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除了图个吃饱喝足,就是图个心里舒坦了,咋图个心里舒坦呢,方法很多,因人而异。
有人是有钱了,随便买东西,出手阔绰,这是一种舒坦。
有权有势,手握生死大权,没有人可以违背心愿,这也是一种舒坦。
而他们这些小人物,不指望爬的有多高,心里怎么舒服怎么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被别人骂傻也好,以德报怨也好,不是他们有多高尚,只是他们想这么做。
不以自己的道德观绑架别人,也不求别人能理解,只求图个心里舒坦。
云夏呆了数秒,理解了话里的意思,坦然一笑,没有话讲了。
云夏如此好打发,胖女人问道:“你就没别的话要说了?”
“说什么?你们心胸如此阔达,我敬佩都来不及,还能说什么。”
这下换这些人愣了下,别人嘴上虽然没说,可心里大多都觉得他们傻的,有人同样问过他们这个问题,他们的回答也是一样的,得到却还是别人明面上的敬佩,简单一句话没想云夏好似真的懂了。
何为物以类聚,他们这些人能遇上,能同桌吃饭就是一种缘分了吧。
云夏吃相难得秀气一回,不为别的,就因为生肉不好咀嚼,就这么慢慢悠悠吃着,那一块牛肉居然就这么被她吃掉了。
只是云夏还是觉得饿,刚把最后一块肉丁给吃掉,还有点意犹未尽之际,另一盘牛肉给端了上来,胖女人指指一边的箩筐,“还有很多,尽管吃。”
云夏把眼给瞪大了,好家伙,这些家伙是把整头牛给肢解了带回来了吧。
没的说了,敞开肚皮吃吧,云夏吃了这些牛肉后感觉舒服多了。
云夏大吃特吃,他们则在讨论明晚的行动。
天微微亮,他们睡下,天黑,他们起来,这次的行动云夏也加入了,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当初她觉得心虚,就是认为这些弱势群体救了她,她居然还得寸进尺想伤害他们,这完全违背了她的道德观,如此的反常令她无法接受,从而心慌意乱打翻了白粥。
入夜,经过准备,他们一行人武装起来,上路了。
说是武装,也就人手不是菜刀就是柴刀,要么锄头斧子,不是什么正经的武器。要说战斗力,这里也就黄狗可以和疯子为之一战,其他人能趁机逃走就不错了。
倘若真让他们给疯子发现了,这些武器根本没半分用处,纯属拿来壮胆,如果是跟同类起了冲突,手上这些武器还能派上点用场,只是这种情况实在不是他们想遇上的。
走走停停,小心潜伏着,经过几次有惊无险,他们距离粮店不过百步的距离,在这里他们遇上了点麻烦。
黄狗二话不说,悄然潜了上去,麻利地一跃而起,冲着正在攻击人的疯子后脑勺就撞了过去。
以头撞疯子后脑勺就是黄狗的策略,显然这招很成功,疯子脸着地扑街后就不动了。
受攻击的那人惊魂未定瞧着一大帮人冲向了他,将他拉了起来,迅速逃离现场。
“谢谢你们。”年轻人按住受了伤的手臂,两眼泪汪汪地不断感谢着众人。
“你也是来粮店的?”江爷爷问道。
年轻人点头,“家里的粮没了,家里有老有小,还有个尚在襁褓中的娃,没办法,只能出来找吃的。”
如果不是这些人,他就要断送在这了,他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家里人可怎么办,想到这,年轻人抓着江爷爷的手一谢再谢。
“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走吧,一起。”江爷爷拍拍小伙子的背,看准了路,继续走。
云夏是看出来了,这年轻人在受到攻击的时候,他都没呼救,这是担心引来更多的疯子,有这份见识和胆识,虽然没办法靠自己逃脱,也够得到江爷爷的赏识了。
不过令云夏意外的是,这些人还真有一套对付疯子的办法,也很了解疯子,这些怕是在战斗中摸索出来的。
他们来到了粮店,店铺门紧锁着,不得入,他们就绕到了后院,翻身进入后院,最先入目的竟是十几具尸体。
在月光的照耀下,习惯了黑暗的一群人可以清楚地看清凌乱的后院情景。
十几具尸体,四五个受伤的人,尸体凌乱不堪地躺在院中,受伤的人则是坐在树下,见到来人,其中一人说:“老板不给粮,我劝你们别硬闯了,不然和我们一样。”
年轻小伙急了,连忙对着房门紧闭的房间说道:“老板行行好,给我们一点粮食吧,我家……”
“谁管你们啊,一边待着去。”房间里的人非常嚣张地打断了年轻小伙的话,并且在那叨叨絮絮地说:“一个个穷鬼想趁乱打劫,下辈子再说吧!我家是开米粮店的,不是开善堂的,这时期就是给钱我都不卖粮!”
“老板家养了好几条狗,打不过,走吧。”受了伤无法移动的那些人再次劝江爷爷他们。
江爷爷打了手势,几个人就把受伤的人给围住了,这让那些人紧张了一下,随着纱布和伤药拿出来,那些人热泪盈眶道:“谢谢。”
那些人身上全是伤,或是抓伤或是咬伤,尤其是脚和手惨不忍睹,难怪不离开,是根本离不开。
以他们现在的状况,如果没有其他人帮把手,他们很可能就饿死在这了,何况他们早就饥肠辘辘,哪怕不是饿死,也是伤势恶化病死。
不时的能听到咕噜噜的肚子叫声,在幽静的夜晚听得很清楚,不时的还能听到远处传来