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问纯粹是随口一说,哪知玉珠竟然点头道,“是啊!”
雪鹤一惊,“午饭连着晚饭都没吃么?!”
“是啊,公子一见那饭菜脸色都很不好,看都没多看一眼便叫我撤了。将军,我总不能掰了公子的嘴巴让他吃下去吧?”
听玉珠这么一说,一直沉默的照生开口了,“那就拧断了他的下巴,把饭塞进去,待把他喂饱了再把下巴接上就是。”
照生说话向来就是凉飕飕的,又板着一张脸,因此一开口,就把玉珠给吓到了。
倒是雪鹤对这个野蛮至极的办法表示认同,她摸着下巴思考道,“这个办法不错……”
“将军……我是来认真来问你对策的!”
“我不正是在想对策么?”雪鹤无辜地反问道。
“……”玉珠无言以对。
这时照生冷哼一声,“那九皇子的脾气倒是挺大的。”自从雪鹤被施以杖刑后,他就非常不喜欢叶询,他抬起眼帘来,看了一眼雪鹤,“程三,你现在要怎么处置?”
雪鹤看了看焦急的玉珠,又看了看照生,然后道,“先等你磨好了这副月牙飞刀再说。”
照生听了便瞟了玉珠一眼,“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没听到她的话么?”
玉珠看着冷冰冰的照生,脸涨得通红。照生向来不给人面子,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对照生是无法沟通了,于是玉珠将一腔怒火都撒在了雪鹤身上,“将军!”
雪鹤正在专心看着照生磨刀,哪里会想到玉珠突然来了这么一大嗓子,不禁给吓了一跳,她苦起一张脸来,又转向玉珠,“玉珠,我都说等下了,等下我就去看他……”
玉珠叉腰,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将军,你好歹是听我一句话,你当我是真实担心那公子么?他与我无亲无故我为何要这般关心他?还不是因为你吗?那日他一个不顺心就打了你一顿,你现在伤还没好透就忘了疼么?你莫要说我啰嗦,我这也是为你好,这若再耽搁下去,万一公子出了什么事情,你还想再被打一顿么?我也知晓我就是个丫鬟,不得干涉将军什么事情来,但是我是真心担心将军的呀,我可不要再看将军被罚了,不像有的人,尽是说些什么风凉话,一味的把将军往那悬崖上推!”说罢她还狠狠白了照生一眼。
照生自然是不为所动的,他性子冷淡,不似叶询那般对诸事的从容淡定,仿佛什么都掌握在手中一般的冷静,他是实实在在的对外事不甚关心。除了雪鹤,没有人再能撼动他半分神经。
雪鹤看剑拔弩张的玉珠,再看看自顾自磨着刀的照生,终是讪讪一笑,她拉过玉珠的袖子,“好嘛好嘛,我知道玉珠好,自然是向着我着,我去看看叶询,立刻!马上!”然后她又对照生说道,“照生哥哥,我去去就来,晚上我请你喝酒,你务必要等着我!”
照生点头,“诸事小心。”
雪鹤听闻了弯起眼角来,朝照生微微一笑,便跟着玉珠远去了
一路上玉珠都在絮叨着叶询今日是多么难伺候,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这让她这做下人的十分难做。
雪鹤觉得十分奇怪,叶询还是个很明大理的人,今日倒是像吃错药一样不停发癫。
终于是到了叶询的住处,雪鹤挖了挖几乎长茧子的耳朵,将喋喋不休的玉珠一把拦下,“你先在外头等着,我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将军小心。”玉珠一脸凝重,好像雪鹤要上战场一般。
雪鹤无奈的笑笑,尔后一把掀了帘子走了进去。
雪鹤发现她每次见到叶询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本来是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的,但看见桌上那动也没动一下的饭菜,她硬挤出来的表情登时消失,她的脸色有些青,也忘了应该先向叶询打招呼了。
那个铁勺胡,他是忘了这烨城谁才是头头吗?!
桌子上放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几碗吃食:一整只炖鸡,一碗精米粥,一叠豆干以及一碟绿油油的青菜。
她身为烨城统领,啃了大半年的咸菜了,竟然不知有新鲜的青菜?!
叶询吃鸡她没有异议,就算想吃狼肉她也能轻松地双手奉上,但青菜就大不一样了,塞上天寒,大半年中那嫩生生的蔬菜是活不成的,塞上的百姓仅仅能种些抗寒的庄稼,一年大部分时间里就着糙粮吃咸菜,哪里可以吃到这么新鲜的青菜?!就算雪鹤现在出手阔绰了,随便就能甩出几片金叶子来,这新鲜的青菜也不是金叶子想买就能买到的,这菜绝对是从江南采摘而来,用冰镇的,快马加鞭送到塞上来的,大概只有将军的品级才能吃到。
想到这里,雪鹤心中不禁哀叹:爹爹,我才是你的亲女儿啊,送菜来给这叶询吃不给她就算了,竟然都不让她知道!她也是受伤的人啊,伤筋动骨还要躺一百天呢,她带伤为这叶询跑上跑下的就算了,竟然连青菜都吃不到一口!天理何在?!
雪鹤的眼中五味陈杂,过了许久,她终于是将视线从青菜上转到了叶询。
叶询还是那副死人模样,不喜不悲,见她进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像一尊菩萨。他裹着厚厚的貂皮大氅,半张脸都没在毛茸茸的领子中,样子很是慵懒。
雪鹤努力调整好表情,做出一个狗腿的笑来,“公子,我听玉珠说公子今日一日未食,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