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会议室门被打开,几个同事从里边出来,见楚醉站在门口发呆,不由满脸古怪的看了看她,然后在她身边走过去。
陈恒从里边走出来,看见楚醉抱着文件,不由的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睛,略有些责备之意:“怎么现在才送来?会都开完了。”懒
“开完了?”楚醉赫然回过神,抬眼看向有些不悦的陈恒,同时,何彦沉从里边走出来,看见她,只是一眼就平平的转开目光走了。
身后不知是哪个同事走的有些急,在她背后一撞,她穿着高跟鞋没站稳,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整个身子在陈恒的一句“小心——”中赫然摔向地面。
“啊……”
“你怎么样?没事吧?”陈恒见她摔倒,忙弯下身:“有没有摔伤?”
“没事没事……”楚醉这一摔,终于彻底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四周散落的文件,在心里一阵咒骂自己的失误,眼角的余光正巧看见那道已经走远的身影在她摔倒的那一刻停了下来,转回身往她这边走了两步,却只是两步,便已停顿住几秒,然后旋身离开,越走越远。
“我扶你。”陈恒无奈的摇着头,扶住楚醉的手臂将她拽了起来:“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平时工作表现一直挺好,怎么这几天看起来总是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虫
“没有。”楚醉平复了一下呼吸,尴尬的笑笑,弯下身将满地的文件捡起来,交给陈恒:“这个会议资料……”
“你拿回去吧,会都开完了,还要什么资料。”陈恒皱眉:“我还有事,你先回办公室,注意力集中些,最近你总是出错。”
“呃……抱歉。”楚醉有些惭愧,看着陈恒叹着气离开,便耸拉着脑袋靠在会议室门边。
再这样下去,恐怕不用她主动辞职,公司就会先把她给炒了……
下午,岳红珊又来了商氏,楚醉在走廊看见了她,两人目光相对的刹那,她便转开身进了办公室,不打算在商氏和岳红珊有什么交流,免得两人的关系又成了一道炸弹在商氏大楼内起起伏伏。
她不知道母亲在面对何彦沉时是什么样的态度,但她清楚,一定是碰了钉子,非软即硬的钉子。
从下午2点到4点,楚醉几次转头看向身旁玻璃窗上的百叶窗帘,十分想知道母亲跟何彦沉究竟在谈什么,到现在也没有出来。
直到下班,楚醉走出办公室,正巧何彦沉随手拿着车匙走向专用电梯走,她脚步顿住,迎上他莫名有些冷冽的目光,不由的转头孤疑的看他办公室紧闭的檀木门。
何彦沉似乎本没想停留,但见她看向总经理办公室,不由的脚步微停,回眸淡看了她一眼,冷笑着,带着另人难懂的讥讽:“她已经走了。”
楚醉这才重新看向他,客气的点了点头:“何总下班愉快,再见。”
说罢,走向电梯。
“母女之间如同陌路,你果然非同一般。”身后一道平平的不带感情的声音传来,楚醉刹时僵在原地。
须臾,她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他,他目光那么平那么平,仿佛眼前只是一个他并不在意的人,只有紧抿的嘴角染着一丝冷冽讥诮。
“这是我自己的事,应该还轮不到何总你来关心。”
说罢,楚醉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快步钻进电梯,任由自己疾驰而下,远离与隔绝他那道仿佛意味深长却又平静的可怕的目光。
母女之间如同陌路,你果然非同一般。
在公车上,楚醉沉默的望向车窗外的繁华夜景,想到何彦沉居然会对她说这样一句话,她不由苦涩轻笑。
或许有其母必有其女,有那样冷硬心肠的母亲,所以她必然也没有那么善良,更也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和原谅一个人吧。
周末,linda来了t市。
楚醉一边将linda皮箱里带来的礼物整理好,一边看着正和linda在床.上嘻嘻哈哈乱滚着的歆歆,忍不住笑话她们两个:“真没想到你在我女儿心目中的地位居然有这么重要,都已经好几个月没再见到,她居然还记得你。”
linda顿时从床.上翻坐起身,对着楚醉翻了个大白眼:“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好歹我也是她最亲爱的小妈咪好不好?想当初在英国的时候,歆歆宝贝儿粘我粘的可紧了呢。”
“我说的对不对?歆歆?”
“嗯嗯!歆歆想linda妈咪,嘻嘻~~~~”
“果然时代不同了。”楚醉感慨的摇头叹息:“现在孩子的智商真是越来越超乎人的想像,才两岁多,记性就这么好!”
“怎么,歆歆粘我,你吃醋哇?”linda挑眉看着她,满脸挑衅:“我可已经很够意思了啊,我没把她留在英国就不错了!”
“你还真好意思说。”楚醉斜了她一眼,失笑。
linda是中英混血,母亲是英国人,父亲是中国人,虽然全家很多年前都转了国籍去英国,但毕竟也算是在中国生长了许多年,中文普通话说的特别好,两人在这三年里互相为伴,是很好很好的知心姐妹。
楚醉正整理着她行李箱里的礼物和几件linda的衣物,双手忽然在行李箱上僵住,目光看着里边的一条毛线围巾。
“那是你辛辛苦苦织了半年多才终于织出来的围巾,我看你落在那边没带回来,以为你忘记了,就帮我一起稍回来了。”linda看她一眼,笑着说。
楚醉沉默的将那条毛线围巾拿出来,怔怔失神。
她以前娇生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