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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先前出来的清秀女孩和这个面容极其丑陋的女孩是亲人,那么她们极有可能是姐妹。可会是什么关系呢?双生子吗?
青岚知道自己不该将事情往坏处想,但貌由心生的想法总会令她想入为主的认为这个样貌极其丑陋的女孩一定是这场怨念的根源。
后来她和苏泽言一直跟在这个样貌丑陋的女孩身后,许是她样貌丑陋,常年不曾外出的缘故,皮肤格外的白,看上去不怎么健康。可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青岚和苏泽言这时也看不到女孩丑陋的面容,反而觉得她的背影和之前那位清秀女孩一样,曼妙动人。
见此,青岚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这件事,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女孩竟然拥有完全不同的两种外表,两种极端,一个美的舒心,一个丑得可怕,想必这也造成了两人生活上的极大不同。
推开另一扇房间的大门,青岚和苏泽言看到了女孩的闺房。
这并不是他们想象中一间格外普通、简陋的房间,所有装饰一应俱全,可见女孩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她的样貌而受到亏待。
而屋子里最多的就是画,堆满画轴的案上已经隆起了一座小山,地上还散落着几张未干的画卷,每一幅画上都画着两个女孩,一个面容姣好,一个没有五官……
乍一看,这画的内容有些恐怖,但青岚明白女孩的想法。她面容难看,画自己难看的样貌有种自取其辱的意味。再者,谁又愿意剥开伤疤,画出自己恐怖的面目呢?
后来苏泽言翻开了压在案下一幅有些年头的画册,里面压着的几张画纸只有寥寥数笔勾出的简单轮廓,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小时候画的。上面依旧是两个女孩的模样,只是与后来画的画面完全不同。
那是真正源自内心的阴暗,小小的模样如同人性的正反两面,一面光明、一面阴暗。
就在青岚以为这个丑陋的女孩就是恐怖的阴暗面时,屋子的房门再次被一道阴风吹开,那个面容清秀的女孩伫立在门口,目不转睛的看着站在案旁的女孩笑了笑,扬起嘴角说:“妹妹,时间到了,跟我走吧。”
青岚和苏泽言看着屋子里的丑陋女孩,只见她纤瘦的身形怔了怔,垂着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的迈出了脚步,举手投足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紧绷,就好像有一种无形的胁迫再操控着她做这件事一样!
看到此处,青岚有些看不明白了,只听苏泽言缓声问她:“你听说过双生子的故事吗?”
青岚不解,指着两个女孩离去的背影反问:“您说她们俩儿的故事?”
苏泽言摇摇头,又点点头,是也不是的回答。一边迈开脚步跟上女孩们的脚步,一边缓声同青岚解释:“双生子看似生来平等,实际上从孕育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了不平等的存在。遥君山有一对双生兄弟就是如此,出生时一个个头大、一个个头小,个头大的身形完好,个头小的却天生畸形。后来个头小的男孩被遗弃,沦为了乞丐,开始了偷蒙拐骗的生活。但兄弟俩儿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父母以为他们此生都不会再见面。再加上两人相貌并不相同,即便相见也不会认出彼此。可饶是如此,二十年后兄弟俩儿还是见了面,而且,被关押在同一处天牢中。”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两人都犯了事,杀了人,而且都是一道红颜劫。”
虽说苏泽言这话没有点名要害,但仔细想想青岚还是明白的。
早听闻双生子之间相互有特别感应,有的双生子隔着天南地北,却真的应验了同年同月同日生、死的奇迹。她不知道看见的两个女孩之间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奇迹发生,但至少在她看来,这个杀人女鬼绝不会是一个女孩的怨气所凝聚而出的怨灵,而是两个女孩的死亡缩影!
在院子的后院中有一间小小的柴房,随着两个女孩的身影入内,里面堆放着的却不是干柴,而是一幅幅早已脱落的壁画。那个清秀的女孩就站在壁画前,伸手轻轻抚摸那些壁画,背对着丑陋女孩说:“很紧张,是吗?我说过会照顾你的,你就应该相信我,毕竟我们已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是不是?就像这地方一样,小时候我们犯错,总是会被母亲关在这里受罚,我就拉着你的手在墙壁上画画。我画一个你,你画一个我,形影不离的,从没有谁抛下谁的时候。可你现在好紧张,我感觉得到,感觉到你也快抛下我了……”
“那是你犯的错。”丑陋女孩生硬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始终低着头,两只手交叠在身前,藏在袖中揉搓着,手足无措的样子,却依旧坚定的说着,“一直,都是你犯的错……”
“是吗?可我也只是为了让你开心。”清秀女孩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她,眸光变得有些凌厉,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被嘲笑的时候,你被戏弄的时候,你低着头不愿出家门、不愿说话的时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开心!”
“可你也不能杀人!”
听到这一句,青岚惊讶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杀人的真的是那个看似美好的小姑娘,并非她认为丑陋的那个女孩。
苏泽言面色还算平静,似乎一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听着丑陋少女的话继续述说着:“人都是你杀的,所有人都是你害死的!我不开心,一点儿也不开心!”
“是吗?这么说你是要声讨我咯?可这话说出去谁信?全天下的人都会认为他们的死和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