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奇这个人本事不是很大,只比佩森略强了那么一点,疑心病却颇重。他见佐图无论如何非要去见乎赤乐,心中越发不安。佐图见从卫兵那里进不去,便转身与阿斯奇商量:“我也是担心大帅的安危,咱们这么多人第一次这样出来打仗,我这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的。”
阿斯奇暗想:“大帅正值壮年,有什么可担心的,莫非你真的被人收买了?”这倒也不是阿斯奇空穴来风,佐图看着高大威猛,其实耳根子最软,前前后后换了好几个首领了。若不是他骁勇善战,手下的将士比其他人多了许多,早就被卓师给杀了。
阿斯奇越想越疑心:“汉人最是阴险狡诈,去年我攻打鞑栗口,本来就要成了。佩森却突然说自己的部落被人袭击,也不与我通气,便独自带着人跑了。后来才晓得是郎将军偷偷送了许多的金银首饰和布帛给他的妻子们。唉,这些金银布帛有什么用,若是能教教他们打铁,纺织倒还值得。”
佐图见他兀自发呆,心里就有些瞧不起阿斯奇:“练兵不行只晓得左右逢源,以为大帅不知道。哼!”他有心回营里与众将士商议,又怕乎赤乐其实已经中了汉人的暗箭,就在帐篷里养着,他若是一走,乎赤乐就会和与阿斯奇偷偷商量后续,便劝道:“不如咱们去喀什的营里瞧瞧,听说他的人跟你们打起来了?咱们去他那里瞧瞧,他心眼儿多,说不定有什么主意。”
阿斯奇嘴角一抽,心想这个佐图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立刻高声回道:“没有的事儿!他的人比我们的都少,如何用的了那许多地方。再说了,你有什么事情要他帮你拿主意?”话虽这样说,还是跟佐图离了帅营往外面走去,那几个守门的卫兵这才松了一口气。摇着头跟伙伴们说道:“这活可真不是人干的,这位大将军也是身经百战了,自说自话起来倒叫人百口莫辩。”
小雨这边,因有若邬跟在身旁跟。一路上倒也顺利,军士们都颇恭敬地将他们放进了哲合的大营。小雨跟若邬共乘一骑,浑身都不自在,连瞎话编的都不流畅了:“我呀,我叫暴雨。嗯,出生的时候正好下暴雨。”
“汉人的姑娘呀?其实也跟咱们姑娘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也爱梳小辫子,一梳能梳一天,梳得满头都是小辫子。唉!”
若邬便又问:“那你跟几个汉人姑娘好过了。”
小雨一是没明白过来,便说道:“我跟她们都好……”
小雨的喜都话是跟老苍头学的,上次被人绑走之后,又实践了一番,这会儿听了若邬的话,猛地想起前番那两个家伙。说起这个好的时候,都是挤眉弄眼不是什么正经的样子,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却又不知道不好在哪里。这会儿就显得犹犹豫豫,手足无措,若邬见了,也只当她年纪小害羞,便在他身后朗声笑了起来。
眼瞧着不远处有个帐篷比别处的都大,小雨暗想:“这想必就是就是哲合的帐篷了。”左手不由自主地按了按右手臂的小驽。心想:“待会若是被哲合看出来,我先射死若邬。宝臣他们自然会制住哲合。”
她正想着,一行人却已经过了那个大帐篷。小雨吓出一身汗来,暗想:“好险,若不是若邬领着。只怕我就进去了,这个若邬果然奸诈。”又往西南走了一会,在离帅营不远的地方有个小帐篷,若邬翻身下了马 ,小雨怕他疑心只得也跟着下来,若邬对守门的兵丁道:“若邬和暴雨求见哲合。”守营的士兵奇怪地看了小雨一眼道:“札木和刚刚回来。哲合同他略说了几句,俩人便急急忙忙往大帅那里去了。”
小雨正想着这个札木和是谁,若邬便笑道:“这下好了,小兄弟,札木和也活着回来了。走,我们一起去我爹那里。”说罢一拉小雨的手,小雨见他露出吃惊的神情,似是要说什么,忙用力将他的手一甩说道:“既然札木和回来了,我倒不用过去了。我要去疾风那里要上几十个人,去找那些汉人报仇。”
说罢打了一声呼哨,高呼喝道:“走,给兄弟们报仇去!”也不要雪影停下来,连跑了几步便要上马。纹姑娘和钟敏此时都是汗涔涔的,心想:“今儿倒是正儿八经成了汗人了。”原来喜都话里没有汉人这个词,每次说起来便用官话汉人称呼。所以,钟敏等人旁的听不懂,唯有汉人两字却是听得清楚明白。
她们挨的又比旁人近,只听得两个人汉人长,汉人短地议论不休,真是骇的冷汗涟涟。这会儿听见小雨呼喝,虽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却也晓得这就要脱身,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若邬呆呆地看着小雨心想:“奇怪,这个小兄弟的手怎么这般…又软又滑。好似,好似……”他这里想得入神,一旁哲合的亲卫突然问道:“若邬,这人是谁啊?”
小雨脚下一滞,暗想:“糟糕,只怕要露馅。”她眼珠一转,并不急着逃跑反而站住脚步,转身微微一笑。只是她笑得邪气,倒将那两个卫兵和若邬唬住,都好奇地看着她。小雨便接着问道:“我是谁?你们听说过金刀驸马吗?”
说着弯腰装作去解绑腿,却给身后的人飞快地比了个杀的手势。若邬见她绑腿上插了一把匕首,问道:“这是金刀?”说着好奇地凑过去低头看。
杨宝臣和梁成,罗十二急忙张弓,连着几箭将那两个士兵射死,小雨听到箭矢的声音大叫了一声:“有刺客!”说着将绑腿上的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