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想了想答赵一鸣道:“一鸣,我不是舍不得家业,全给二弟也没有什么——我们有手有脚的,你又有官职,加上我们开得铺子,一家人的生活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二弟一家人如果欺人太甚,那该我的就是我的,我是不会退一步。”
赵一鸣看着红裳有丝迟疑:“裳儿,我不想兄弟反目。”
红裳也直视着赵一鸣:“是的,我也不想夫君同二弟兄弟反目。不过,二弟一家人如果太过份了,那就是他要同你反目,你所做的便是自保——你如果什么也不做,被逼出了赵家,虽然大家都会同情你,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的上峰、同僚如何评价你?凤韵几个孩子如何看你?”
赵一鸣愣了愣:这些他还是真没有想过。只是二弟一家人这些年来一直小动作不断,他实在是厌烦了,便只想着老太爷哪一天去了,便由得他闹好了——不就是家业,给了你,我也饿不死!他只是不想为了银钱与二弟相争,被人笑了去。
红裳看着赵一鸣又道:“二弟一家人的性情你是知道的,而我不清楚。但是我却知道一个道理,如果他们不是君子,你退一步,他们只会进两步,直到逼得你退无可退为止。”
赵一鸣看着红裳,长长一叹:“你说得有道理。”赵一鸣不是不明白,只是当局者迷,并且那是他的血亲。
红裳轻轻一叹:“我也不愿意为了家业而同人相争。不过,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这个是应得的,为什么要让呢?让了,事情不会结束。反而只会助长人的贪心罢了。”
这种事情,红裳两世为人明白的很了。
赵一鸣点了点头,他也想明白了:“是的,如果把赵家的家业都给了二弟,只会被他败光,让赵家的祖宗们蒙羞。”
红裳不想再谈下去了,这个话题一点儿也不让人开心:“福王是个什么样的王爷?”
赵一鸣明白红裳的意思。便笑着说了两句后。转而问道:“今儿家里有什么事儿嘛?”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薛家姑娘的父母今日回来了。”
赵一鸣微微一愣,然后长吁一口气:“总算是舍得回来了嘛?回来就好,想来明后日会来接他们家的姑娘了。”
红裳轻笑:“夫君,你这次料错了。薛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今儿就到了我们家,不过没有留下来用饭,也没有把他们家的姑娘接走,匆匆的赶回府去了。”
赵一鸣眉头微一皱:“先来得我们家?这是什么道理。”
红裳摇头:“不知道。好了。夫君,不要再想了,早些睡吧。明儿,你还要早朝呢。”
赵一鸣的眉头依然没有展开:“薛家难道还不死心?”
红裳站起伸了一个懒腰:“不知道。不过我猜着薛家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儿吧?薛家老太爷和老太太走得很匆忙,都没有同老太爷和老太太打招呼,是让薛家姑娘代辞的。”
赵一鸣听到后又问了两句,然后轻叹:“看来他们依然不死心。不过看来,他们家好似真得出了什么大事儿。不妨,明儿我着人去打探一下,回头我们再商议对策吧。”顿了顿后又道:“裳儿。你不用担心,我对你说过的话我还记得。”
红裳一笑:“我当然担心,只不过并不是担心你,我在担心薛家——他们及表姑娘有意要做妾,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便有些难说了。”
赵一鸣鄙夷撇了撇嘴:“做妾?他们好意思,我还真是不好意思呢。”
时辰真得不早了,红裳没有再往下说。直是催着赵一鸣早些睡。
赵一鸣便依着红裳上了床,他本就吃了酒,所以一挨着枕头便睡了过去。红裳也没有再想事情:现在烦心也是无用,明儿看看情形早早设法好了;随即也沉沉得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赵一鸣穿戴整齐后刚要去上朝——红裳还没有起床,是他让红裳再多睡一会儿,这个时辰实在是太早了些。
赵一鸣还没有走出屋子,帘子挑开侍书进来了:“老爷,您到时辰了?那您快走吧,我去回太太也是一样。”
赵一鸣立定:“什么事儿?”
侍书只好也站定:“薛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来了,也没有去上房,直奔了薛姑娘的院子——他们带着满脸的怒气,走路飞快,那样子十分吓人呢。”
赵一鸣微一皱眉头:表舅真是越老越不省事儿,不管什么事儿,有一大早闹到人家府里的嘛?不过既然不是自家的事情,赵一鸣又赶着去上朝便道:“你回你们太太一声儿吧。不过,就算是过去,你们也要护好了太太,不要让那些人惊吓着太太。”
侍书答应了,赵一鸣挑帘出去忽然又转身道:“薛家老人的怒火八成与前些日子薛姑娘的贺礼有关,你把这句话带给太太就行,你们太太会明白的。”说完,赵一鸣不能再等,匆匆出府而去。
红裳已经听到外间的声响,坐了起来,正在霄儿的服侍下穿衣。红裳看到侍书进来便道:“出了什么事儿?”
侍书便把话说了一遍,并且把赵一鸣的话也说给了红裳听,最后道:“画儿去打探消息了。”
红裳听完失笑:“原来是捉家贼啊,我们还真是不太方便过去——嗯,着人报给老太太,我们也快些收拾赶去上房吧;一切行止要听老太太的意思才好。”
原来薛家老太爷和老太太回府后,先处置一些紧要的事情,便商量着要用什么东西打点那些贵人;薛老太爷当然便想到了那价值不菲的砚台与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