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无语了。
确实,从协和到辅仁,仅仅十分钟的车程,他计算得也未免太精准了些。
向南想也没做多想,直接点了删除键,将他的信息从自己的手机里清除干净,末了,将手机收进口袋里,就像没事人儿一般,出了医院,往家的方向坐公交车去了。
虽然他说过,作为一名情妇,拿了他的钱,她就应当随传随到。
但,抱歉,她没答应。
何况,医生说过,心情不好,会严重影响受精成功率,而她,今儿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开心的地方,再见到他之后,那就更别提了,所以,今儿绝对不是一个适合做情妇的日子!
而且,她不想见到景孟弦那张脸!
“不来也行,交易自当你违约弃权,副卡暂停额度。”
向南再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回自己家的公交车上。
而且,时间恰好过完十二点,这绝对是城市的末班车了。
向南只觉头疼得厉害,这家伙大概故意折磨她的吧?也不知道到底安的什么心。
最终,没办法,向南只好坐了一站路后下了公交车来,拦了出租车就往医院走去。
有什么办法呢?她急需要他的精子救命,所以,被他如此牵制着,向南也只好认了。
对,她要的,只是他的精子而已!
尹向南,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所以,那个男人跟谁走近,跟谁暧昧,真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何况,你自己那天不也这么同他保证的吗?
向南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着自己,提醒着自己,可当她见到景孟弦那张绚烂的笑容时,她还是没办法做到一点也不在意。
她在意的,而且是,在意得不得了!
一见到他嘴角那抹笑,她就不自觉的想到了今天雨里他对吕纯的那份独特的温暖。
向南心里越发憋闷了几许。
站在办公室的玻璃门外,就见他正同云墨和蔡凛谈笑风生着,似感觉到了门外向南的存在一般,他忽而侧了头过来,视线落在向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眯了眯眼,招手,示意她进去。
向南讨厌他这招手的动作,觉得他纯粹就把自己当成了一条宠物狗。
所以到最后,干脆身子一侧,倚在玻璃门框上,撇着嘴,就不动了。
景孟弦见向南似乎在跟自己怄气,同云墨和蔡凛招呼了一声,便兜着手出了办公室去。
见景孟弦走了出来,向南忙不着痕迹的顺了口气,微微正了正身,待他走近,向南毫不客气的把手往他面前一摊。
景孟弦剑眉一扬,“什么?”
“钱。”
向南撇嘴,面无表情道,“出租车的钱,归你报销。”
末了,她从口袋里一本正色的摸出那张出租车的发票来,递给他,“二十块。”
景孟弦眯了眯眼,抱胸,不可思议的咂舌道,“尹向南,你还真挺市侩的。”
“对啊,我就这么市侩,就一市井小民,不像你喜欢的那些女孩子,个个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像我这样的,又怎么能跟她们比,是吧?”
向南一口气就把这些酸话从嘴里冒了出来,甚至于连大脑都没过一下。
说完就开始后悔了,悔得恨不得把自己这不听话的舌头直接给咬断。
要知道这话可多像一个满怀妒意,满嘴醋味的女人才说的呀!
吃醋?嫉妒?可她尹向南为什么呀?她只不过是来同这个男人求一颗精子的,她凭什么吃醋啊?
景孟弦讳莫如深的眼眸盯了向南一眼,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手往她额头上一探,试了试,还好,没有发烧的迹象。
“等我两分钟,送你回家。”
他淡淡的交代一句,转身便进了办公室去换衣服。
向南郁结了。
敢情他叫自己来,什么事儿都没有?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向南却不知道,他叫她来,其实是为了亲自证实一下,她淋雨后是不是又感冒了,还好,这次安然无恙。
另外,叫她来,是为了同她道别的,因为明天起,他要离开a市一段时间。
景孟弦褪了那身白大褂,取而代之的是白天她见到的那套铁灰色的意大利手工西装。
穿在他身上,无疑,优雅,尊贵,俊朗非凡,如正待去参加奢华宴会的王子一般,却偏偏,让向南本就不愉快的心,又泛起了几分酸意。
她居然又别扭的想到了今儿白日里见到的那副场景。
向南再次小手往他面前一摊,“景医生,我就不用你送了,你给我报销来回的车费钱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这女人,倒计算得挺精明的!!
向南的话,却没有得到景孟弦的回应,只突然感觉肩头一重,一件厚重的风衣,就朝她的娇身裹了上来。
向南微鄂,明白了过后,欲挣扎,“我不冷。”
“安分点!!”
景孟弦的语气,有着不容置喙的霸道,连眼神都肃了几许。
向南撅着嘴瞪他,不满他的强势。
但也没敢忤逆他,只任由着他把自己裹得紧紧地。
曾经在上有见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他把给你的温柔,也能同样给别人的话,那这份温柔,宁愿不要。
或许给向南的有些东西,他景孟弦也能给其他女人,但有一点,注定他没办法分割到别的女人身上去。
那就是,心!
至少,他不会大费周章的叫一个女人过来,就为了检查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