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向南开了药,景孟弦直接拿过药单就走,向南一把拦了下来,“我自己去吧。”
景孟弦温淡的看着她,用下巴比了比她身后的休息椅,“去,坐好。”
向南咬唇,有些为难。
“尹小姐,你就让景医生去吧!难得见她对一女孩子这么上心的,你这可真头一个,要还不让他献这点殷勤,我看他这一晚都要睡不着了。”坐诊的医生都忍不住打趣他们。
向南脸一红,忍不住抬眸看他一眼。
景孟弦只是勾唇笑着,什么也没解释,更没否认医生的话,“我先去拿药,在这等我。”
景孟弦走了,向南看着他那抹不停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心窝里瞬间被一股暖流填得满满的……
向南总共要输四瓶液,输液室里,景孟弦给向南挑了个不靠风口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替她调试好输水的速度,末了,站在她对面,双手兜在白大褂里,居高临下的觑着她,“戴亦枫还不知道你生病的事吧?”
“嗯,他忙。”向南点头。
景孟弦嗤笑,“忙到连老婆都不顾了?”
他说着,在向南坐着的沙发扶手边上坐了下来,“给他打个电、话吧,让他下来陪着你。”
谁都知道,在生病的时候,最希望身边陪着的人就是那个自己最爱的人!
向南有些心虚,摇摇头,“这点小事就不打扰他了,他现在应该还在手术室里呢。”
末了,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有些歉疚道,“没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不用陪着我的,你赶紧去忙你的吧。”
“我已经下班了。”景孟弦随意的应了一句。
“啊,是吗?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向南说着,看一眼墙上的石英钟,“都要过零点了,你赶紧回去睡一觉吧,今天还开了一天车呢!”
确实,景孟弦今天真的还挺累的。
白天开了五个多小时的长途车,然后连家也没回,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医院值班,晚上又动了个小手术,才刚送了病人进病房,准备下班的时候,就撞见了生病的尹向南。
景孟弦倚在她的沙发靠背上,剑眉深蹙,眼轻闭,休息着。
向南侧头看他。
精致的五官,深刻凌厉,棱角分明如人工雕刻,垂下的眼睫浓密纤长,鼻梁高蜓,异常俊美,唇瓣凉薄,性感幽魅。
只是,如此好看的面庞上,却依旧掩不住那几许疲倦来。
向南有些心疼,试探性的用手臂轻轻撞了撞他,“景医生,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景孟弦好看的眼眸撑开一条迷离的细缝,看着向南,突然问她,“冷不冷?”
向南反应过来,摇摇头,“还好。”
景孟弦强撑起身来,“在这等我一会。”
他说着就径自出了输液室去。
再回来,他已经换下了那身干净的白大褂,深色的长风衣穿在他身上,身形挺拔得如同t台男模,只是较他们多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
而他的手里还多了条毛毯。
他将毛毯递给向南,“盖上吧,一会这水打进血管里去,冷得厉害。”
向南心下一片温暖,“谢谢。”
她伸手接过,抬头看他,“你还是好好回去休息吧,我这真不碍事。”
“已经连续忙了十几个小时,也不在乎你这两个小时了,不过,你倒挺会挑时间病的。”
偏要在他忙昏了头的时候生病。
要说他不想回去休息那一定是假的,可是,他放心得下这个女人吗?扪心自问,他确实放心不下。
向南歉疚的低了头去。
景孟弦懒洋洋的在向南的沙发扶手边上坐了下来,侧头叮嘱她道,“明天早上起来,记得量个体温,如果烧没退下去,就得赶紧来医院,知道吗?”
“嗯。”
向南乖乖点头。
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她的精神头显得有些蔫,那双一贯充满活力的水眸,此刻被一层朦胧的雾霭笼着,娇弱得有些无辜,却教人为之心疼。
景孟弦看着这样的她,无奈一声叹息,伸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烧还是没退。
“尹向南,以后别再那么拼命了,卖那些避-孕套,又能挣几个钱,那天我把这辈子的避-孕套全买回来了,也不过才两万块钱而已!你能拿两百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最多的还是心疼。
四年前,她那样执拗的求他放手,他以为放了她离开后,她至少会让自己活得比没有他的时候好,可现实呢?他不知道她幸不幸福,但他知道,其实她过得一点也不好!
向南故作轻松的扯唇一笑,“能拿两千。”
“两千?”景孟弦蹙眉,似认真的想了想,“那东西的成本到底是有多低?卖出来平均两块钱一个不到?”
之前他倒没仔细算,这回仔细一算来,景医生震惊了,嫌恶的瞅着向南,“尹向南,你卖情趣用品也就算了,你居然还买伪劣情趣用品?”
“哪里伪劣了!”向南抗议,打起十二分精神还自己清白,“你以为便宜就伪劣啦!再说了,你凭什么说它伪劣啊?你又没用过!”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用过它?”景孟弦眯眼觑着她。
向南怂怂鼻,“你不一直对那东西过敏吗?”
确实,他从来不用的原因,是因为他对橡胶过敏得厉害。
景孟弦恶劣的笑了,“看来你对我性、爱习惯倒是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