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虎一掌砸翻袭月,举刀照她脑门劈去。袭月来不及躲闪,只能闭目待死。正在这时,只见地上的八仙桌子忽然活了似的,“嗡嗡”向赵金虎飞将过来。赵金虎两耳听风,急忙跺足跃在半空,落下来踩在桌面上。壶杯碗碟瞬间砸下一地。他回头一看,早已停止呼吸的张美英猛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张美英明明已死,如何能站起来?原来她在临香阁观察了一个时辰,感觉哪里不对,心说:“既然凶手要将杀人之罪嫁祸给李二公子,那就证明他死了对那人有某些好处。如此一来,真正的杀人凶手必定是张府中某个人。”到了吃饭的时候,她察觉刘氏行事十分诡异,遂饮酒时,她将酒水倒进了袖筒里。后来,为了试探刘氏,她使出师父教自己的“龟息大法”,进入假死状态。不料刘氏果然中计,露出了丑恶的面目。更想不到的是,张管家居然是扬州的赵金虎。听到二贼狼狈为奸,做出如此苟且之事,还有狼子野心,想要吞没自己的家产,她真想跳起来与他们决一死战。可是为了让父亲明白李怀玉是清白的,她又忍气佯装了下去。直到袭月命悬一线之际,她终于忍无可忍,便一脚踢出桌子,右手一拍地板,一个“鲤鱼打挺”翻起。
袭月和张忠一看小姐活过来了,都又惊又喜。赵金虎和刘兰英疑惑不解,满脸惧色。
袭月问:“小姐,原来你没死啊?”
张美英笑道:“这两个狗贼还没有除了,本姑娘怎么能先死呢?”
刘氏不解的问:“张美英,你明明已经气绝身亡,如何还能复活?”
张美英冷冷道:“难道你不知道有种神功叫作龟息大法吗?”
刘氏垂头不语,躲在了角落里。
张美英倏然向赵金虎掷去一把椅子,道:“狗贼,你真够卑鄙,拿命来吧!”说话间已然纵步跃飞出去。
赵金虎将椅子一脚踢的粉碎,摆刀迎接小姐的拳脚功夫。袭月尤恐小姐吃亏,趁机将手中大刀一摆,奋力一掌送将出去。张美英在半空中接住大刀,愤然一挥,劈了下去。赵金虎见小姐来势凶猛,不敢接招,化烟消失,闪现门口。张美英一刀下去,桌子“喀嚓”断飞两边,反手一刀又向赵金虎前胸砍去。
赵金虎横刀“哧啦”一挡,双方刀锋霎时火星直窜。张美英飘身一跃,挥刀使出一招“二郎劈山”,直攻对方头盖骨。赵金虎忙使一招“霸王举鼎”,架开对方大刀,骤出一招“大鹏展翅”,迳扫张美英右腋。张美英疾出一招“龙游四海”,震开对方寒刃,一转刀柄,大刀片子“唰唰”作响,寒光四射。她摆刀一扑,以快打快。二人刀刀狠毒,招招致命,刹那间激战五十回合,将客厅里砸的一片狼藉。二人飞身冲破房顶,站在房脊上恶斗一番,飘身打到院中,又纵身打到房顶上。如此一来一往,一上一下,砸的地砖横撞,石瓦纷飞,吓的全府上下的仆人丫鬟都躲了起来,生怕伤到自己。两人大战到一百回合,一齐纵上云头。张美英挥刀一劈,射出一道十丈银光,逼向赵金虎。赵金虎推掌一排,运出一团五丈仙气,挡住对方发来的银光,却见两道仙气“轰隆隆”炸出一道百丈金光,激的云雾四散。张美英精神抖擞,摆刀“咔嚓”一声将赵金虎的宝刀削为两段。赵金虎一看自己宝刀已毁,转身便逃。张美英眼急手快,倏出一刀,正中其右臂。赵金虎不顾剧痛,一掷断刀,化烟遁逃。
刘兰英知道事情不妙,趁机欲逃,被袭月抓了回来。她跪在地上,不停向张忠叩头讨饶。
张美英落在地面,回屋瞅了眼刘氏,怒道:“你这贱人,枉我爹爹对你那般呵护,将你视为心头之肉,你却勾结外人,谋夺我张家的财产,还要将本姑娘置于死地!难道你的良心被狗给啃了吗?”
张忠阔声喝道:“休得再与这贼婆娘多言,立刻执行族规,将她装进猪笼里,沉入河底。”
张美英看着父亲道:“爹,这贱人虽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张家又在江湖上颇有些地位,不如听女儿一言,饶过这贱妇,将她休出府门,如何?”
张忠听女儿句句在理,自己又对她情谊尚存,便写了一份休书,将其赶出府门。
常言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刘兰英怀着蛇蝎心肠,走出张府,非但没有感激张员外的不杀之恩,反将张家父女怀恨在心,道:“张美英,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着扬长而去。
张美英担心李怀玉有性命之忧,又琢磨不出救他的良策,思前想后,她决定将生死置之度外,亲自去劫法场。计议已定,张美英握紧袭月的双手,噙泪道:“袭月,我得去救李相公,我二老爹娘就交给你了!”
袭月点头道:“小姐放心去吧,袭月会照顾好老爷太太的。”
张美英纵上绣楼,将父亲特意为自己打造的黄金盔甲穿在上身,将大刀一提,向楼下跳去。
张大小姐雄赳赳,气昂昂,骑在马上,豪气冲天。她挥鞭一催战马,箭一般驰出府门,一直向城里奔去。
法场上,红毯铺地,左支一面催命鼓,右放三支催命炮,高杆悬挑三尺白绫,随风飘扬。正上方监斩棚里端坐刺史陆天德、别驾鲁青,均服饰整洁,威风凛凛,盛气凌人;断头台上跪倒李怀玉,只见他蓬头散发,身穿白囚衣,周身血迹,手脚上着铁镣,背插亡旗牌,热泪盈眶,低头不语;台前站定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