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走过去解开李天麟的穴道,发现他内力颇深,问:“小施主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可是舞棍的招式何以恁的平庸?”
李天麟抖擞了下酸麻的身子,说:“师太有所不知,在下只学过些拳脚功夫和内功心法,对兵器一窍不通。”
清修说:“小施主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我……”李天麟摸了下头,说:“我没有门派,只是得了一位老前辈的指点才有如此造诣。”
“如此真是太可惜了。”清修叹息了片刻,说:“要是能得家师指点就好了。”
李天麟心想:“白姨娘曾说我娘和大姨娘也是峨眉派的俗家弟子,不知这位师太认不认识她们?”便问:“师太,您识得洛阳吴月英和吴凤英吗?”
“她们是贫尼的大师姐和二师姐。”清修上下细细打量了一遍李天麟,惊愕地反问道:“莫非小施主也认识她们?”
天麟跪下向清修叩头行礼道:“如此三师叔在上,受小侄一礼。”
清修问:“三师叔?你是……”
天麟心说:“既然她是娘的师妹,我向她道明真实身份也无妨。”说:“我是荣国公李怀玉和吴凤英的儿子,我叫李天麟。”
清修似信非信的甩了下拂尘,扶起天麟,说:“可是十二年前荣国公满门迫罪遭斩,李家遗孤又怎会幸免于难?”
李天麟将刘承志费尽千辛万苦,冒着九死一生将自己救出长安,送至南阳,后来自己与白玉娥一行人走失一节细细诉说了一遍。
清修听罢,苦丧着一张不甚秀丽的脸,沉吟良久。问:“如此说来,你果真是二师姐的孩儿?”
天麟诚恳地说:“如假包换。”
“孩子,既然你是二师姐的爱子。我理应带你去拜见拜见你家师公,你意下如何?”
“三师叔所言极是。我原本也应该替母亲前往峨眉山拜望一回祖师婆婆。”
“如此甚好,我们这便动身。”
二人言毕,即刻启程,并肩向四川进发。
李天麟轻功比清修高出数倍,然而他不敢在前辈高人面前显摆绝技,总是故意放慢脚步与她并架齐驱,不分前后。清修察觉到身旁这位稚气未退的少年轻功比自己略高,但一直让着自己。她心里非常感激,瞬间流露出了对他的喜爱之情。
二人日行夜宿,来到安康城,见街上身着褴褛肮脏衣服的花子有的沿街乞讨,有的躺在街角酣睡,有的坐在酒馆门口敲竹棒,有的街上来回穿梭。
清修低声说:“丐帮中发生了什么事,竟聚集来这么多帮众?”
天麟说:“咱们今晚尾随他们一探究竟。”
当下,二人寻了家客栈住下。用过晚膳,李天麟一看天色大黑。与清修来到街上,跟随几名乞丐来到城南一座破庙外,飞身上房。隐在了一棵树后。时间不大,庙中聚集来数十名花子。只见上首处坐下一名花子,身负八个小口袋,相貌清秀,头发整齐,满脸风尘之色,身高体阔,看样子有三十岁。他开口喝道:“众位兄弟,在下是相州张成杰。三年前蒙马帮主垂睐,收我做了八袋外交长老。张某此次召集各位来此。是奉魏副帮主之命,告诉大家一件大事。”
下边一个手持竹竿的瘦小乞丐问:“什么大事?”
张成杰说:“登州神龙教护教法王左庭柱三个月前打死了我帮执法长老由龙子。”
众人大惊。均都面面相覰,窃窃私语。
那外交长老继续说道:“我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我等说什么都该向神龙教讨个说法。各位兄弟,执法长老不能白死。”
群丐齐齐挥手呼喝:“报仇报仇!”
此后,张成杰又与帮中弟兄东拉西扯的商议了许多帮中要事。时至三更,群丐方散。李天麟与清修回归客栈,各入各房就寝。
次日,李天麟同清修离开安康城,取路向西南飞奔去。他们出了陕西金州,进入四川境内,来到巴州巴中县寻店吃了顿饭,赶黑进了果州南充县住店。素闻果州因果山得名,李天麟很想观赏一下果山是何等美景。第三日用过早饭,李天麟央求师叔答应自己去果山观景。清修看师侄好奇心甚重,料想去趟果山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便应允了他的请求,并答应随他同上果山。
二人应路来至果山下,见四面奇峰秀丽,景色优美,果然不负盛名。只见半山腰上有一位黑氅少年手执双枪,迅速向山上奔跑,不时还回头看一眼,然后继续跑。离他数丈外有七八个青衣人各持一口长剑随后紧追不舍。看样子后边那七八个人正在追杀前边那少年。
清修沉着脸说:“青城派枉称名门正派,竟也做这等以多欺少的勾当。”
二人几个纵跃顺崖壁飞蹿上山顶,却见山间现出一片茂密的果林,只是此时已入十月中旬,树上的果子俱被果农收获,只留下些枯枝残叶,景色十分萧条。
这时,山下两拨人均已奔上山来。那使双枪的少年一看无路可逃,只能背水一战,于是将心一横,左手挥枪,右手枪尖疾向青城派带头的那名弟子面门刺去。
这位青城派弟子身形肥壮,满脸横肉,四十多岁,是掌门人陆元子的得意门徒,名叫史剑雄,其余七人都是他的弟子。他见对方枪尖送来,并不避让,摆剑卸掉枪势,剑锋倏地顺对方手腕绕去。那双枪少年使得是连环枪,一见对方卸掉右手枪势,左手枪尖陡然袭去对方心口。史剑雄心下大骇,急忙改攻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