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私办。”
景孟弦坦然,“我希望你能和路易斯回法国。”
向南秀眉深蹙,“所以你就可以剥夺我的工作吗?”
“抱歉。”
景孟弦真诚的向向南道歉。
“我会回公司的!”
向南有些生气了,把电脑屏幕“啪——”的一声盖上,“因为那个位置,本来就属于我!!”
景孟弦知道向南生气了,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哄她。
却听得向南道,“我想我可能要重新考虑一下,这个案子结束之后是不是真的还有留在国内的必要。”
景孟弦深眸一紧,“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和路易斯回法国去吗?”
向南侧头,与他对峙。
景孟弦深沉的黑眸紧凝她,“那是从前。”
向南心一跳,“那现在呢?”
“叮呤叮呤——”
忽而,兜里的手机铃音极不适时的响了起来,将两人充满试探性的对话无情的打断开来。
“我先接个电话。”
在向南满含期待的目光中,景孟弦拿起手机,走至窗边听电话去了。
向南望着那道隐在阳光里的绰绰身影,郁结的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头发。
电话,电话!!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在这时候来!!
电话是景孟弦的专属律师打来的。
“安律师,什么事?”
景孟弦电话里的声音,沉稳,耐听。
“景总,曲小姐不愿意签字,抱歉!”
“是吗?”
凉淡的语气,倒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来。
虽是反问句,却似乎也没有多少诧然,仿佛这个结果早在他意料之中。
“是的!而且,曲小姐的情绪极为不稳定,您看……”
“安律师!”
景孟弦低头,看了一眼踩在自己脚下的影子。
末了,又抬起头,凝向窗外,神色淡然,“曲氏的避税情况查得怎么样了?”
“结果已经出来了。正如景总您预料的……一样!”
“很好!”
景孟弦淡淡的弯了弯嘴角,“明天把那份资料给曲氏寄过去!告诉他们,只要结果令我满意,一切都会相安无事,如果不满意,法庭上见,我景孟弦说到做到!”
“是!!”
电话挂断。
漆黑的深眸里,冷凝的光芒聚集,却在转身见到床上向南的那一刻,不自觉的缓和了下来。
向南也正瞠目看着他。
“你要离婚?”
“有什么问题吗?”
他迈开长腿朝向南走了过去。
“可是,曲语悉不是怀了你的孩子吗?”
“我的孩子??”
景孟弦讥诮的扯了扯嘴角,“她曲语悉这辈子都不配拥有我景孟弦的孩子!”
所以说……
那孩子,不是他的?
向南瞠目结舌。
咽了口口水,看他一眼,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她也给你带绿帽子了?”
“尹向南,我以为这句话,你可以换一种方式来说。”
景孟弦抱着胸,一脸不快的睨着她,“或许你可以说是她耐不住空虚寂寞了,不得以才找了其他男人。”
“耐不住空虚寂寞?”
向南伸长脑袋,凑近他,“就你的本事,还会让她空虚寂寞?”
向南的话一落,却不想景孟弦一个倾身就朝她压了过来,将她圈在了床上和他的胸膛之间,动弹不得。
“我可以当这是一句赞美的话吧?”
“亏损你的话,听不懂啊?”
怎么回事呢?
听闻他要离婚,向南觉得自己心里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开心过。
她真的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个坏女人!
可是,这个家庭,是她破坏的吗?
他景孟弦从没把曲语悉当过妻子,而她曲语悉也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所以,哪怕她不在,这桩婚姻其实也迟早有一天会破碎吧?
向南不知,其实,他们的这些年,根本称不上婚姻!!
“听不懂。”
景孟弦嘴角的那抹笑,不自觉的漾开。
手指拨弄着她额前的碎发,忽而,没来由的就问了一句,“开心吗?”
“啊?”
向南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神恍惚,小手儿推了推他,“这……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有什么好开心不开心的呢?”
景孟弦希望听到她说‘开心’二字。
但他很快又明白了她的心思。
她把自己想成了这桩婚姻的破坏者。
“对!就算结束这段婚姻,也跟你没关系。”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向南的额面。
说这话的意思,只是不希望她心底背负着不该有的罪名,却不想,说者无意,闻着却有心。
向南心一沉,落寞的情绪在心池里飞快的漾开。
所以,哪怕离婚了,也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哪怕离婚了,自己跟他也不会有在一起的机会,是吧?
所以,她有什么好开心的呢?有什么是值得她和颜悦色的呢?
忽而,病房的门被敲响。
景孟弦忙从向南的身上起了身来。
是来查房的医生和护士们。
向南没什么心情,一一回答了医生询问的问题,寒暄了几句后,便兀自翻个身睡了。
想到阳阳那些让自己主动出击的话,她忽而又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