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求你了,可怜可怜我吧,不要让我去汀蔚楼。”
女子抱着李源像是溺水者抱着的浮木,那是下定了决心打死不撒手。
不明事理的围观群众以为李源是一夜fēng_liú之后腻味了,想把她再卖回汀蔚楼。
一时间在旁边唏嘘不已,对着李源指指点点。
最注重“名声”的李源这下可有些慌了,对着众人一阵苦笑,“哎,不是……不是这样的……你起来啊,谁说……不要你了。”
正想要解释的时候瞧见了远处堤岸上站着的素惜,简直就像是看到救世主一样。
“诶,兄弟兄弟,你来帮我说说啊!”
李源对着素惜不断的挥舞手臂,要不是被白茹拖着脚,恐怕他都要冲上去了。
素惜不打算插手去管,更何况李源这样一喊,群众的目光肯定要聚集过来,这时候的他最需要的就是低调。
她朝后退了几步,在围观的众人转眼瞧过来之前,就消失在了原地。
急的李源是高声大喊:“兄弟不要走!”
不走才有鬼咧,这烂摊子还是你自己收拾吧。素惜转身回到了和齐跃约好的那颗大树下,齐跃这时正巧也刚好回来。
“那边出了什么事?”齐跃站定后瞧见远处汀蔚楼门前围了一圈人,询问道。
素惜无奈的笑笑,“可怜的李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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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跃不明其意,眨了眨眼回到了正题。
“正如你所说,那个凝娘去找若瑾谈今夜拍卖之事。”
听此素惜眼神中立刻来了神采,一下就把李源忘得干净,“然后呢?若瑾有说什么没?”
齐跃摇摇头,“若瑾一声不吭,也没同意也没拒绝。”
这个反应倒是素惜完全没有想到的,拧眉沉思一会,“难道刘景洲入狱她就开始自甘堕落了吗?”
“会不会有可能颜行说的不是她?或者她也不知晓刘景洲的赃款在哪?”齐跃疑问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此行可能就要无功而返了。
叹了口气,素惜也觉得把握很小,“哎,你说的很有可能。还有十天就是朝会了,真不知道届时能不能找出刘景洲的证据……”
刘景洲的家人也在素惜的监视之中,但以他的性子,素惜觉得他的家人肯定不知晓赃款一事。
回想起狱中和刘景洲那次的谈话,那个男人似乎天塌下来都不会有所惊慌。
这样的人,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吗?
素惜知晓可能性很小,但重新再换目标需要更多的时间,她没有这个时间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指望这个若瑾。
颜行啊颜行,希望你不要是骗我的。
这边的素惜眉头紧锁,全然忘记了在人群中心里不住哀嚎的李源。
他只能仰天大喊:我被坑的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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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惜和齐跃躲在树后,此刻他们只能静待后续的发展,下午未时也就是三点左右,太阳渐渐的偏西而去。
汀蔚楼也挂出了告示牌,写上明晚会有有史以来最特殊的拍卖会,更是排出不少人去集市上张贴告示单。
最特殊的拍卖会,虽然上面没有明说,但是结合之前的谣言,八九不离十就是要卖了若瑾的chū_yè。
看来素惜这一步棋下的很稳妥,先是去威逼利诱,再来用传言压迫,使得汀蔚楼不得不卖了她。
虽然实在阴险了一点,但是素惜也是别无他法。
那个女人素惜没有和她打过交道,只是在台上匆匆一睹,不知晓她的性子。
不过听齐跃说她一直在房间里看书,想来应该是个恬静的性子,不知会不会逆来顺受,那这么多努力可都是竹篮打水了……
等待,从现在到明晚之前都是冗长的等待。
齐跃要监视若瑾,就不能分身再来保护素惜,为了她的安全,也是一步都不让其离开自己身边。
两人在这隐蔽的树下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一直到了太阳西沉,洛河之上画舫又点上星亮的烛火,游人又如织时。
还是没有什么收获,按照齐跃所说,若瑾似乎一直都在房里,哪里都没有去。
她的表演一月都难得有一次,所以今夜她也不需要准备什么的。
“难道我们要这样等一晚上?”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素惜感觉自己能靠着若瑾找到赃款的可能性越来越渺茫。
齐跃也心疼素惜,这里连个像样的坐的地方都没有,素惜只能坐在一块石头上。她何曾受过这种苦?
“要不点点还是回客栈吧,我来守着就是。”齐跃咬了咬牙,就算担忧她的安慰,可也是让心疼占了上风。
素惜摇摇头没有答应,“现在人多起来了,她也很有可能借此偷偷溜出去,我们一起好好盯着。”
她承认自己的确把监视这种事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在这盯梢就行,哪知道却是这么难的苦差事,她的腰都要断了。
齐跃没有再提,素惜让他看看现在若瑾在做什么,他窜回了树上瞧了会,说道:“好像睡下了。”
睡下?
素惜直觉觉得肯定不可能,这会汀蔚楼里正是喧闹的时候,那么吵怎么可能睡的了。
“刚睡下的吗?”素惜轻问。
齐跃站在树上点头回道:“好像是的。”
皱了皱眉,接着又问:“是不是拉下了床帏看不清里面?”
“对。”
心里一惊,忙说:“她肯定行动了,快注意汀蔚楼的后门!”
齐跃立刻飞身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