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祠堂外,池金玉因一路快走累得脸色煞白,手脚发软,林嬷嬷见状赶紧吩咐人去倒水伺候。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池金玉闻言,摆摆手,“不必劳烦她们了!我不过是有些累,歇会便好了!”
绿乔面露忧色,掏出手绢仔细为池金玉拭去额头的吸汗,又轻抚她的背,助她平缓呼吸。
看到门口的这一幕,贺氏无声的笑了。她心里盘算着就这病怏怏的身子,日后对付起来再简单不过了。便是不小心得病死了,想必旁人也不会太奇怪,也只会说她池金玉没有享福的命。
池金玉稍作休息后,便在绿乔的搀扶下走进了院内。翡玉与满金站在祠堂大厅的左侧,一众女眷则都立在右侧。翡玉一身黛青色云纹交领大袖长袍,外披白纱直领对襟广袖衣,腰间两侧佩戴着两枚质地通透的环形玉佩,依旧一派气宇轩昂。而满金则穿着一身大红色如意云纹交领宽袖长袍,宽大的袖口巧妙将他左臂的残疾遮掩了过去,腰间佩戴着花纹精美的翡翠饰物,粗看去,与常人并未有何差别,只是时不时吭吭的憨笑两声,口水顺着嘴角留下来时才让人觉察出不妥。
满金身边并无丫头婆子跟随伺候,王氏见满金失态,便亲自上前为他整理,面色慈爱,动作轻柔,不时柔声细语的安慰着。
池金玉看见这母慈子孝的一幕,心中不觉一阵酸楚。
“金玉丫头怎地站在门口,这风口上寒气重,可要仔细自个儿的身子!身边的丫头是怎么伺候的,还不赶紧扶大小姐进来。”贺氏见池金玉目不转睛的看着王氏母子,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摆出一副关切的表情,只是看向绿乔的眼神不善,夹着几分怨毒。
“是奴婢的疏忽,请夫人和大小姐恕罪!”绿乔心知贺氏有意为难,不过是略微停顿一下,竟将这样大的罪名安在她的头上,她自知争辩无用,便直愣愣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原是我自己的错,怪不得旁人。看到满金弟弟如今这般光景,心下难受,竟不知自己有何颜面进去拜见列祖列宗……”说完,池金玉掩面小声啜泣起来,绿乔见状赶紧起身安抚。
贺氏与王氏皆是不屑的皱了皱眉头,池银玉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便扭过头去;翡玉则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李氏与一双儿女低着头,默不作声,柳氏一副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表请望向别处。
“看来姐姐的良心还存了那么一丁点儿,妹妹还道是姐姐的心肝早叫那腌臜东西吃干净了呢!”池银玉一脸厌弃,“只不过几滴眼泪是赎不清你的罪孽的,老夫人又不在此,你实在不必这般惺惺作态……”
贺氏见老夫人还没到,门口守着的婆子也没有示意,便没有刻意阻止池银玉的话,也是趁此机会叫其他人知道,即便老夫人处处袒护她池金玉,可老夫人总不能时刻都在她身边吧!这池府当家作主的终归是她贺清云。
“池银玉……”翡玉有些听不下去了,出言想打断池银玉的话。
“我不过是说出了大家心里的话!我从来都知道姐姐命好,有哥哥这样才貌皆是一等一的弟弟帮衬着,我池银玉原也有可能拥有这样的福气,只不过因着你们的‘好’母亲,便是再也没有机会了。怎的如今却是连抱怨两句的资格都没有吗?”池银玉见老夫人不在,母亲也默不作声,便越发张狂起来。
殊不知老夫人一众人此刻正站在祠堂的拐角处,虽不能眼见祠堂内所发生的事,可单单就是听,老夫人也觉得血脉膨胀怒不可遏。祠堂内供奉着池家历代先祖们,便是这样庄严肃穆的地方,贺清云母女也敢不敢不顾的造次,真真是反了天了。那日翡玉已经提醒过要她们注意自个儿的身份,她贺清云不过是个连正门都没进过的续弦,池银玉也因为她母亲的身份勉强称得上嫡出。纵使这些年她们在府中作威作福,可是也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欺辱池金玉与她生母。再如何,她的生母也是池府三媒九聘,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她则是池府名正言顺的长女嫡女。若是放在其他人家,换个厉害的角色,只怕是嫡女要欺压到续弦头上作威作福。池金玉柔弱识礼,将生母的罪责一力承担到自己身上,对贺氏母女的为难百般容忍退让,纵然如此,她也未能为自己换来一片清静,却换来了更多的羞辱与欺压。
今儿个早上自己特意唤贺清云到她房里,同她分析利弊,如今池金玉也到了出阁的年纪,若是为她觅得好人家,那么对于池府必当是锦上添花,对于池家其他子女的婚姻也大有裨益!原以为这贺清云还算个知书达理的,听了她的话,总会收敛一些,作为母亲也会提点池银玉两句。可如今看来,那些个话算是白说了。想到这儿,老夫人的脸登时沉了下来,将手中的佛珠递给身旁的含柳,含柳恭敬的接过,再不敢出声。其余的丫头婆子见老夫人面色不善,个个都胆战心惊,惊惶不已,心知老夫人这回是生了大气了。
而祠堂内的池金玉渐渐止住了哭声,对于池银玉的指责并不回应反驳。贺氏冷冷站在一旁,王氏则只关心照顾自己的儿子。
“金玉今日这身打扮甚是合适。”老夫人从祠堂内的暗房走入厅内,“既是祭拜先祖,穿金戴银的给谁看?”语毕,老夫人似是不经意的看了贺氏与池银玉一眼,冷冽的目光让两人心里皆是一惊。
这贺氏母女平日里是奢华惯了的,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