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的相处,蓝魅何尝感受不到夜笙对蓝灵儿的冷淡,他看灵儿的眼中没有一丝男女之情,可想到蓝灵儿的性子。蓝魅怆然道:“灵儿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了解她,正因为了解我才不会阻止这桩婚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女儿去死!”
蓝魅的话让夜笙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脑中翁的一声炸响,不可置信的看着蓝魅带着莫名忧伤的神色,他不相信,不相信蓝魅说的话。
“你知道灵儿有多执拗吗?她说她这一辈子最想要嫁给的人就是你,如果不能嫁给你她宁愿终生不嫁。你知不知道灵儿对你用情有多深,她为了你能去死。若灵儿不能如愿嫁给你,我简直不敢想象,灵儿会怎样的低沉哀伤,最后失去性命。夜笙,我绝不是危言耸听,因为我了解,夜笙。灵儿是你师尊唯一的女儿,你就不能代替你师尊好好的照顾灵儿吗?”
蓝魅竟放下一城之主的尊严这般恳求着夜笙娶了她的爱女,只因为她爱她,想要实现她的愿望。
这样的感情让夜笙连同灵魂都在震撼,他知道蓝魅所说的话语可能有夸张的地方。可枯骨荒原之上蓝灵儿拼死相护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眼中的决绝,生死相随的勇气,让夜笙再难那般开口说出拒绝的话语。
他从来不知道蓝灵儿会对他产生那么浓厚的感情,他从来不知道蓝灵儿可能会因为他去死?
她是师尊的女儿,师尊对他恩重如山。夜笙扪心自问,他能放任蓝灵儿去死愧对师尊的恩情吗?
他不能,不论是他对蓝灵儿那生死相随的友情,还是师尊对他的恩情,他都不能对蓝灵儿做到不管不顾!
可若他答应与蓝灵儿成婚,花楹怎么办?
他到底该怎么做?
夜笙沉着脸退后两步,颓然的坐在椅子之上,脑海中不断的翻飞着。思绪乱绕,让他头疼欲裂,额角一抽一抽。痛的让人想要伸手抓破。
远在玄冥军营的花楹忽然低呼一声。素手覆上额角,额角的抽痛竟让她一时难以站立。
一旁的楼重急忙扶住花楹,清冷的眸中带着关切,“三小姐,你怎么了?”
花楹揉揉额角,摇摇头,轻声道:“无事!”
那股痛意出现的诡异,定不是因为她的问题,那就只能是夜笙。
花楹站定,忍着额角的痛意,双目幽深的望着蓝幽皇宫的方向,心头暗思,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后,一声白衣的楼重清冷的目光复杂的盯着神不守舍,若有所思的花楹,周身泛着阴冷之气。
夜笙垂眸,不断的在脑中想着花楹,可出现在他脑海之中的到处都是蓝灵儿的身影,自相识到如今,蓝灵儿的映像不断的在他脑中出现,不断的重复,告诉他这才是他爱的人。
用力的甩甩头,夜笙眼睛用力的合上掀开,蓝灵儿的身影却完全没法消散,眼中出现茫然,一时间分不清现实还是幻想。
“笙儿,你给为父一个准话,这蓝小姐你是娶还是不娶?”夜长风自知有异,但还是逼迫问道。
夜长风眼中划过精光,他没想到,那看似完全没有作用的情蛊会在这关键的时刻发挥作用!
真是上天注定!
面对夜长风的逼问,重重的揉揉发疼的眉心,夜笙嘴中艰难的溢出两个字眼:“我-娶!”
话一出口,根本来不及扫过喜上眉梢的夜长风和蓝魅,夜笙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要离他而去。
夜笙茫然的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向外而去,耳边不断的传来什么声响,可夜笙早已听不到了,眼前一黑,“咚”夜笙竟直直的倒在地上,再无神智!
“啊!”军营之中的花楹疾呼一声,在楼重错愕惊恐的眼神之中,直直的倒了下去。
等到花楹再度清醒过来,面对的就是清冷如一的楼重,楼重上前抚起花楹,“三小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花楹摇摇头,四处打量,此时的她与楼重正坐在一辆行走之中的马车之上,狭小的马车空间一目了然,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那个身影,花楹急忙转向楼重,急声道:“国师,笙哥哥呢?”
楼重的面色不好,花楹心中的恐慌更甚,此时她忆起晕倒之前的事情,那剧烈的如同针刺一般的疼痛,那定然是夜笙再忍受着更加剧烈的痛意,若不是那痛意太过强烈,她又怎么会晕倒。
揭开盖在身上的锦被,花楹挣扎着起身,想要去看看夜笙,谁料她的动作被楼重一把按住,清冷的声音中听不出含着怎样的意味:“三小姐,城主没有事情,老城主陪着城主呢。现在我们在回玄冥的路上,小姐还是安心养病。等小姐身体好了,自然就能见到城主了!”
花楹的动作一怔,有些失神的坐在那里,楼重的话说的隐晦,但她何尝不知,定是那夜长风暗中下令,不许她接近笙哥哥。
“笙哥哥真的没事?国师,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花楹轻声问道,闪亮的双目中满是对楼重的信任。估反肝划。
她不见笙哥哥可以,但她必须要知晓夜笙无事她才安心!
楼重眸色一闪,重重的点头,“不会,楼某不会骗三小姐的,城主没有事情,好好的,如往日一样,小姐不用担心。”
听到楼重的保证,花楹这才收回目光,定定的望着马车上的一角,有些出神。
楼重幽深的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心不在焉的花楹,心底泛起一丝淡淡的心疼,若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