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点了点头道:“好!就挑国公府里,最老最丑最邋遢的马夫,我知道他们日子过得苦,赏他们一人一个婆姨,也好照料起居!”
两个女人花容惨淡,顿时欲哭无泪。
马夫向来就是粗鄙的活,粗鄙的人,哪里用得着娇滴滴的美人儿照顾起居?两个女人虽然在二夫人面前地位卑贱,但仗着一副好相貌,也是自视甚高的,起码也要嫁给家境富裕的人家不是?怎么一不小心,就沦落成马夫的婆姨了?
柴宏宇点头道:“娘亲,你放心好了,我亲自去挑,保证您满意!”
二夫人还没说话,就听有人道:“那是当然,堂弟这个主意,真真是极好的,不仅帮婶娘出了气,还顾全了二叔的面子,而且也不浪费这两个美人儿!国公府的下人,除了我身边的小厮,哪个不得看二叔的颜色行事?就算把美人儿赏给了马夫,难道哪个不长眼的,还敢自己消受了不成?”
这人正是柴靖宇,他带着两个小厮,说着话便走了进来。
柴俊义心中大恨,知道这厮是来瞧热闹的,不仅是瞧热闹,还多嘴多舌!
二夫人却是一怔,心道:“多亏了这侄子提醒,这两个女人可是柴俊义的外室,要是赏给了马夫,那个马夫敢自己受用了?还不是乘老娘我不注意了,又乖乖送去,还给了柴俊义!”
想到这里,二夫人便横了柴宏宇一眼,心想你这个没良心的,居然跟你老子合起来,哄骗起老娘了!帮你老子偷奸耍滑,若不是我这大侄子说话,今儿个还真叫你父子两个给忽悠了。
柴宏宇被他娘横了一眼,不由心中憋闷,恨恨瞪向柴靖宇。
二夫人却冲柴靖宇招手到:“靖宇来啦?快来快来!这两个奴婢惹得婶娘好生生气,你一向最会折腾人,帮婶娘想个处置她们的法子?”
柴靖宇呵呵笑道:“婶娘,你这可问错人了,这两个姨娘毕竟是二叔的外室,我怎敢帮你胡乱处置?你若要问问有什么管教婆娘的法子,我身边这两个小厮,却最是在行,不过……”
二夫人问道:“不过什么?”
柴靖宇踹了旁边的柴三长一脚道:“这厮向来喜欢打婆娘,喝了酒要打,赌输了钱要打,高兴了要打,生气了也要打,结果……结果他原来的婆娘受不了他日夜殴打,前些日子上吊死了,真是晦气得很!”
柴靖宇这么一说,二夫人便往他身边这两个小厮身上看去,然后眼睛便是一亮。
柴靖宇带着的这两个小厮,正是他从城北庄子里带来的那两个,一个叫柴三长,一个叫柴两短,这两人生性机灵,加上有两份运气,国公府爆发尸祸的时候,没有被丧尸伤到,后来依旧跟着柴靖宇。
三长两短二人长得不算清秀,却也不算磕碜,这一日柴靖宇让他两个自己拾掇一下,不是让他们拾掇得好看,而是让他们拾掇得越邋遢越恶心越好,说是等他们拾掇好了,带他俩去看热闹。
所以等到柴靖宇带着这两个小厮来到柴俊义院子里的时候,这两人都一副邋遢样,衣服长三片短三片,头发乱糟糟地如同鸡窝,脸上挂着未干的鼻涕,一个瘸着一条腿,另一个用绷带包着一个胳膊,当真是要多磕碜有多磕碜。
若是平日里,二夫人看到这样邋遢的小厮,早就让家丁给一顿棍子打出去了,今日见到这二人,却颇有柳暗花明的感觉:“柴靖宇这荒唐鬼说得倒也不错,国公府上下,也就只有他身边的下人,不会看柴俊义的眼色行事了,若当真将这两个女人赏给最低贱的下人,倒只能赏给这两个邋遢鬼,才好叫她们生受着这样的痞怠男人,吃一辈子苦头!”
柴三长和柴两短见二夫人盯着他俩看,也不由对视一眼。
二夫人问道:“你们俩个,都没有婆娘吗?”
柴三长急忙道:“二夫人明鉴,俺本来是有婆娘的,可俺这性子不好,有事没事喜欢找婆娘撒气,外面被主子骂了,喝酒喝得醉了,赌钱输得惨了,总是怪在俺家那婆娘身上,三天两头揍她一顿,后来那婆娘扛不住揍,竟上吊死了……二夫人,这可怪不着俺,俺又没逼她死,您说是不?”
二夫人也不回答,又问柴两短道:“那你呢?”
柴两短道:“回二夫人,我本来也是有婆娘的,可是……”
“可是什么?”
柴两短道:“我那婆娘是个懒货,嫌弃我让她干的活重,居然有一天偷偷给跑了!您说说,我也就是让他每日里给我家里两个白痴弟弟洗衣服,伺候瘫痪在床的奶奶和老娘,替大伯家喂十头猪,给我家里养二十只羊,另外我家里有个磨坊,不需要一直开着,只需要五更天起来开始推磨,到晌午的时候将磨好的谷子装起来,交给其他佃户们就成了,另外也就是我们一家子八个人的饭,你说说,才这么点活,她居然整天介喊累,晚上我回来的时候,给我打来的洗脚水居然还不够热,您说说……她不光嫌累,居然还敢逃跑,若是让我给逮住了,非扒了她的皮不成!”
听了柴两短的话,别说是柴俊义的那两个外室,就连看热闹的家丁丫鬟们都是一头恶汗——这还不算累,那怎样才算是累?
二夫人笑了笑道:“好好好!看来你俩也是太过倒霉,身边连个合用的婆娘都没有,既然如此,我便将这两个奴婢赏给你们,领回家好好管教,不许她们上吊,更不准她们逃跑,你两个可知道?”
柴三长和柴两短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