯救她出这苦难的深渊,这看脸的世界她太清楚了,只求苟延残喘平安度过一世就好。
所以对素惜的夸赞让她更加惊乱,甜言蜜语背后等待她的不知道是什么,她只想赶快离开。
素惜说的肯定,又道:“清澈生脆不含一丝杂质,若你能唱起歌来,定会不比那个若瑾差。”
女子彻底呆愣住了,如果是哄她的,这个男人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哄她这个臭丫头呢?
抬眼看向素惜,见她美眸中一片诚挚和坚定,嘴唇嗡动,“真的吗?”
素惜点头,“真的,再来我不是你的主人,你完全无需以奴婢自称,你叫什么?”
“阿英。”阿英愣愣的回答,下一秒立刻又想到自己这张脸,“公子莫要说笑了,就算声音好听又如何?我这模样……”
“阿英,你可知上天都是公平的,给了你这般好的嗓音,自然要剥夺点什么。我很想有一天,能听你在汀蔚楼的台上唱歌。”
阿英怔怔的看着素惜,从她的诚挚的美眸中看出自己那张脸的缩影。
瞳仁里只有黑白分明,胎记并不明显,确实是副清秀的样貌。
素惜轻轻勾唇,又问:“你家小姐是谁?”
杂役小丫鬟每天被呼来喝去,哪里听过这样的,完全被素惜的一番话给牵动了心神。
小心脏噗通通的,乖巧的回答:“我家小姐是羽柔。”
羽柔,这名字很熟悉。素惜想了一会才想到是昨晚他们进汀蔚楼以后接待她的花娘,那饥渴的眼神恨不得吞了她才好。
想到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